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白道:“也许是为了太子。”
“为了太子?”
肖绰面露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李三白道;“在藏书阁查阅血丹的资料时,我曾经看到一本关于道门仙宗的记载,上面有一段话,说是赤血即坎中之阳,可凝聚先天精血,造化无穷。”
“这血丹翻遍了所有典籍都查不到来源,我想会不会同这道门仙宗所说的赤血有关。”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所谓的造化无穷,是不是对人体或者修炼有莫大的好处。”
肖绰点了点头:“有可能。那你为什么说这同太子有关?”
李三白道:“那日我去永安公主府向永安公主汇报盗窃赈灾银案时,曾经看到马匹失控冲撞太子。然后太死和苏航几乎同时出手,击毙了马匹,太子才没有受伤。”
“太子出手?”
肖绰微微皱眉:“太子先天体弱,不能修炼,他怎么会出手?应该是下意识的反应,那马匹是苏航击毙的吧?”
李三白眼神中露出回忆:“当时太子和苏航几乎是同时出手,苏航又叫太子给遮挡住了,所以一直以来我也以为是苏航出手击毙的马匹。”
“但是现在仔细回想,太子的手应该比苏航的手,快那么一丝接触到马匹。”
肖绰脸上神色越来越凝重:“所以你是说,可能是苏航为太子收集炼制这血丹,帮助太子解决先天体弱不能修炼的问题,让太子暗中修炼?”
李三白点了点头道:“不错。”
肖绰沉默半晌,道:“如果真的是太子,你准备怎么对方那血妖?”
李三白嘴唇微抿,片刻后道:“我要斩了他!”
永安公主府,永安公主正在房间中捧着一卷书卷全心翻看,这时一名丫鬟从外面进来,递给永安公主一封书信。
“公主,青木司派人送来消息,说是南郭县出现血妖,不断掳走流民。”
“哦?”
永安公主皱了皱眉:“这南郭县作为上京城南面的屏障,还真是多事呀。”
“把信给我。”
接过丫鬟递来的信,拆开阅读之后,永安公主眼眸微凝,片刻后道:“传令下去,调动甲士前往南郭县。”
“是。”
那丫鬟答应一声,下去安排。
李三白离开青木司,策马赶回南郭县。
进了县城,却见大街之上,县衙的捕快衙役布置了防线,一时不得再往前进。
“县令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新任的县令正是之前盗窃赈灾银案中的县丞,此时他见到李三白,便道:“李白衣,我们刚刚接到消息,太子要来我们这南郭县查看南宁玉。”
“为了迎接太子,是以设下防线,禁止再往前行。”
“太子要来?”李三白微微意外,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运起灵明之眼,极力向南边的南屏山看去。
各种气韵流动,呈现在李三白的眼中,却见在南屏山上,一股血气弥漫,渐渐扩散,急剧升腾。
“驾!”
李三白一勒马缰,纵马便往前奔。
南郭县衙众人,见他方才还在和县令说话,猝不及防之下,竟没来得及阻拦,被李三白冲破防线,撞开护栏,径直往前去了。
“李白衣,你做什么?”
“快追!快拦住!”
新任县令连声高喊,一众衙役捕快一起追来。
但李三白座下枣红马神骏异常,他又突然发难,一时之间,哪里追赶得上。
那些衙役捕快追赶一阵,担心防线纰漏,只得慢慢又折返了回去。
李三白一人一马,进了南屏山,上了山腰,到了南屏村,四处一看,却见眼前景象已是大不相同。
到处都是一滩滩的血水,浸泡着各种大人小孩的衣服,偶尔看见几具尸体,零落的躺倒在周围。
“竟如此明目张胆!”
李三白一时睚眦欲裂,翻身下马,疾往范亭匀家而去。
到了范亭匀家,只见房门大开,屋中到处都是凌乱的打斗痕迹。地上墙上,溅洒了一些鲜血,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李三白心中越来越沉:“难道她死了?”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啪啪啪啪”,将一个个房门打开,都没找到范亭匀。
屋外的窗户下面,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李公子。”
李三白顺声看去,便见在窗户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牛叔躺倒在地,小腹间流出鲜血,在他身边,那老牛匍匐在他的身边,半边脑袋被切开,耷拉下来。
“牛叔。”
李三白一跃而出,奔到牛叔身边,查看他的伤势:“你怎么样了?”
牛叔扯着满脸的皱纹,笑了一下:“我应该是不行了,如果不是阿牛替我挡了一下,我应该也早就死掉了。”
“牛叔。”
李三白听着,心中越沉。
牛叔道:“不要管我,亭匀还没死,血妖追着她,向流民聚集的山坳而去了。”
“村子里还有一些活着的人,都跟在她的身边。李公子,你快去救他们。快去!”
“那牛叔你?”
“你不用管我,快去!”
“是,牛叔,你保重。”
李三白也知道不能再犹豫,转身向村口奔去。
“唉!”牛叔似乎是有些累了,挣扎着挪动身体,靠在那老牛的身上,对它道:“阿牛,我们俩都可以休息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日光的照射下,白发苍苍的脑袋同那老牛的头靠在了一起。
李三白奔到村口,再次纵身上马,便向流民聚集的山坳而去。
大约一盏茶时间后,李三白到了流民聚集的地方,便见此处血气更甚,一头血妖身形奇快,正与那日见的虬髯大汉明玉春斗在一起。
而在周围,一些流民被那血妖种下血煞,化成一道道血色身影,不住追杀周围的流民。
范亭匀带着一群南屏村的人,努力聚拢流民,同周围的血色身影对抗。
“亭匀。”
李三白见明玉春暂时还能抵挡那血妖,便纵身到范亭匀等人身旁,长剑“刷刷刷刷”,将一名名血妖砍翻在地。
周围的流民多日饥饿,身体困顿,此时在这些血色身影的追杀中,许多人都生出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