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南屏村怎么建在山腰之间?”
李三白一见,不禁大感疑惑。
进入村子,只见虽在山腰,去也有一些平整的农田,村边还有一个大湖,村民们引来湖水,灌溉田地。但无论如何,都比山下平原要吃力的多。
一路行来,只见村庄里儿童嬉戏玩闹,村民身上衣裳大多朴素敝旧,身形大多偏瘦。
李三白拦住一个正在放牛的老人,向他打听道:“老人家,请问范文晋和范亭匀的家在哪里?”
那老人向村子西头指了一指,道:“在那边第二排第三户人家就是。”
“他们家昨天刚刚将老范下葬,你是他们家的亲戚吗?”
李三白道:“算是朋友。老人家,你们这南屏村怎么建在这山腰之间?”
“我看这种田、灌溉什么的,好像都不是很方便。”
那老者道:“我们这村上的居民都是往年遭了灾年,逃难逃到这边来的。”
“山下的好田早已有了主人,慢慢的,就在这山腰间开辟了村子和田地,勉强维持生计。”
“原来如此!”
李三白辞别了那老人家,按照他所指的方向,找到了范亭匀家,过见门前还贴着白色的挽联,但丧事已经办了,人去屋旷,一时显得十分冷清。
“啪啪~”
李三白敲了两下大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谁呀?来了!”
比较李三白那日听见的那儒衫青年的声音却是大为不同,更加柔和清脆,沉静中带着一股莫名的坚毅。
“吱”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灰色衣裙的女子,出现在了李三白的面前,同村子里其他的人家相比,她穿的衣衫稍微好一些,显然范文晋在县衙做库房看管,县衙俸禄,让他们父女俩人比村子里其他人家的生活条件有所改善。
“是你?”
范亭匀一看见李三白,微微一惊,又微微一喜,连忙将大门打开,笑道:“李公子,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李三白笑道:“你不是更应该问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吗?”
“是范云?还是范亭匀?”
范亭匀脸上微微一红,道:“当时南郭县衙派了人正在追捕我,我暗中打听到李公子你办案如神,就乔装打扮,将我父亲留下的线索传递给你。”
“幸亏你如我所望,真的破解了我父亲留下的谜题,找到了账册,将郑县令他们绳之以法。”
“多谢李公子为我父亲沉冤昭雪!”
范亭匀说着,向李三白盈盈行了一礼。
李三白道:“我现在在青木寺当差,查破案件是我的职责所在,你不必道谢。”
范亭匀摇了摇头:“是我专门请你去查我父亲留下的线索的。李公子你查破案件,便是对我有恩,却不是一句谢谢就能说完的。”
李三白听了,微微一笑,也不再分辨,转而道:“范姑娘,你这几日在南郭县,可有听说有流民失踪的消息?”
范亭匀一听,脸上神色微微一肃:“李公子,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李三白道:“青木司发现有流民失踪,却不知究竟,派我来打探情况。”
“那进来说吧。”
范亭匀将李三白迎进屋内,关上房门,两人在堂屋之中坐下后,她道:“不但是流民,我们这南屏村里,这几日也有人失踪。
“不过他之所以失踪,也是因为那天去了流民聚集的山脚,同几个流民一起失踪了。”
“不过,等他失踪之后,他的衣衫却被找到了。”
“哦?”
李三白意识到其中有些不同寻常,道:“那失踪的流民们的衣服,没有被找到吗?”
范亭匀道:“这些日子因为雪灾流窜过来的流民,少有拖家带口的,大部分都是孤身一人。”
“他们失踪了,又哪会有人去寻找他们?”
李三白道:“那当时是谁找到的这位失踪的村民,范姑娘,你能带我去找找那个人吗?”
范亭匀道:“是他的父亲。李公子,你随我来。”
范亭匀说着,便带着李三白一起出门,将他向着外面带去,走了一会儿,却没有走向村里,而是寻到了刚刚为李三白指路的那个放牛的老人。
“牛叔,我身旁这位李公子想向你打听个事儿。”
又对李三白道:“李公子,我们村子里失踪的人,就是牛叔的儿子,现在他就剩下自己孤身一人了。”
“是这位老人?”
李三白微微吃了一惊,向那老者道:“老人家,你儿子失踪了,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你很悲痛欲绝?”
那老者道:“人没了,日子也要过下去。”
“小伙子,你有什么想问的?”
李三白道:“老人家,你当时是怎么找到你儿子的衣服的?当时找到的时候是什么场景?”
老者道:“能找到小二的衣服,还多亏了阿牛。”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正在啃着泛黄的草地的牛。
“阿牛从小就跟小二亲近。”
“那天小二迟迟没有回来,阿牛就带着我,我们走了一夜的路,一直走到第二天凌晨,终于在一个山坳里,发现了小二的衣服。”
“当时他的衣服泡在一滩血水之中,他整个人却都不见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虽然知道他凶多吉少,但心里到底存了念想,便没有给他办丧事,家里就我一个老人,也没什么力气去大操大办了。”
老者说着,又转头看向范亭匀,笑道:“还是亭匀能干,一个小姑娘把她父亲的丧事办的井井有条,给他好好的送了终。”
“被泡在一滩血水之中?”
李三白听了老者这话,微微一惊,心中不由得联想到那日在南郭县衙门口,那个突然发狂的血色身影,在被自己用言出法随解除了狂暴的状态后,化为一滩血水的场景。
“难道这流民失踪案,同血丹有关?难道真的是有红莲教的人混入了南郭县,才会出现这些事情?”
李三白又仔细询问了老者找到他儿子衣物的详细的经过和细节之后,便与范亭匀辞别老者离开。
范亭匀道:“李公子,你觉得这些人失踪,是谁干的?”
李三白将血丹之事说了,然后道:“可能是红莲教干的。”
“不,不可能是红莲教。”范亭匀一听,连忙摇头否定了李三白的猜测。
李三白微微诧异:“你怎么确信不是红莲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