带着琼英去沧州?晁渊虽有些诧异,但也没有拒绝。
琼英虽是女儿身,性格却豪爽似男儿,晁渊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现在带她出去转转,让她不要整日沉浸在仇恨之中,倒也不错。
晁渊和李师师两人商量好了此事,却谁都没留意到,那趴在李师师腿上的琼英忽然撇了撇嘴,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在说,谁要一起去!
……
两天后,金沙滩上,
晁盖带着梁山众多头领来为晁渊送行。
和晁渊一起下山的,除了阮小七外,还有琼英和她手下的两个女军。
“待我走后,山上诸事,便拜托父亲和诸位兄弟了!”
晁渊向众人叮嘱道,
“若遇到事情,可以商量着解决,实在难以决断,可待我回来!”
“孙安兄弟,这山上士卒的操练,便都交由你了,务必日日用心,不得懈怠。”
“杜迁兄弟,山中的钱粮......”
“阮二哥,购船之事......”
......
晁渊挨个叮嘱完,这才转身上了渔船,
“诸位兄弟回去吧,莫忘了我的话!”
晁渊摆了摆手,渔船渐渐离开了金沙滩,顺着泊中水道,向着北岸驶去。
船上除了晁渊他们,还有朱贵,
他此次下山,一是差人给弟弟送信,将那笑面虎朱富招到梁山,
二来也是为了在水泊四周和郓州、济州开酒店之事。
晁渊已经将此事全权交与了朱贵,便未再多管,由着他自己去做。
众人在北岸朱贵酒店处下了船,随后骑上酒店准备的马匹,
一路向北赶去,行了半日,便来到了寿张县城。
县城门口有士卒把守,一旁的墙壁上,贴着好几张缉捕文书。
晁渊扫了一眼,很快便发现他的名字正在上面。
通缉晁渊那张,乃是赵佶亲自批示的赏万金,赐官封候,
这次下山前,考虑到晁渊这个名字,已被官府通缉,
晁渊便干脆换了个小号,晁梁,直接以梁山为名。
就连面容也重新化妆了一下,脸上涂了姜汁,变成黄色面皮,颔下还粘了长须。
琼英一路,不时便看着晁渊得面皮发笑,
晁渊问了几次,她才捂着嘴忍笑道:“好好的晁家哥哥,这下变成晁家老丈了!”
琼英自然说的是玩笑话,晁梁这张面容,瞧着确实比晁渊原本的年纪大个十多岁,可那一缕长须,反倒让他显得文质彬彬起来。
晁渊扮作得是去沧州探亲的员外,阮小七是仆役,至于琼英和她得两个女军,则是晁渊得侄女和丫鬟。
一行人顺利地进了寿张县城,便先去寻客店休息,安顿好后,都来大堂吃饭喝酒。
众人正在吃喝间,忽有几个贼眉鼠眼的泼~皮无赖走到了门口。
那店主见状,急忙迎了上去:“李三爷,这月的孝敬钱,俺这店-铺已经交了!”
“怎地,你交了孝敬钱?俺们就不能来你这吃酒了?”
为首的泼皮瞪着眼睛,一把将店主推开,闯进了客店大堂。
那猥琐的眉眼在店内四处瞅了瞅,最后竟然停在了琼英身上。
“嘿嘿,爷就说刚才从门外经过,怎地就闻到一阵香气,原来是这店中藏有美人啊!”
那名叫李三的嬉笑了一声,身后的几个泼皮也出声应和,眼见那伙人竟然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琼英气的哼了一声,捏着拳头就要发作,
一旁的阮小七赶忙劝道,
“我等出门在外,莫要招惹是非!”
说完,他便起身拱手道,
“这位兄弟,我等乃是过路的客人,既在这店中相逢,便算是有缘,这有半贯钱,便送与诸位兄弟吃酒,如何?”
上次东京之行后,阮小七倒是变得沉稳了不少。
“吃酒?好啊!”
那李三应了一声,一双贼眼却直往琼英身上瞧,
“小娘子,便由你来陪爷喝几杯吧!”
“这位兄弟,此乃俺家员外的侄女,恐怕多有不便吧?”
阮小七本不想生事,可对方的态度,还是让他恼火起来。
却不想那李三毫无眼色,反而得寸进尺道,
“区区员外,又有何了不起?在这寿张县,俺李三爷看上谁,谁就得陪俺吃酒!”
说着,那李三抬手便想要推开林冲,阮小七也忍不住,正要动手,却不想这时,一旁的桌上忽有人大喝道:“李三,莫要欺人太甚!”
那李三转头一看,随即冷笑道,
“俺道是谁,原来是相扑卖艺的没面目!”
“焦挺,你即在这寿张设擂卖艺,讨口饭吃,便当知这寿张的规矩!俺李三爷做事,你也敢多管?”
没面目焦挺?
晁渊心中一动,转头一看,只见隔壁桌前,坐着一个膀阔腰圆得大汉,生的一张圆脸蛋,上面光秃秃得,莫说头发,便是眉毛、胡须也没有半根,让人瞧着气质怪异之极。
却见那怪模样的大汉猛地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俺焦爷爷就是看你不惯,你待如何?”
“俺待如何?俺李三爷今日,就要教教你,这寿张的规矩!”
那李三卷起衣袖,随即便招呼其他泼皮上前群殴,不想那大汉力大无穷,明明长得膀大腰圆,却又灵活无比,只是几个眨眼得功夫,便已将那李三,连带着其他得泼皮全都掀翻在地。
那李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慌忙向店外跑去,临出门时,却留下一句话,
“没面目,你有能耐便留在此地,待俺再来寻你!”
“无胆的贼撮鸟!爷爷会怕你!”
焦挺怒喝了一声,一脚将地上得泼皮踢开,随即坐回自己桌上,自顾自得继续吃肉喝酒。
晁渊想到他刚才帮了自己这边的忙,便拿着酒坛和酒碗到了焦挺桌边,
“方才多谢兄弟帮忙!我敬你几碗,可好?”
“你这员外莫要谢俺,俺早就看那伙泼皮不惯了!”
焦挺随口道:“俺前几日到的这寿张县,本想摆擂相扑挣几个银钱,却不想那伙泼皮上来就寻俺要孝敬钱!”
“俺想着人生地不熟,初到这寿张,也不好得罪人,便给了他们银钱,却不想那伙鸟人眼见俺生意好,竟然日日前来骚扰!”
焦挺说到这,气冲冲地砸了一下酒碗,
“便是没有你们方才那事,俺也要找机会好好教训那几个撮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