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元宗现任宗主,道脉中唯一的陆地剑仙,道号华灵,张婴。”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之人无不心头一震。
圣上既然说了,要折中。
那么,张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其道法造诣暂且不论,她本家姓就是姓张,虽不是天师府道祖的后嗣,单单这个姓氏就符合天师府祖制。
关键是,陆地剑仙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众人也很疑惑。
言王殿下怎么会推举此人?
先前也没听说过他和道元宗有什么接触啊。
刘继似乎有些不满,直接提出质疑。
“言王殿下,如果臣没记错的话,张婴是个女人吧?”
沈仙佑明知故问道:“女人又怎么了?”
“古往今来……”
“刘首辅,别说古往今来的例子和道理,本王只知道让张婴当上天师,是因地制宜以及因势制宜的法子。”
“何来因地制宜?又何来因势制宜?”
“如今南北战事都不容乐观,必要时还是得借助一下宗门势力讨伐外敌,剑修之杀力不必质疑,剑仙之杀力更不必多说。”
在这种场合下,话无需说的太过明白,所有人都听得懂。
推举张婴,目的只有一个,极大的且直观的发挥出天师府的杀戮作用。
这也符合当下局势的整体共识。
刘继却是依旧想拿张婴是女人来说事。
沈仙佑提前堵住了他的嘴。
“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庸者即便是男也该下,优者即便是女也该上。”
“正如民间一样,农妇在田中耕地,却不让她上桌吃饭。”
“那么,咱们大玄可真就是倒退了两千年了。”
不让女人上桌吃饭,那是两千年前的事。
但沈仙佑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谁再继续反驳,等同自讨苦吃。
现如今的世道,早已不是两千年前,能人之中不止有男人。
哪怕追根溯源,在场个个七尺男儿,哪一个不是从女人胯下里钻出来的?
若仅仅其女子之身,而忽略她的本事,那就太过狭隘了。
沈圣昀考量过后,缓缓开口。
“张婴……确实不错。”
“道元宗属于天师府的香火宗门,那么也就是天师府的一个重要部分,张婴本身也是高功真人。”
“此事,朕觉得可以破例,你们觉得呢?”
凤公公开口,刘继敢直接开口反驳。
沈仙佑开口,刘继硬着头皮也敢顶两句。
沈圣昀开口,但凡敢在明面上唱一句反调,那这首辅就算是当到头了。
见太和殿中的气氛沉寂许久,沈圣昀便说:“那好,既然没有异议,此事就定下了,礼部今日便把敕令拟出来交到司礼监。”
“臣等谨遵圣意!”
“那就散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行礼过后各自散去,沈仙佑还没走出皇城,凤公公便追了上来。
“我爹找我有事?”
“殿下神机妙算啊,奴婢尚未开口,您就知道是陛下要找您。”
沈仙佑停住脚步,打趣道:“凤公公,你现在也敢开起我的玩笑了。”
“哪有,奴婢就是随口一说,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行吧,那我跟你走一遭。”
去往养心殿的途中,沈仙佑不解问道:“刚刚在太和殿里,你是不是脑子抽风了,身为宦官,插手道脉天师的安排问题,以前宦官乱政只是个说法,别到你身上真成了罪名。”
“真要捅出大篓子,照我爹那性子,未必会保你。”
凤公公却是坦然笑道:“殿下,即便今日奴婢不在此事上大做文章,刘继照样会想法子从我身上割肉,原本奴婢想的是找个熟人顶上天师的位置,不管以后奴婢如何,也算是为殿下日后的辉煌添了块砖。”
“但,殿下推举张婴,显然要比曹鼎更加合适。”
“奴婢也就安心了。”
沈仙佑看
了他一眼,神色古怪道:“你这些话说的,跟说遗言似得,你真要出事?”
“已经有苗头了,底下的人开始不听话,处处明争暗斗,出问题是迟早的事。”
“谁的授意?”
“司礼监的另外一个人。”
“敕公公?”
“您知道就别说出来嘛,毕竟我们都改变不了什么,至于命运几何,还是得看事发过后,陛下会如何将我定夺。”
沈仙佑也听出了凤公公的意思。
他是让自己在此事上莫要插手,以免弄巧成拙。
刘继挑头发难,幕后推动者也就只有沈辰阳了。。
凤公公随后又岔开话题。
“殿下,您和道元宗的张婴,究竟有什么牵扯啊?”
“等到了养心殿,你自然会知晓,要不然和你说一遍,等会还得和我爹说一遍。”
老头子这种时候把自己叫去,也是想问出背后缘由。
沈仙佑并未遮掩,如实相告。
沈圣昀则是不禁笑道:“看来你小子对吕家那丫头颇为中意啊,能为了她推她师尊当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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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只是顺水人情,儿子还真不至于被女色冲昏了头脑。”
沈仙佑说:“从事实层面来讲,有吕惜月从中牵线,那么张婴自然而然就是我这边的人,我也不求她真能帮我杀人,别让天师府又落在那帮杂碎手里即可。”
“要是再冒出一个张明澈,我还得回过头来对付。”
“麻烦的很!”
沈圣昀眉眼中多了些赞赏:“考虑的不错,另一件事,爹也觉得你该考虑下。”
“你那十八个兄长,如今个个都有儿女,你这年纪要是放在民间,都能给爹生三个孙子了!”
“顾怜霜你要是觉得不太体面,那就换吕惜月来做言王妃,她的家世出身很不错,爹也满意。”
“你也别误会,爹就是单纯想看你有子嗣,不是要逼你就藩。”
沈圣昀神情慈蔼,此时此刻俨然是一个老父亲的模样。
“我没觉得顾怜霜不体面,反正婚事先筹备着吧,而且对我来说,没婚事比有婚事好的多。”
若是扪心自问,世人患寡而不患均,那些女子们也是一样。
主要是白清寒。
平常看着她对此事也很无所谓,真要做了,估计最生气的就是她。
沈圣昀这时问道:“你不会想让那个白姑娘做言王妃吧?但你不觉得违和吗?”
“所以,现如今,有婚事这个形式不如没有。”沈仙佑说。
“可你小子躲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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