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登山 作品

第二十三章 轻松轮战,意在少华

章程已定,大洪山和桐柏山各山各寨的好汉纷纷报名抽签,以决定后续出手的顺序。

很多对自己的武功不太自信的好汉,实际上不太希望抽到太早的签——尤其是第一个,但大洪山、白云山、黑龙潭这三家山寨势力远在其他各寨之上,他们一起定下的章程,无人敢提出异议,再说这个章程相对来说还算是合理的。

双方抽签完毕,大洪山这边有十二家山寨,桐柏山这边有九家山寨——报名参与抽签的是这个数量,可来了人,但并未报名抽签的也是有的——这类人或者自承武功不济,或者本就是来看个热闹,人数其实也不算少。

秦寨主、冯寨主等人对此结果早有预料,并不以为意。

大洪山老寨主铁背苍龙冯章冯老爷子立寨三十多年,担任大洪山三十六寨总瓢把子也已超过十年,行事向来公平公正公道,深得大洪山各寨好汉的敬仰。各寨之间偶有摩擦,多能协调解决,即使动武,也多点到为止。大洪山整体环境和平稳定,较少纷争,自然山寨数量就稍多一些。

与之相反,桐柏山这边以白云山、黑龙潭和鸡公山三家势力最强,但却各自为政,没有一个统一的头领。众多小山寨,或按远近,或依交情,或看利益,各自依附一家,致使各寨之间纷争不断,很多山寨随兴随灭,变化之速就是三家山寨的寨主们也说不太清楚。这种情况下,自然山寨数量相对大洪山会少一些。

众好汉方略已定,便又各自寻找熟人,三五成群地闲聊,店中气氛又复热烈起来。

天色已晚,灯笼、火把、蜡烛等各种照明火具纷纷点起,店中忽明忽暗,人影乱闪,汇成一片诡异的景象。

突然,一个黑衣汉子快速奔进来,至大洪山一桌近前,拱手施礼道:“禀各位寨主,点子已至五里外。”说罢,得到示意又退了出去。

过不片刻,又有两人进来,几乎不分先后,也是禀报来人已至五里之外,这次却是白云山和黑龙潭的。

随后又有几个人进来,却是其他小山寨的探马。

秦寨主问道:“确定是点子?”

“一匹黑马,一匹白马,黑马上是条黑大汉,白马上是个白脸中年汉子,不会错的。”

随后,探马如流星般进店禀报,点子已至三里外,点子已至二里外,点子已至一里外。

眼见夜幕降临,韩天和焦鹏稍稍加快了马速——虽然两人不怕,但在黑暗中,视野不清,马匹也比较容易受伤。

正走着,两人发现前方不断的有人快马而去,两人对视一眼,焦鹏道:“恐怕前面当真有绿林人在等着我们,这些应是绿林的探马。看这个数量,还不只是一伙,估计人数不少。倒是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绿林人盯着咱们呢?”

其实两人之前已经发现不时有人骑马自身侧经过,每次经过都细细得打量自己两人。

韩天道:“魑魅魍魉终将现形,到前面看看就知道了。”

焦鹏点头,有韩天在身边,经过了这几次拼斗,他自然信心十足,不怎么担心自己二人的安危。

远隔两百多米,两人已见前面灯火通明,影影绰绰足有一百多人呈一个半圆形挡在前路。

韩天与焦鹏仍然策马前行,不紧不慢,宛如未见前方的阵势。

直到近前,相隔二十步,两人方才勒马止步。

焦鹏拱手道:“诸位好汉在此拦住去路,意欲何为?”

正中间一伙人中走出一个黄脸中年,拱手道:“在下大洪山黄蛟冯全。在此都是大洪山和桐柏山的诸位好汉。请问两位可是铁面杀神和金翅大鹏吗?”

韩天微怔,呵了一声道:“铁面杀神?这个绰号是谁取的?名不符实嘛!简直是造谣中伤、污蔑陷害啊!”

焦鹏眼角扫了韩天一眼,心道:“我看倒是名实相符得很,你分明就是个杀神!”

焦鹏下马拱手道:“原来是冯寨主当面,失敬了。正是焦某与韩贤弟。却不知各位有何指教?”

冯全道:“听说两位覆灭了少华山?”

焦鹏与韩天相视一眼,想到吕氏父子都死了,虽未覆灭胜似覆灭,便道:“说是覆灭稍有夸张,但这么说也无不可。”

冯全又道:“听说两位到随县宝林寺,杀死了几位同道?”

“如果几个淫贼也算是同道的话,确有此事。”

冯全面色微僵,又道:“两位此行凡所遇绿林同道,无一幸免,全不念同道之情,莫非真是专门来诛除我绿林同道的?”

焦鹏回想了一下,好像这一路上遇到的绿林人,确实都死干净了,不由心中微窘,道:“冯寨主何出此言?咱们江湖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本分之事吗?怎么能给我们安这么一顶大帽子?这我们可担不起啊!”焦鹏语声微顿又道,“不知这谣言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冯全摇头道:“那报信之人深惧韩少侠杀神之名,是以不愿露面,亦不愿通名。”

焦鹏摇了摇头叹道:“恐怕那位不是不愿,而是担心让他对质,一对质就全露馅了吧!”

说完,眉头微皱道:“如此妄人妄言,诸位好汉怎么就相信了呢?而且还兴师动众齐聚于此?”

冯全正感为难,黑龙潭秦寨主走出人群不奈地道:“冯寨主何必说这么多废话——姓焦的,姓韩的,你们赶紧束手就擒,交出在少华山和宝林寺搜刮的财物,任凭在场的好汉们处置,或许可以留你们两条狗命。如若不然,哼,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祭日!”

冯全脸色微黑,尴尬地笑一笑,返回人群之中。

焦鹏与韩天对视一眼,这才知道,这么多人齐聚于此,原来是为了少华山的财物,可是他们并没有去少华山搜刮财物啊。

焦鹏目光微冷道:“你是何人?”

“黑龙潭三寨主赛叔宝秦洪是也。”

“秦寨主恐怕失望了,我们虽然打死了赛温侯吕方父子,但却并未前往少华山,因此少华山的财物与我们毫无关系。恐怕你是着了人家的道儿,成了人家的刀了!”

秦洪目光微闪,周围的好汉们也多窃窃私语。

“住嘴!”秦洪一声暴喝,压住了众人的私语,怪笑道:“无论少华山的财物是否在你们身上,你们残忍杀害众多绿林同道事实俱在,就必须要束手就擒,听候发落。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焦鹏冷笑道:“焦某倒是想要看看,秦寨主这一条死路是什么模样的!”

秦洪哈的一笑道:“在场这么多绿林同道,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你们了,何用秦某亲自出手,自然有好汉对付你们!”说罢,退了回去。

秦洪方退,南侧走出一位黑衣汉子,中等身材,手持鬼头刀。

“在下卧虎山插翅虎王刑,请焦寨主指教。”

焦鹏手持花枪,道:“王寨主,请!”

王刑的武功与原本的焦鹏当在伯仲之间,但相较铁枪换花枪,已经突破瓶颈,武功大进的焦鹏,自然逊色一筹。交手二十个回合,王刑主动抽身而退,道:“焦寨主枪法如神,王某不是对手。多谢手下留情。”

焦鹏拱手道:“承让。”

王刑刚退下,北侧又走出一位黑衣汉子,身材又高又瘦,手持柳叶刀。

“在下金花寨一阵风柳枝,请焦寨主赐教。”

“柳寨主,请!”

一阵风柳枝,人如其名,刀如其名,其人就像一阵风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其刀法就如风中的柳枝又快又巧,变幻莫测。

幸而焦鹏的轻功也极好——号称金翅大鹏,既说他力大,又讲他极速——再加上如今变化更妙、更快的花枪枪法,三十回合后便逼得柳枝主动认输。

焦鹏又战了三人,其中大洪山两人,桐柏山一人。这三人的武功比之前两位还稍弱一筹,自然无法给焦鹏更大的压力。

此时,北侧又走出一人,身穿白衣,长身玉立,手提长剑,如玉树临风。

“在下桐柏山玉皇山书剑双绝孙化尘,想领一下教韩少侠的武功,还请焦寨主允许。”孙化尘拱手为礼,客气周到,还带着一丝书卷气,让人顿生好感。

焦鹏看了他一眼,有点儿同情,笑道:“有何不可。”说着退后。

韩天提着木杖上前,看着孙化尘,问:“读书人也占山为王?”

孙化尘叹道:“贪官污吏横行,权贵豪强逞凶,读书人也没有出路啊!孙某剑术不精,还请韩少侠容让一二。”

韩天道:“孙寨主客气了。请!”

孙化尘道一声得罪了,长剑出鞘,寒光如水,一招青松揖客刺韩天的左肩。韩天举杖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