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遗憾,我们明明是老相识了。可你从未找过我。”昆加法抚摸着绯刃的肩膀:“你总是回避我。而你明明知道,只要你开口,我是不会拒绝赞助的……”
“我不开口你也可以赞助。”绯刃斜睨着他:“赞助人在角斗场上可以无条件赞助任何人。”
“那样总是少了一点……趣味。”昆加法暧昧地靠近他:“我希望你能恳求我。你不得不低头的样子很美,就像现在。”
一切都是算计好的。绯刃心里很清楚。临时赛来得太突兀,如果没有一笔高额赞助,他在赛场上会十分艰难。未必会死,但重伤的可能性很大。而他背后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强有力的赞助人团体来支撑。
昆加法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来趁人之危了,并美其名曰雪中送炭。
衡量了一下现状,绯刃干脆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给你临时赛最高额度的赞助,而你……”昆加法用力抚摸着他的后颈:“让我在生日这天好好尽兴。”
“说清楚。”
“没什么特别的。”昆加法的手指擦过他的唇:“你点头就行了。我就想好好搞你一次,从很久前就想。你知道的。而且你好像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他凑近绯刃的耳朵:“罗伊的女儿不是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么。若是你因为赞助不够死在角斗场上,谁来照顾那可怜的孩子呢……”
绯刃最终面无表情地点了头。
没人会跟钱,还有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昆加法打开终端,在悬浮屏上利落签署了预赞助电子单。然后他对绯刃勾了勾手指:“跟我来。”
绯刃走过去,看见他从卧室角落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丢了过来。
他的心猛然一颤,那是公民军的授勋礼服。
“换上。”昆加法命令道。
“最终还是会脱掉。”绯刃稳定了一下情绪,冷淡道:“难为你还能搞到这种十几年前的旧货。”
“换上。”昆加法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电子单已经签了,现在你的一言一行都得听我的。”
绯刃沉默着照做了。
窗外传来滚滚雷声,瓢泼大雨伴随着呼啸的风不断击打在玻璃上。
昆加法满意地走上来,一把抓住了他脑后的头发。他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公民军当年的徽章,别在了绯刃胸前,然后手指夹着另外几枚徽章,在绯刃猝然睁大的眼睛前晃了晃:“现在,授勋开始。只要让我满意,这些都是你的。”
绯刃看着那些勋章。有些上头甚至还沾着陈旧的血痕。它们曾经属于某个公民军的战士,是无比珍贵的荣耀。
他已经放弃了廉耻,自尊,信仰,还有很多他自己也说不清的东西。那是曾经属于他自己的,他认为自己有权抛弃它们。
但这些勋章。它们不属于他。它们本应当被珍重地收藏在某个盒子里,或者随主人一同安眠在地下。
而不是在这里,不是在他面前,用来满足一个恶徒下流的欲望。
雷声轰鸣。
怒气在绯刃胸口翻腾,他试图挣脱。但昆加法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他手腕上冰冷的终端贴上了绯刃的后颈。
颈后腺传来的剧痛瞬间蔓延到了绯刃全身,他在倒下之前被alpha扼住了喉咙,对方残忍而兴奋道:“对,就是这样的表情……一个omega就应该这样。这样的你们才是真实的你们。”
他粗暴地掰过绯刃的下巴,一口咬在了颈后腺上。
然而下一秒,alpha将绯刃猛地推到了地上:“你他妈刚被标记过?”
绯刃在缺氧与剧痛中有些恍惚。但看见alpha不停干呕,抓挠自己喉咙时,他还是意识到了,对方有麻烦了。标记一个已经被他人标记过的omega可能引起alpha过敏甚至中毒。他不记得自己近期被哪个alpha标记过,但看着惊慌失措的昆加法,他仍然在剧痛中爆发出了一声大笑。
昆加法抓过酒瓶漱口,然后把酒液吐到了地上。他擦了擦嘴,沉着脸走上来,重重地给了绯刃一巴掌。
窗户上的雨水变得形状有点奇怪。绯刃失神地想。好像变成了某种粘稠有形的透明状生物,正在努力试图挤进来。他一直一直盯着那有趣的雨水,清醒与恍惚之间的界限就此变得模糊。
昆加法很满意这个样子的图玛。omega就应当是这个样子。痛苦的,温顺的,偶尔的强硬应当受到严厉的惩罚。他确信这个叫图玛的omega已经为昔年的傲慢付出了代价。这笔钱花得是值得的,因为很可能不会有下一次了。再怎样厉害的战士只要沦落到角斗场,就注定变成供人娱乐的消耗品,不会有例外。
总之最后他满意地让omega冒着大雨滚出了房子,对自己的这个生日感到无比愉快。
机器人开始整理房间。
昆加法走入宽大的浴室,在那里用万用脱敏药水漱了口。omega那个被标记过的颈后腺让他有点过敏。这可能是这个生日里唯一
让人不怎么愉快的小插曲,不过无所谓了。它证实了这个曾经骄傲的omega现下过着怎样的日子。昆加法甚至带点怜悯地想,也许经此一遭,他甚至会爱上我也说不定,就像那些试图讨好我的omega一样。因为我肯定比那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alpha好多了。
热水注入浴池,雾气越来越大。身后传来滴水的声音。镜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擦了擦雾气笼罩的镜子,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昆加法猛然回头,看见一个极其白皙美丽的陌生alpha穿着和自己一样的银丝睡衣,正靠在浴室墙壁上,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