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西 作品

第693章 海盗惊停攻 相门卜运奇

第693章 海盗惊停攻 相门卜运奇

chapter 693: the pirates are shocked and stop the attack. the minister of the prime minister's residence divihe strange fortune.

在“瀚海联旌”整体陷入纷扰混乱的时刻,黑胡子、赤煞及巴格遥望着那逐渐逼近的升平舟师,眉峰紧蹙,忧色尽显。

黑胡子神色愤然,啐了一口道:“瞧这舟师来势汹汹,他们攻势定然暗藏玄机,我等万不可被其轻易左右,陷入被动之境。”

赤煞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但往东,恐是危机四伏,布满陷阱,实不可贸然前往。”

巴格却旋即高声呼喊:“众兄弟且先稳住,莫要慌乱,切不可自乱阵脚,且待商议良策。”

于是,一场毫无周全筹备的仓促应战,便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拉开帷幕。

另外一边,在升平帝国舟师的指挥舰上,军师将军颜推眼见海盗联盟已然陷入这慌乱的应战局面,不禁压低声音,向身旁的二皇子平江远轻声问道:“殿下,那‘恶犬争食计’与‘灵饵诱鲨计’已然施展,可海盗联盟并未中计入彀。如今若欲逼迫他们向东退去,只恐他们会心存疑虑,难以轻信,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平江远双手负于身后,身姿挺拔,目光冷峻而深邃。他缓声道:“这群海匪自是不会轻易信之。即刻传令下去,暂且停止进攻,休养生息。”

“停战?!这是何故?”舟师统帅武扬让不知何处闪现而出,闻得军令,当即面露惊愕与不解,进而提出异议。

“殿下,当下分明是大好战机,何故突然下令歇战?”武扬让终究鼓起勇气,将心中疑惑脱口道出。

平江远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意味深长地凝视着武扬让,继而从容不迫地解释道:“武帅,你且观之,海盗联盟与我舟师实力可谓旗鼓相当,不相伯仲。倘若此刻贸然强攻硬拼,势必会导致双方皆元气大伤,两败俱伤的局面。况且此番突袭之举,不过是趁他们联盟新立,众盗之心尚未全然凝聚,协作也未达到默契的短暂契机。若他们誓死一搏,一心谋求突围,以我等之力,恐难以抵挡,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军师将军颜推亦适时出言补充道:“殿下所言在理。围剿之策,实难将他们一举歼灭。若能与帝国陆师相互策应,联合作战,方有十足把握将其彻底击溃,永绝后患。”

“可……”武扬让仍欲进言劝谏,然话至唇边,却又强自咽下。

身为舟师统帅,他又岂会不明晓当下局势的微妙与利害关系的重大——

倘若他一味固执己见,罔顾大局,强行反对,极有可能致使决策失误,进而为整个升平帝国招来无尽祸端与灾厄。

平江远微微抬起手,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终是一锤定音:“罢了,武帅。本殿深知你的担忧,亦明晰帝国所处的困境。故而,为了帝国的未来与福祉,任何罪责与过错,皆由本殿一力承担,绝不推诿。”

武扬让沉默良久,终是缓缓摇头,可心中敬意亦油然而生,遂抱拳行礼,恭声道:“既如此,殿下,末将遵命。这便前去传令。”

且说海盗联盟这边,见升平舟师突然停战,众人皆面面相觑,茫然失措。

巴格满脸疑云,喃喃自语道:“这升平帝国究竟在搞何名堂?无端端突然停战,其中定然隐藏着莫大阴谋,不可不防。”

独眼龙却满不在乎地哼道:“管他那么多作甚,许是他们内部出了些许麻烦,起了纷争亦未可知。”

黑胡子则不然,他眉头紧皱,连连摇头:“此事绝非如此简单,诸君务必小心戒备,切不可掉以轻心。”

一番热议商议过后,“瀚海联旌”内部终达成一致决议:原地休整,加强防备,养精蓄锐,静待绝佳时机,以求突出重围……

而在升平帝国境内,谣言就像海水倒灌,迅速蔓延至大街小巷。一时间,传闻纷起,皆言帝国舟师损失惨重,难以抵挡海盗联盟的攻势,海盗大军不日便将长驱直入,逼近帝国近海。

百姓们闻之,皆惶恐不安,就像末日将至,纷纷抢购囤积物资,预备逃难事宜。

“你可听说了?那海盗联盟凶悍无比,舟师与之相较,亦难以匹敌,我等恐将大难临头,祸事不远了!”

“这种情形当真危急,朝廷究竟该如何应对?怎生想个法子化解此劫啊?”

皇宫大内,平皇平江门亦被这铺天盖地的谣言搅扰得心烦意乱,焦头烂额。

另有一事,尤为诡异离奇:那由后山假扮大皇子平江苡,于海上归来后,竟瞒天过海,悄然避开众人耳目,径直奔赴“相衣门”。

在相衣门那密室中,两人并肩而立。

“国师,这次海上之行,我亲见二弟平江远于舟师中指挥若定,调度有方,颇具将材之风,实非寻常。”平江苡神色略显恭敬,对葛晴明徐徐说道。

葛晴明目光闪烁不定,似在揣测其言外之意,遂问道:“大皇子的意思,莫非是说二皇子果真有那统领三军、掌控大局的非凡才能?”

“我虽身为长子,然平心而论,二弟于军事谋略与胆识气魄上,确乎远胜我一筹。”平江苡长叹一声,言语中似有几分无奈与怅惘。

葛晴明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紧紧盯着平江苡,良久过后,方才直言不讳道:“殿下,难道您当真决意就此退出夺嫡之争,放弃这大好前程?”

须知,相衣门一向乃是大皇子一脉最为忠实可靠的支持者。

平江苡一旦退出夺嫡序列,便意味着整个相衣门于往后岁月中,必将陷入落寞之境,难以再获重用,甚至极有可能就此沦为一个寻常无奇的江湖门派,往昔荣华富贵、权势地位皆将成为泡影。

显而易见,相衣门主葛晴明,并未察觉眼前的平江苡乃是个冒牌货,更无从知晓真正的大皇子早已在平皇陛下跟前命丧黄泉。

平江苡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笑意,并未直接回应这颇为露骨直白的问题,而是巧妙转移话题:“国师的相术堪称冠绝天下,独步武林。您不妨为二弟的前程运势占上一卦,一探究竟。倘若真如传言那般,二弟实乃天命所归之人,那你们的心思与忧虑,我自会向二弟如实言明,并竭力确保他日后不会为难相衣门,保你们周全。”

这话可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妥协让步,亦可视作一种郑重承诺与担保。

随后,葛晴明听从“平江苡”的建议,决定施展占卜神术,测一测平江远的命运前程。

但见葛晴明净手焚香,神色肃穆,于密室香案前设下八卦之象,以龟甲、蓍草为具,欲行神秘的占卜仪式。

他先取龟甲置于香炉上,以香烟缭绕净其灵氛,口中念念有词,乃祈请天地神灵、过往先灵赐下灵机。

俄顷,他又将龟甲置于红绸上,以右手执起一枚古旧铜钱,贯注“灵力”,轻掷于龟甲中,铜钱与龟甲相触,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是“灵钱启问”,借铜钱的阴阳变化,探询平江远命运的端倪。

继而,葛晴明再取过蓍草,双手熟练地将其分合。这是“大衍之数”的推演。

葛晴明一边分蓍,一边口中默诵卦辞:“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仂以象闰……”

他动作娴熟流畅,眼神专注,好似能透过这蓍草的交错变化,窥视命运的丝线。

经过数番繁复的推演与测算,卦象渐成。

葛晴明凝视卦象,面色凝重,对着平江苡缓缓而言:“卦象初现,乾卦居上,坤卦在下,此乃天地否卦之象。然乾阳虽盛,坤阴亦厚,似有阻塞不通之意,但二爻略悸动,变卦为天山遁。”言罢,他稍作停顿,似在思索这卦象背后的深意。

完全听不懂啊。

平江苡眉头紧锁,等待着葛晴明的进一步解释。

“乾为天,坤为地,天地否象,示现下局势艰难,似有困厄阻塞。然二爻动,于人事而言,或为转机隐现。遁卦者,退避、隐遁之象,又有顺应时势、待机而动之意。” 葛晴明轻抚长须,继续解卦道,“二皇子前身虽似面临重重困境,如在否塞之中,可此动爻却表明其有脱身之能,且能于困境中觅得生机,隐而待发,日后或将有一番大作为。诚如您所言,二殿下平江远确系那平定内忧外患、挽狂澜于既倒的天命之人。”

但……

葛晴明随即眉头又皱,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只是卦象末了,诸多变化纷纭,隐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干扰,致使后续之象混沌不清,身处迷雾深锁,难以尽窥全貌。或有变数横生,亦或有其他机缘未显,实难断言其后路究竟何往,此乃命运之幽微难测处,老道我亦只能解其大略,不敢妄断。”

还是有点听不懂啊。

平江苡面色凝重,缓声询问:“国师,您此言语究竟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