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待满天的灰尘散去,三人才踩着一地碎土,穿过院墙上的巨大窟窿走进太岁坊院内。
大钟和秋葵观察了下地上的碎土,发现最大的土块也不过是指肚大小,不禁咂舌。这虽然是土坯墙,但厚达一尺,非常坚固,非常厚重,如果是用巨力砸塌倒也罢了,但这是全靠震法达到的粉碎性效果,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这就可怕了。
其实以韩天此时的实力,就算用很大的力气,金大钟也看不出来。当然他也确实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也就是了。
此时院中众人已经停手,各分东西,都惊诧地望着南墙垮塌之处。
韩天三人走进来一看,东边是徐良、艾虎和焦鹏,西边是四个人为首旁边围着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中间地上倒着十来个人,有已死的,也有重伤的,还有许多断落的残兵。
“原来是二哥来了。”徐良过来行礼。
另一边,那四个首领看着这边又来了三个劲敌,顿时心中忐忑不安。
“三弟,这是你二嫂。”韩天给徐良介绍秋葵。
大钟和秋葵便跟徐良相互行礼。
“恶贼休走。”焦鹏一直注意着敌人的动向,突然看到三个贼人转身要跑,立即吼一声飞身上前阻止。
几人转首看去时,只见焦鹏花枪圈住了一个,另外两个已经跃出了高墙。
徐良道:“二哥,老兄弟,你们对付其他人,我去追那两个——”说着飞身上墙,追了下去。
“那个使棍的大个儿,咱们两个打。”那剩余的首领身高过丈,浑如黑塔,手执一条熟铜棍,也不管别人,直奔金大钟。
大钟听了,也不怯战,一挥浑铁棍就迎了上去。
那些家丁一看四个首领,跑了两个,另两个又都打起来了,想跑无路,只能各抡刀枪也冲了上来。艾虎挥刀、秋葵舞棍也都迎上去。
韩天站在南墙的洞口旁边,防止有人从此逃走,纵观全场,统览全局。
焦鹏武功远在对手之上,不过数招已经尽占上风,很快就能取胜;那个使棍的壮汉虽然力量更在金大钟之上,但技巧与敏捷都远逊,虽然暂处上风,但十数招之内就会逆转;其他家丁虽各持刀枪,有些粗浅武艺,但论力气远逊于沙秋葵,论武功远逊于艾虎,面对两人虽是围攻也只能挨打,不过几招就有数人或断刀、或断臂、或折腿。
韩天又静立片刻,待看到焦鹏一枪将对手打倒在地挣扎不起,另一边金大钟也占了上风逼得对方只能招架,才喝道:“我等是开封府的差官,来此专为捉拿要犯,尔等弃械投降方可免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焦鹏用枪尖逼住那人的咽喉,令其不敢妄动,也是开口喊道:“投降免死!”
艾虎也是一边挥舞七宝刀,一边喝道:“投降免死!”
金大钟一边舞棍出招,一边道:“小子,你力气虽大,棍法却一般,不是我的对手,还是投降吧。”
那大汉却是不管不顾,状如疯魔一般,手中长棍狂舞,口中呼喝连连。
“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到我太岁坊撒野!”突听一声暴喝自空中传来。
韩天抬头一看,只见正房上站着一个人,身穿大红袍服,上绣团花,三角眼,狮子鼻,络腮胡,脸上怪肉横生,凶相毕露,手持一条碗口粗的虎眼金鞭,知道这是东方明;东厢房上也站着一个人,一身夜行衣,身材消瘦,正是智化。
东方明一声大喝,也只有韩天、焦鹏和智化看着他,其他人该打还是打,没人理他。东方明就觉得心中恼火,往下一打量,只见一个高大的女人背对着自己正在舞棍乱打,打得一众家丁到处躲闪,眼中凶光一闪,跳了下去,冲着那女人的后脑就是一鞭。
智化看得吓了一跳,再想救援已经不及,只得喊一声:“姑娘小心!”
秋葵被智化一声喊吓了一跳,往旁边一闪,转回身向后看,只见一个凶恶的汉子,双目暴突,持鞭而立,下意识地一棍扫过去,就将对方的脑袋打碎了。秋葵心中还在奇怪:“这人怎么不躲啊?”又一想,“好像已经死了?”
原来韩天早知道秋葵武功太差,带着秋葵来时,便早有准备,在手中抓了几颗石子,看到东方明在后偷袭,便一石子弹出去,正中其眉心。
韩天前世就精擅枪法和飞刀,可以说有一定的暗器的根基。此世没有枪械,韩天又不想练各类的暗器,便练了练弹石子,因有前世的枪法基础,掌握了技巧规律之后,自然是百发百中。尤其是韩天的石子跟徐良的石子威力可绝不相同,以他的指力,这石子弹出去虽然可能比不上前世的步枪,但肯定比手枪的威力强,除非韩天自己留手,否则中者焉能不死?
东方明被一颗石子嵌入眉心就已经死了,秋葵的一棍只不过是鞭尸而已。当然,韩天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
这时,那黑大汉终于支撑不住,一棍没有防住被金大钟打中脑袋,自然是死于非命。
众家丁一看老爷死了,舅爷也死了,哪还愿意拼命,纷纷丢了刀枪跪地投降。
因韩天早就喊过投降不杀,因此看这些人投降了,艾虎和秋葵都没有再动手。
“拜见智叔父。”韩天看到众人都投降了,便过来拜见智化。艾虎、焦鹏、金大钟和秋葵也都过来行礼。
智化跳下房来,道:“大家不必多礼,先处理眼下的事要紧。”他已经见过了甘兰娘,是以对韩天等人在此,并不惊讶。
韩天道:“智叔父,你看接下来怎么处理?”
在场之人除了焦鹏之外,都是智化的晚辈,而焦鹏一方面与韩天平辈相交,另一方面刚刚加入开封府不久,资历较浅,是以智化并不客气,直接上前两步喝道:“你们这些人无非是雇工奴仆,如今首恶已除,胁从不论,你们都逃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