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吃过早饭,王纪先正要带领众人下山讨战,一个头目进来禀报:“禀大元帅,马尾江上来了许多战船,看旗号是君山的飞叉太保钟雄。”
王纪先道:“听说这个钟雄原本是王爷的麾下,后来却背叛王爷,投靠了大宋,也是咱们绿林的败类。不过,此人名气很大,想来本领不凡。兄弟们,咱们大家一起到中平寨一观究竟吧,看看这个钟太保到底是名副其实还是浪得虚名。”
那头目道:“回大元帅,那些战船已经停泊在马尾江,若要观阵,在连云岛上最佳。”
王纪先点点头:“好,咱们就去连云岛,你头前带路。”
众人到了连云岛上,居高临下观看,十数里马尾江面尽收眼底,江面上上百艘大小战船星罗棋布,一只只小船来来往往宛如游鱼,战船上旗帜鲜明,刀枪闪耀,军势雄壮。
王纪先点点头,道:“飞叉太保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竟然不识天时,背叛了王爷。兄弟们,敌人又来了援军。不过没有关系,咱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以逸待劳,而敌人远道而来,师老兵疲,绝不是咱们的对手。”
“看这样子,钟雄已经在马尾江扎下了营盘,与岸上的营寨成犄角之势。走吧,咱们下山列阵,继续跟开封府斗将。”
出了中平寨,越过梅花沟,五百兵丁两侧排开,众人围绕着王纪先如众星捧月,自有兵丁前去讨敌骂阵。
待蒋平等人出了营寨,列开阵势,王兴祖往对面打量了两眼,仍然没有看到韩天的身影,心中稍安,向王纪先一抱拳,大踏步走到中间高声道:“王某在此,今日哪位赐教?”
蒋平特意让韩天在营寨内暂时不要出来,以免对面的贼寇见到韩天过早地提高戒备。
此时,见对面直接是王兴祖出战,蒋平心中无奈,心道:“只能让韩天出战了。”
蒋平正要招呼韩天,突听南边有人高声喝道:“王兴祖,不要猖狂,山西人来了。”
“是徐良!”
“是三弟!”
“是三哥!”
“是老西儿!”
“是白眉太岁!”
战场两边,近千人均被震动,纷纷惊讶地转首望去,只见南边矮山之上有两个人奔跑下来。左边的黑脸白眉,正是徐良;右边的白脸长眉,是一位青年帅哥。
蒋平遥遥望去,突地一笑,道:“原来是他!”
展昭问:“四哥,那是谁?”
“兄弟还记得咱们在三元县遇到的那个人么?”
“四哥是说叫沈明杰的那位?”
“正是。沈明杰是我师伯的弟子,这位是我师伯的儿子,我的师弟,沈明杰的师兄,叫玉面小龙神苗正旺。那日沈明杰问我是否知道他的住处,又说他自己也不知道。我以为他真不知道,原来是隐瞒不说。他必然是知道我这师弟不想让人知道他的住处,所以才不跟我讲。我这位师弟受我师伯倾囊传授,功夫可比我强得多了。有他在,咱们的实力大增啊。”
说话间,苗正旺和徐良已经来到阵前,先到开封府这边跟众人相见。
徐良那日追杀显道神乜云雕,直追入深山之中,左转右绕,跑了十来里,后来到了一个小村子。
徐良正在一个院墙外经过,听到院内乜云雕的声音跟人说话,也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便直接跃过院墙到里面捉贼。
岂料,双脚刚刚落地,后腰上就挨了一脚,全身一麻摔倒在地,被人捆了起来。
徐良忙道:“我是抓差办案的差官,正在追一个贼,兄台怎么把我捆上了?”
那是一位白衣青年,面如冠玉,长眉细目,听了徐良所言,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转身离去。
过了片刻,白衣青年从院外进来,肩上扛着乜云雕。
将乜云雕扔在徐良对面,白衣青年问徐良:“你说你是差官,在哪里当差,姓甚名谁?”
“我姓徐名良,字世长,山西人氏,御前带刀四品护卫。”
“有一个人姓蒋名平字泽长,外号人称翻江鼠,你可认识?”
“那是我蒋四叔。”
“你说这个人是贼,他是何人?”
“他叫显道神乜云雕,现在在朝天岭,是襄阳王封的前部先锋官,是谋反的反贼。”
白衣青年看了乜云雕一眼,见他并不反驳,忙俯身解开徐良,道:“原来是老贤侄。先前不知孰是孰非,多有得罪,请不要见怪。”
“这么说,您就是大叔了,不知大叔贵姓?”
“我姓苗叫苗正旺,有个外号叫玉面小龙神。”
“您就是当初在高家堰治水拿吴泽的那位大叔么?”
“正是。”
“我听说,当时在高家堰大叔帮忙拿住吴泽之后,颜大人还想表奏你们的功劳,让皇上按功封官,岂料再找你们父子都踪迹不见了。”
“我父亲正是担心颜大人奏事,皇上封官,才带着我急急隐遁的。我有个叔叔在朝天岭后山苗家镇居住,因此我们就搬到了这里,名叫避贤庄。不知贤侄到此,所为何故?”
“月前,有两个贼人夜入开封府行刺包大人,虽然行刺不成,却盗去了大人的官印。我们抓到了一个贼,审讯得知,对方会携印至朝天岭。我赶到三千户,正好碰上朝天岭举旗造反,便帮着三千户跟这些反贼开兵见仗。正是追这个乜云雕,我才到了这里,碰到了大叔。”
“原来如此,贤侄请安心在这里住着,我自有道理。”
“我展大叔,蒋四叔他们还在三千户等着我呢,我若不回去,他们必然放心不下。”
“无妨,我自会派人去给他们送信。”
徐良见苗正旺神清目正绝非歹人,这个要求虽然古怪,想来必有道理,便点头答应。
两人用罢晚饭,对坐谈论武学。
“我厚颜想在贤侄身上学一宗暗器功夫,不知贤侄肯不肯传授?”
“只要我会的,大叔想学什么都可以。”
“我想学你的紧背低头花装弩。”
“没有问题,咱们现在就教。”
“贤侄,你这么大方,我也不能小气。我见你随身带着宝剑,我就传你一套剑法,叫做碧水剑法。”
当日晚间,徐良传授苗正旺紧背低头花装弩的制法和用法。
翌日天明,苗正旺有事外出,至晚方归。
晚上,苗正旺又传授徐良三十六式碧水剑法。
徐良自得了青龙剑后,一直想练剑法,无奈此前专学拳脚、刀法和暗器,对剑法只是略通而已,并未深学。此时学到这一门剑法,得偿所愿,心中大喜。
教授完剑法已是四更,苗正旺道:“贤侄,你先去睡,明日辰时咱们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