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伟志叔叔一个多月,他明显瘦了。本来很干净整洁的一个小老头,此时连满头的白发都没时间去染,而且还长,跟街边提笼挂鸟的老头不相上下。可见这段时间,真的忙得他够呛。
凌小三笑了,把伟志叔叔气得吹胡子瞪眼,然后又无奈地动手象征性地梳理一下头发说:“没办法,实在是太忙了。”
“最近公司很多大动作?”凌小三忍不住问,因为关系密切,所以他并没有太在意什么该打听什么不该问。反正伟志叔叔做事十分有分寸,知道哪些该说哪些只能烂在肚子里。
“确实,最近打了好几场硬仗,连已经退休的老布都用上了,消耗很大啊!”伟志摇头说道。
“缺钱?”凌小三敏锐地捕捉到了伟志叔叔话里的意思。
“军火的消耗非常巨大,还请了一次雇佣兵,最近周转确实有点压力了。”伟志不得不承认。
“我这里还有点钱,需要吗?”凌小三问道。
“哈哈哈,”伟志大笑了几声才说道:“你那点钱还不够打鱼窝。”
这倒是事实,几百万能顶多少场小规模遭遇战?这些钱对于战争的消耗来说,只算是九牛一毛而已。另外的原因是,老板说过,杀手们的钱是他们用命换回来,留着退休时享受的,组织绝不接受他们的捐赠。
“所以,我应该加班?”凌小三只好问他。
“完全正确,小三,公司此时正是用钱之际。虽然你不是直接参与战斗,但我们很需要你们挣回来的钱用于战斗,这跟你们亲自上战场其实没啥两样。”伟志突然声音激昂地说道。
“我下一站去哪儿?”凌小三没有受到伟志叔叔的情绪蛊惑,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
“去富得流油的中东,杀一个没用的王子吧。他败坏了王族的名声,被国王下了追杀令。”伟志说道。
用‘富得流油’来形容中东实在太形象了,他们就是因为流油而巨富!
“追杀令?”因为不曾做过,凌小三对这种方法并不了解。
“玩法很简单,谁先杀掉那位损害王族声誉的王子,砍下他的中指回去就可以领赏了。那些头顶一块布,天下我最富的王族最不缺钱,轻轻一挥就三千万美刀悬红。去吧,小三,把这些钱抢回来。”伟志说道。
凌小三万没想到中指除了用来挑衅,居然还如此值钱,三千万美刀,这是他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大一笔生意,别说为无名务集资金了,光冲着这么大一笔赏金,这么大的挑战,凌小三就必须去干了。
“我接下来。”所以凌小三毫不犹豫地说道。
“小三,这是追杀令,风险比你以往所有任务都大。因为很多合资格的杀手、刺客都会出动。他们除了杀掉王子,还可能杀掉跟他竞争的对手。严格意义来说这是一场混战,很可能会血流成河。”伟志不得不提醒凌小三。
“我怎么识别无名的人。”危险凌小三不怕,严格来说他早已习惯了危险,他最怕是误杀自己人或者被自己人误杀,这样很冤!
“你愿意参加,无名只派出你一人过去。这样你就可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绝不会有后顾之忧。”伟志说道。
凌小三这就放心了,没有了羁绊,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去干,而不用提心吊胆误伤自己人了。
伟志又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五星金牌交给凌小三,并说道:“到了利亚德,按照我给你的地址,找到一个叫默罕默德的人,把这个金牌给他,换取那名可怜的王子的资料,任务就可以开始了。”
凌小三接过金牌收好,想了想问道:“明天出发?”
“你的武器要五天后才能运到利亚德机场,鉴于此次出行风险较大,我并不建议这么早过去。三天后吧,我帮你订后天凌晨的机票,这样你到了在机场等一下,就可以拿回武器进入斗兽场了。”伟志已经帮凌小三规划好前期的行程了。
“正好,我可以让大胖帮我邮点当地人的仿真面具过来。”凌小三说道。
听了凌小三的话,伟志笑着看着他的脸说:“大胖的手法虽然跟小六的还有点差距,不过进步已经很大了。老实说,我已经几乎忘记了你原来的容貌了。”
凌小三马上揭下此刻戴着的仿真面具,露出刀削一样的本来面目说道:“护照就按这个模样做吧,不然回来时就不同样了。”
这是凌小三对伟志叔叔的绝对信任,只有他信任的人才配得上看到他的真面目。
接下来的三天,凌小三都待在酒店的健身房锻炼,做体能储备,为接下来的任务做准备。到了第三天晚上,他终于收到了来自彩云之南的包裹,里面仅有两张仿真面具,肤色棕黑,中东人的面孔。
虽然数量少,但凌小三知道,这已经是大胖不眠不休两天两夜赶出来的。不过加上他原来剩下的,也够用了。
伟志叔叔亲自开车送凌小三到机场,在车上再三叮嘱他,到了利亚德,除了自己谁也别信,所有靠近他的人都是带着目的的,原则上都可以杀掉。
“我会时刻关注着任务的发展,一旦被别人抢先杀掉王子,你就可以终止任务,别再冒险。”伟志说道。
“不,伟志叔叔。”凌小三非常认真地说道:“谁抢到那根手指,奖金归谁,这才是游戏最好玩的地方。你帮我多准备几个弹夹,这些钱我必须抢回来。”
“哎,我知道拉你不住,弹夹我准备了十个,够了。总之,一切小心吧。”伟志只好无奈地说道。
伟志能理解凌小三的心情,也知道年轻人的执着是劝不动的。不趁年轻的时候努力一把,老了靠什么吹牛逼?所以他没再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伟志出手向来大方,订的是阿联酉航空的商务舱,让凌小三在十一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里可以全程睡个饱,不用受时差的太大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