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角余光却看到胡秀儿径直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出了院门。
宋瑜愣了一瞬,气坏了。
出门都不跟他说一声,当他是个摆设吗?
就这狗脾气,除了他谁还受得了?
谁爱哄谁哄,反正他是不哄了!
宋瑜气的把书摔到桌上,愤愤往椅背靠去。
“嘶~”
光顾着生气,忘了后背还有伤,宋瑜疼的直吸气。
可胡秀儿那个没良心的都跑远了,他便是疼死了也没人管。
快步朝村里走去的胡秀儿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她揉着鼻子看了看头顶的烈日,赶紧挑着墙边阴凉处走。
她现在这身子不大正常,力气比以往大了许多,她偷偷试过,百十来斤一袋的粟米她一只手就能提起来,毫不费力。
这肯定不是正常人能有的力气,胡秀儿也搞不明白她现在算人算鬼,反正小心点总没错。
她现在啊,可最是惜命了。
不到一个时辰,胡秀儿就回来了。
宋瑜忙扶着腰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气声。
他是故意的,但也不全是故意,背上的伤是真疼。
想到胡秀儿至今都没关心过一句,宋瑜越发觉得委屈。
以往他打个喷嚏,她都要给他熬汤药的,这次他都伤的这么重了,她却不管不问。
胡秀儿压根没看宋瑜一眼,回来后就忙个不停,和面烙饼,煮麦麸喂鸡,择菜劈柴......
一直忙到天快黑了,她才停了下来,洗手吃饭。
宋瑜干巴巴等了一下午,见胡秀儿都自顾自吃起饭了也不喊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秀儿,我伤口疼的慌。”
他微微垂着头,抬起狭长的凤眼直勾勾瞅着她,微抿的薄唇带着几分委屈。
第六章 改户籍
胡秀儿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顾着把流油的咸鸡蛋往烙饼里摁,再夹一筷子炒过的咸菜丝,卷好,一口咬下去,沙沙的,咸咸的,香!
宋瑜以为胡秀儿没听清,提高声音道:
“秀儿,我伤口疼的厉害,你过来帮我看看。”
胡秀儿冷哼了声,不为所动。
这是见她不理他,就卖惨装可怜呢。
这招上辈子他用过很多次,尤其在她不听他话的时候,动不动就咳嗽头疼心口难受,弄的她根本不敢跟他生气,还得变着法给他调理身体。
想到上辈子自己养了那么多鸡,却连鸡蛋都舍不得吃一个,把家里的好东西都喂到了宋瑜的肚子里,胡秀儿就恨得牙疼。
太亏了,还不如拿去喂狗!
宋瑜见胡秀儿还是坐着不动,终于有些慌了,不敢再拿乔,乖乖自己盛饭吃了,还主动帮着洗碗收拾。
他上赶着献殷勤,胡秀儿自然不会拦着,打了盆热水去了屋里,把自己从头到脚好好擦洗了一番,上炕睡觉。
背后一热,宋瑜靠了过来,把手搭在她的腰上,温声道:“秀儿,你若真不愿意,那户籍我便不改了就是。”
胡秀儿心中冷哼,以退为进,狗东西又想哄的她心软主动退让呢。
见胡秀儿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宋瑜又凑近了些,柔声道:“二婶那人一向如此,你犯不着跟她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我可是要心疼的。
二叔二婶总惦记咱家家产,还不是欺咱家无后,秀儿,咱们当务之急还是要快些生个孩子.......”
说着,宋瑜的手指便溜进了胡秀儿的中衣下摆,摸向她腰间的软肉。
胡秀儿不由打了个激灵,想到了一桩麻烦事。
宋瑜虽瘦,本钱却不小,圆房那晚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后来几次也难受的紧,疼的她再也不肯让他近身。
他却对这事儿热衷的很,见她死活不肯,便拿子嗣说事,她为了早点怀上孩子,只能强忍着难受配合他。
自从圆房后,除了来葵水,他俩这事儿几乎没怎么断过。
可一直到他明年春天考中状元,她也没怀上。
到底是他有问题,还是她的肚子不争气?
这可关系到胡家的子嗣,她得进城找大夫好好看看!
就在胡秀儿发愣的片刻,宋瑜已经解开了她的中衣,正在扯她的肚兜。
手指触碰到她面团一样的肌肤,宋瑜心里那点子曲意讨好的不情愿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剩下对接下来尽享美妙的期盼。
胡秀儿一把拂开宋瑜的手,身子一转,从他怀里翻身坐起,冷着脸道:
“明天我去城里买东西,给我爹娘上个坟说一声,你想改户籍的事,我应了!”
宋瑜没想到她会突然松口,一时之间竟有些感动。
更觉得秀儿就是嘴硬心软,明明一心都是为了他,偏要冷言冷语跟他闹别扭。
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就算低下头多哄哄她又能怎样?
“秀儿,”宋瑜恨不得指天发誓,连声道:“你放心,我此生必不负你,也断不会让胡家绝了后,我一定给你挣诰命,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胡秀儿沉默着系好衣带,扯过薄被,躺到了离宋瑜最远的地方,留给他一个后背。
宋瑜看着又变回冷漠的胡秀儿,满腔热血卡在了胸口,上不得下不得,难受的很。
他自负聪慧,也算得上博览群书,可他实在搞不懂眼前这女子心里在想什么。
忽冷忽热,阴晴不定,软硬不吃,动辄翻脸,简直有病!
胡秀儿的手指紧紧揪着棉被,努力抑制着想把宋瑜弄死的冲动。
她没上过学堂,只认得几个大字,会写自己的名字。
她不知道人的命是不是天注定,也不知道宋瑜最后在翰林院当的是几品官,但是她现在很清楚一个秀才对清河村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