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峨眉派那静谧幽深的禅院之中,周芷若独自隐匿于密室之内,潜心修炼着神秘而强大的北冥神功。密室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映照着周芷若那张冷峻而专注的面容。她的身姿优雅却又透着一股坚韧,双手舞动间,隐隐有真气流转,仿佛与这周围的静谧融为一体,又似在积蓄着一股足以颠覆江湖的力量。
这一日,静慧匆匆来到密室门前,轻声禀告道:“掌门,那武当派的宋青书宋公子又来了。”自周芷若离奇失踪之后,宋青书仿若失了魂一般,四下里苦苦寻觅其踪迹,更是雷打不动地每个月都前来峨眉派虔诚拜会,满心期待着周芷若能够平安归来。
周芷若当然知道宋青书是谁,想了一番,吩咐道:“半炷香后带他去静室。”静慧诺诺而去。
此时的宋青书,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袍,衣袂随风轻轻飘动,腰间束着一条浅蓝色的丝带,丝带的尾端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更衬得他身姿挺拔,风度翩翩。他的头发整齐地束在头顶,用一根玉簪固定,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为他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只是此刻眼中满是焦虑与期待,那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不安。
宋青书踏入静室的那一刻,眼神便紧紧地锁在了周芷若的身上,那目光中满是思念与关切,以至于他整个人都显得坐立不安,双手微微颤抖着。他急切地跨前几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焦急,问道:“周姑娘,这一年你究竟去了何处?让我好生担忧。”
周芷若微微侧过脸,避开宋青书那炽热的目光,神色平静地说道:“宋公子,劳你挂心了。我奉师父遗命,修炼本门秘技,无奈只得闭关一年。这期间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宋青书听闻此言,心中的爱意愈发浓烈,他向前靠近了一步,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眷恋,说道:“周姑娘,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每日都寝食难安,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只要能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便心满意足了。”他顿了顿,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周姑娘,你还记得吗?此前为了那少林派的屠狮大会,你曾提及要嫁给我……虽说那时情况特殊,但我……我是真心愿意的。如今你回来了,我想与你将这婚事定下,从此相伴一生,我定会好好照顾你,绝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周芷若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后说道:“宋公子,此事并非儿戏。我刚回峨眉,诸多事务尚未理清,况且婚姻大事,需得从长计议。你这突然提及,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宋青书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仍坚定地说道:“周姑娘,我明白此事对你而言有些仓促,但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我愿意等你,只要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周芷若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抬头看着宋青书,轻声说道:“宋公子,你的深情我怎会不知?只是我如今实在没有心思考虑这些。罢了,既然你如此执着,那便暂且在峨眉派小住几日吧,待我平复心绪,再好好想想此事。”
宋青书顿时面露欣喜之色,连忙说道:“多谢周姑娘!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便心满意足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周芷若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向张三丰。她轻轻抿了一口茶,看似随意地问道:“宋公子,张真人武功高强,德高望重。我作为新一任峨眉派掌门,一直想去拜会他老人家,请教些武学难题,不知他平日可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或是习惯?”
宋青书此刻满心沉浸在能留在周芷若身边的喜悦之中,丝毫未察觉周芷若的意图,他兴致勃勃地说道:“师公他老人家喜爱钻研武学,平日里也常教导我们要行侠仗义,修身养性。他的太极剑法和太极拳法更是精妙绝伦……”宋青书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关于张三丰的一切,从他的生活琐事到武学造诣,事无巨细。
周芷若静静地听着,偶尔微微点头,眼神却愈发深邃,仿佛在这看似平常的对话之下,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即将席卷整个江湖。而宋青书还浑然不知,依旧沉醉在自己的爱情幻想之中,殊不知自己正一步步陷入徐福精心设计的棋局之中。
一个半月后,夜幕如墨,深沉地笼罩着濠州城。城郭之内,朱元璋的明军大营灯火通明,巡营的士兵往来穿梭,甲胄碰撞之声与整齐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彰显着军纪的严明。然而,就在这看似戒备森严的营垒之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闪过。那人身着一袭黑衣,蒙着面巾,身形灵动,在营帐的阴影间快速穿梭。她施展出精妙的轻功,避开了一队又一队的巡逻士兵,如同夜鹰般无声无息地向着帅帐逼近。
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潜伏在离帅帐不远处的阴影之中,透过那帐篷的布幔,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他果然在这……”这人心中暗自思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志在必得的自信,又带着一丝冷酷的决绝。
此刻的帅帐之内,朱元璋正独自一人站在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前观看着什么,上面详细地标记着他如今所掌控的广袤疆土,红色的线条蜿蜒曲折,勾勒出他势力范围的边界。望着这三分天下已有其二的版图,朱元璋的脸上起初浮现出一丝志得意满的神情,然而,这得意之色并未持续太久,便渐渐被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所取代。他微微皱起眉头,双手背在身后,在地图前来回踱步,脑海中飞速地思索着下一步的战略布局。在这风云变幻的乱世之中,一步走错便可能满盘皆输,他必须慎之又慎。
帅帐前,两名身材彪悍、全副武装的守卫如两尊门神般挺立着。他们头戴沉重的铁盔,只露出一双双警惕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身上的铠甲在火把的映照下,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两人手持长枪,枪尖在火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不时地警惕地环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动静。
隐匿在暗处这人的手中暗暗扣着两枚锋利无比的钢针,那钢针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幽冷的寒光。突然,她手腕轻轻一抖,内力灌注于指尖,两枚钢针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在空中划过两道几乎难以察觉的银色弧线,精准无比地射入了两名守卫的咽喉。钢针入喉的瞬间,两名守卫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便瞪大了眼睛,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咽喉,身体摇晃了几下,便如断了线的木偶般“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然而,尽管这人的动作已经极为迅速且隐秘,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一些轻微的动静。帐外不远处的巡逻士兵似乎察觉到了异样,一阵轻微的骚乱声隐隐传来。
朱元璋在帅帐内正沉浸于沉思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猛地打断。他警觉地抬起头,刚欲开口大声询问帐外发生了何事,却见帐帘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神秘力量缓缓掀起,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飘然而入。紧接着,一道寒光已经横在了朱元璋的脖颈之上。
“这是……倚天剑?”朱元璋见过倚天剑,更知道它的锋利,顿时面色一沉,不敢妄动。
此时周围巡逻的士兵已经来到帐前,见守卫倒地,立刻紧张的拔出刀冲着帅帐内喊道:“有刺客!明王!您怎么样?”虽然着急,但是兵士们没有朱元璋的命令,也不敢贸然进入帅帐,只敢将帅帐团团围住。
朱元璋并未慌乱,反而喝道:“我没事。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吩咐完毕后,朱元璋看着这蒙面人,缓缓说道:“周姑娘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那黑影在帐内昏黄的灯火映照下,逐渐显出轮廓,正是周芷若。她身着一袭紧身黑衣,将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冰冷而锐利的眼睛,宛如勾魂夺魄的使者,给这原本就紧张的帅帐内增添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
“都说朱元璋聪明绝顶,果然如此。”周芷若缓缓抬手,揭下了面巾,露出那冷艳的面容。“你怎么知道是我?”
朱元璋答道:“倚天剑一直在峨眉派手里,不是周掌门,还会是谁?我似乎没有得罪过周掌门,你这又是为何?”朱元璋有些诧异,他昔日身为明教中的大员,自然听说过教主张无忌和峨眉派周芷若素有恩怨情仇,但是张无忌自一年前莫名失踪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周芷若也是一样。怎么今天忽然就出现了?而且还将矛头直指自己?此刻朱元璋心里更担心的不是周芷若,而是教主张无忌会不会也回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坏事。
周芷若也不答话,只是手腕一动,几道寒芒掠过,精准的将朱元璋身上的厚甲挑散,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随即左手掌心凝聚出一枚薄薄的冰片,猛然打入了朱元璋的心坎。正是生死符。
刹那间,朱元璋只觉浑身猛地一抖,一股难以言喻的奇痒之感,如同万千蚁虫在血脉中疯狂游走,瞬间传遍全身。这奇痒似能深入骨髓,直钻灵魂深处,让他痛苦不堪,再也无法维持镇定。“啊!”朱元璋惨叫一声,双腿一软,重重地摔倒在地,双手无意识地在身上抓挠,却丝毫无法缓解那蚀骨之痒。他的身体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喉咙里发出阵阵低沉的呻吟,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滚落,瞬间浸湿了衣衫。
周芷若冷冷地看着在地上挣扎的朱元璋,声音冰冷刺骨:“这便是生死符的滋味,中此符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你不乖乖听从我的指令,便要在这痛苦中熬过整整八十一天,最终惨死收场。”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直直地刺进朱元璋的心中,让他在痛苦之余,又涌起深深的恐惧。此刻的朱元璋,心中再无半分刚才的踌躇满志,只剩下对周芷若深深的忌惮,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招惹上如此可怕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