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城的后背没有一丝赘肉。
后背十道伤痕,纵横交错。
门上传来敲门声,苏听晚去开门。
“苏小姐,这是大少爷的特制药膏。”
苏听晚知道傅西城有专属的特制药膏,一盒价值不菲。
她接过,礼貌道谢后,关上门。
打开药膏时,闻到熟悉的药香味。
这是……
“愣在那做什么,过来给我抹药。”
傅西城打断了苏听晚思绪。
她迈步走过去。
在傅西城身边坐下。
苏听晚挤出药膏,用棉签往他伤口上抹。
力道很重。
“嘶~”
傅西城闷哼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苏听晚。
见她沉着一张小脸。
唇角微勾,大手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轻点儿。”
苏听晚就像没听到一样,下手依然很重。
傅西城眉心抖了一下,没做声。
打的时候没觉得。
被上药,上得傅西城疼出一身冷汗。
好不容易,上完药。
苏听晚立刻起身要走。
但刚起身,傅西城突然伸手,勾住她的腰身。
天旋地转间,苏听晚跌进傅西城怀里。
“故意折腾我?”他垂眸看着她。
苏听晚假装听不懂,“没有。”
手扯着他掐在自己腰上的手,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起来。
但刚动,就被傅西城拉坐下来。
“没有?”他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天旋地转间,苏听晚被傅西城压进了沙发。
苏听晚没忍住痛呼出声,“疼~”
傅西城看着苏听晚迅速变白的面色,往下的动作顿住。
意识到了什么。
看着苏听晚后背几道清晰的红痕,一看就知道,是动用了戒尺。
傅西城眼底酝酿出风暴。
片刻后,伸手拿过掉落在一边的药膏。
挤出药膏抹在她后背的红痕上,药膏带着凉意。
苏听晚缩了一下,傅西城见状动作更轻了一点。
药膏化开,本火辣辣疼着的后背,渐渐痛感舒缓。
“傅西城。”
苏听晚突然开了口。
“嗯?”
傅西城低低应了一声,用手轻轻对着伤痕处扇凉,然后继续上药。
苏听晚极力压着自己的情绪,嗓音发紧。
“程若棠跟西西第一次见面,她掉进泳池,跟今天像不像?”
话音刚落。
傅西城手上动作蓦地顿住,炙热的目光骤然变冷,嗓音沉了几分,“你想说什么?”
苏听晚并没有因他的怒气而停止话题,而是继续说道:“我想说,程沐烟家的泳池边如果也装有监控,那天的真相会不会也如今天一样。”
“苏听晚!”
傅西城情绪起伏,按在她后背的力道明显加重。
刚刚两人间的那点温暖,瞬间褪去。
“唔!”
苏听晚吃痛,没忍住闷哼出声。
傅西城收了力道,但他明显恼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的苏听晚,嗓音冰冷,“苏听晚,你今天没有推糖糖,不代表西西那天没有推糖糖。”
傅西城说完,转身离开了。
苏听晚缓缓从沙发上坐起身,穿上衣服,眼底一片冰冷。
她本以为,今天同样的场景。
傅西城就算不信,也能有些动摇。
但她还是太低估程沐烟母女在傅西城心中的地位。
……
傅宛仪的院落,傅意欢刚上完药。
疼得眼泪汪汪,红着眼眶看着自己跪红的膝盖,和皮开肉绽的腿。
坐在沙发上,满眼恨色,越想越气,“苏听晚这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话音刚落,便见傅西城院落的佣人走进来。
“大小姐,大少爷让你去祠堂受家法。”
听到家法,傅意欢瞳孔狠狠一震,浑身抗拒,“我不去。”
她的腿刚被鞭子抽了,太疼了。
还要让她去受家法,她受不住的。她抬眼求救地看向妈妈。
“大小姐,得罪了。”
两人是受了傅西城的命令。
不管傅意欢的抗拒,不管傅宛仪的呵斥,直接把人拖出院落,带进祠堂。
傅宛仪赶到的时候,傅意欢已经受完家法。
她生生受了十戒尺,狼狈地趴在地上,眼泪鼻涕满脸都是。
“妈~”看到傅宛仪,傅意欢不停喊痛,哭得撕心裂肺。
这一声哭喊将傅宛仪心都撕裂了,这是她心尖儿,平时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如今却被打成这样!!
她让人把傅意欢送回院落,好好照顾,自己则冷着脸前往主院。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傅西城,语气不好地质问,“西城,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欢哪里犯了错,要请家法?”
“她是个小姑娘,从小就怕疼,十戒尺她怎么受得了?”她想端着长辈的气势,却莫名在傅西城看过来的时候气短。
“姑姑,苏听晚跟她同岁。”
傅西城抬眸看她,嗓音冷沉。
傅宛仪瞬间明白了。
傅西城这是在为苏听晚出气。
苏听晚本只需要去祠堂罚跪,而意欢却因为想要收拾苏听晚,对她请了家法。
傅宛仪攥紧了手。
“你心里的人不是程沐烟吗?”
他不是从来都不在意苏听晚吗?
这又是在做什么?
“姑姑,打狗也要看主人。”
傅西城语气平静,但眼神却透着寒意。
苏听晚站在二楼。
眼底的那点波动,在听到那句打狗也要看主人,再次恢复平静。
她抬步下楼。
傅宛仪知道这次是她们理亏,傅西城有意维护她们也讨不到好,狠狠瞪了她一眼,离开了。
苏听晚没理傅宛仪,下楼后径直往厨房走。
她打算亲自下厨给奶奶做几道奶奶喜欢的菜。
经过傅西城身边,她没看他。
傅西城目光落在她身上,开口叫住了她,“苏听晚。”
苏听晚这会不想搭理傅西城,继续往前走。
傅西城在她身后开口,“西西在哪?我去接她过来陪奶奶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