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韩天,玄都大师也是难得遇到一个敢于跟自己硬碰硬的高手,一时间战意冲天,身形腾挪变幻有如雄狮,拳法、掌法、指法,各种招数宛如狂风暴雨,俱向韩天倾泻而去。
凌空大师笑道:“普忠师兄,感觉韩天师侄不像是你的徒弟,更像是玄都师弟的徒弟哪!”
“师弟,你不要嫉妒,这就是缘分。我跟韩天有缘,而你无缘。”
凌空弥勒似的笑脸微僵,不愤道:“你别在这儿显摆,我的徒弟也不差!”
普忠大师揶揄道:“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徒弟,人家主要是夏侯仁的徒弟,将来要继承上三门甚至八十一门总门长的,你只不过是启蒙罢了。”
“你……你这张嘴太损了,一点儿也没有师兄的样子!”凌空愤愤不平道。
镇池大师道:“玄都师弟以阳刚为主,阴柔为辅;而韩天师侄却是刚柔并济,其刚可与玄都师弟相比,其柔恐怕也不弱于小弟啊。真是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将刚与柔都练到这般境界的哪!”
普忠大师道:“韩天的根骨禀赋超群脱俗,恐怕相比玄都师弟当年也更胜一筹,早于两年前便已近乎阳刚巅峰。然后,我便传授他韦陀杖法,想看看他是否能够刚极生柔。不曾想,他好像对于刚柔之道极有天分,不过两年的时间,就已经将阴柔也练至巅峰,从而平衡阴阳刚柔,晋升至绝世。或许正如师兄所言,韩天不仅根骨极厚,其悟性也堪称绝顶。”
韩天的大金刚拳与玄都大师不同。玄都大师的大金刚拳、大力金刚掌,以及大力金刚指阳刚超过九成,阴柔仅不足一成;而韩天的大金刚拳阴柔之力可以达到四成。
但这并不是韩天的极限,而是大金刚拳法的局限。大金刚拳本就是一门至阳至刚的拳法,如果阴柔太盛反而会降低拳法的威力。
此地都是绝世以上的高手,自然都明白这个道理。
“痛快!痛快!哈哈哈哈——自从晋升绝世以来,从未像今天打得这么痛快过。韩天师侄,以后咱们两个可要多多切磋啊!”
“故所愿也,不敢请尔。弟子也从未像今天这么爽快过。多谢玄都师叔不吝指教,弟子今日受益匪浅。”
玄都大师摆摆手道:“师侄不必客气。不仅是你,跟你切磋,师叔我也是受益匪浅啊。”
忠惠大师道:“好了,今日切磋结束,下一场,咱们明日再继续。”
韩天虽然体魄强盛如魔如怪,但玄都大师毕竟是老牌的绝世高手,跟他打了八十个回合,还是感觉身体和精神都略有疲惫。更重要的是,他还要抓紧时间感悟吸收这一战的收获。因此并未客气,向几位师伯师叔告辞,返回罗汉堂静室之内,打坐静思。
玄都大师的武道是纯然阳刚霸道之道,几乎已经走到了阳刚霸道的极致,至少单以阳刚霸道而言,比之韩天要刚一些。韩天之所以能与玄都大师正面相抗,还是占了根骨更强,力量更大的便宜。因此,这一战韩天收获巨大,对于之后的几场战斗就更加期待了。
镇池大师精研般若禅掌和去烦恼指两门绝学,在八大神僧中悟性第一、佛法第一,因此被公举为证道院首座。他的武功与玄都大师截然相反,以阴柔为主,阳刚为辅。
乾华大师精研菩提刀法和慈悲刀法两门绝学,在八大神僧中慈悲第一、刀法第一,因此被公举为菩提院首座。刀法本是攻击利器,但乾华大师却最擅防御,攻击力不足,主要还是其慈悲心性所致。
通天大师所习武功路径与韩天较为相似,韦陀掌、韦陀杖和大韦陀杵都学了个遍,更精研大韦陀杵和因陀罗爪,因此绰号才叫做护法韦陀。他的武功刚柔并济,但以阳刚为主,攻势刚猛凌厉,杀伤力极强,也是八大神僧中杀伐最重的一位。
古风大师精研一门千手如来掌,在八大神僧中所习绝学最少,但也最为精纯,已经将千手如来掌法练到炉火纯青、返璞归真的境界,其掌法变化之快、奇、妙,无与伦比。
凌空大师精研醉棍、大文殊杖法和无相劫指,虽然酒肉不忌,诙谐疯癫,但在八大神僧中却最具佛性,也是唯一练成无相劫指的一位。他的武功无形无相,于无声处蕴风雷,似乎平平无奇的招式下一刻就变成凌厉的杀手。
普忠大师精研大金刚拳、大摔碑手和大韦陀杵三门绝学,在八大神僧中最擅战斗和授徒。他的武功刚柔并济,又以阳刚为主,单以力量而论,还要胜过最擅阳刚的玄都大师。
忠惠大师精研金刚般若掌、袈裟伏魔功、拈花指和达摩八法神禅杖法四门绝学,在八大神僧中综合实力最强,功力最深,智慧最高。他的武功刚柔并济,气魄宏大又不失精巧,交手之时给予韩天的压力最盛。韩天怀疑,如果忠惠大师用出全力,只怕自己三十回合内就将落败。
韩天每日一战,至第八日时,最后接受忠惠大师的指导。尽管韩天身具万斤怪力,但面对忠惠大师时,却仿佛身陷泥沼,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无论韩天使用阳刚之力,还是阴柔之法,都被忠惠大师轻描淡写地化为无形。
经此一战,韩天心中隐隐的傲气尽去。此前,韩天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内心深处其实颇为自己这一身强大的根骨巨力和精妙武功而自傲。但此时,韩天知道,蛮力再强,也不足以自恃,武功再高,也有更高更强的高手。
战后,韩天又闭关三天,才将这八日八场战斗的收获全部领悟吸收,化为自己的资粮。韩天感觉这十一天的功夫,抵得上自己独自苦修两年。这八场切磋战斗,不仅使自己的功夫境界彻底稳定下来,而且让自己在绝世的道路上更往前扎扎实实地迈出了一步。
“天儿,你已经晋升绝世,接下来已经有资格修炼咱们少林更高深的武功。易筋经和金刚不坏体神功可选其一,你选择哪一门呢?”
“师父,这两门绝学有什么区别呢?”
“这两门神功,传说都是达摩祖师所创。易筋经以内修为主,由内而外,修炼日久可改换筋骨,蜕变体质,提升资质,兼有炼化异种真气的功效。金刚不坏体神功内外兼修,内壮脏腑,外坚皮肉,练成之后防御无双,不惧普通毒物所侵。”
韩天沉吟了一下,道:“弟子选择易筋经。”
“我还以为你会选择金刚不坏体神功,为什么选择易筋经?”
“弟子以为,金刚不坏体神功再强,也还是术,而易筋经由内而外,易筋骨,蜕体质,应该更能提升人自身的潜力。不知弟子猜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