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近在咫尺,胡秀儿拥着顾清晏不敢再动弹,生怕弄出什么动静,叫岸上的人发现。
却不料顾清晏好像忘了怎么憋气,不过片刻,竟挣扎了起来。
情急之下,胡秀儿只得用自己的唇堵住他的唇,给他渡了口气过去。
哪知顾清晏几乎是立刻循着本能,缠住了胡秀儿的舌。
岸上人来人往,四处搜寻。
手下难分难舍,如胶似漆。
隔着湿透的衣物,胡秀儿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顾清晏已经如烙铁一般吓人了。
仅存的一点空气,在两人口中来回传渡,彼此都快到了憋气的临界点。
胡秀儿觉得再这么下去,他俩都得憋死在水里。
顾清晏却好像又不清醒了,不仅吮的越发凶狠,两只手还疯狂在她身上作乱,大有就这么把她生吞活剥的架势。
脚步声一直在旁边绕来绕去,不肯离开,胡秀儿忍不住伸手摸向了腰间的燕尾刀。
实在不行,只有硬攻了!
正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有些耳熟的叫喊,
“来人,快来人,这里有个死人!”
脚步声呼啦啦一下子消散了,转瞬跑远。
胡秀儿急忙抱着顾清晏浮出水面,用力撑开在她身上作乱的顾清晏。
顾清晏跟尝到了甜头,却被抢走糖果的孩子一般,不依不饶,挣扎着扑上来,继续在胡秀儿身上啃咬。
胡秀儿猜测他可能是因为在水下亲密接触,诱发了花间月,使得之前的压制白费,再一次失控了。
唤不醒,又不舍得打晕,只能放任了。
胡秀儿拖着顾清晏游到一个隐蔽处,背靠在石头上,单手托着顾清晏。
任由他继续抱着自己又亲又啃,眼神却冷漠又警惕地盯着四周,手里捏着已经摸出来的燕尾刀。
她爬上树的时候看的很清楚,有一伙人趁着起火偷偷溜到了这里。
刚才喊走金吾卫,说那边有个死人的人是宋瑜。
这一切的一切都非常混乱,又充满了危险。
胡秀儿捋不顺也猜不透,干脆什么都不管,只等顾清晏身上的药劲儿过去,就带他从荷花池里的出口,游出宫去。
出了宫,是召集西北军揭竿而起,还是连夜离开京城,回西北老巢。
那都是之后的事,眼下保住命最重要。
圆月当空,看似圆满,洒下的月辉却清冷如霜。
胡秀儿觉得顾清晏好像是缓过来了一些,抱着她缠磨的力道小了些,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也不再盯着她脖颈上的皮肉一个劲儿啃咬了。
她偏过头看向顾清晏,顾清晏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还挂着细碎的水珠。
脸色没有一开始那么苍白,恢复了几分血色,静静靠在她的肩膀上,安静又乖巧。
一点都看不出刚才又啃又咬,恨不得把她生吞了的那股子狠劲儿。
胡秀儿抬起手,摸了摸顾清晏的脸,轻声问,
“好些了吗?”
顾清晏抬起头,微微点了点,抬手扣住胡秀儿的后颈,温柔地吻了她一会儿才松开。
“对不起。”
他为自己刚才的失控道歉,差一点,他就在这儿跟胡秀儿圆房了。
那他这辈子心里都得有道坎,在床上面对胡秀儿时都抬不起头来。
连春药都抗不过去的男人,哪儿还有雄风可言?
胡秀儿没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她现在只想着怎么脱身,
“皇上亲自带人去了云亭阁,现在禁卫军、金吾卫还有那些大内高手,都在四处搜查,咱们得赶紧出去了。”
“不出去,咱们去密道。”
顾清晏做出了一个让胡秀儿意想不到的决定,她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样太危险了,密道中不定有什么正等着咱们呢。
圣子比咱们更清楚密道的布局,圣子知道的事,皇后可能也知道。”
顾清晏看着胡秀儿,坚持道:
“可他们猜不到咱们敢在这个时候去密道,兵法有云,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若论兵法,胡秀儿是绝对辩不过顾清晏的,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听他的。
然后,顾清晏就带胡秀儿回了冷宫,进了破屋,掀开床板。
胡秀儿震惊,
“这里就是密道的入口?你不是说密道在你曾经住过的屋子——”
剩下的话,被胡秀儿咽回了肚子。
她有些不忍说出口了,原来所谓的被接到宫中抚养,是被扔在冷宫自生自灭。
顾清晏口中的住处,就是这个破烂不堪,简陋到还不如她老家房屋的地方。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被关在这种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胡秀儿有一瞬,很想提刀去杀了所有欺负过顾清晏的人,包括那对无良的疯子夫妇,当
今圣上和皇后。
虽然胡秀儿没说,但对她的表情动作十分熟悉,能轻易就猜出她心中所想的顾清晏,还是心里一暖。
他握住胡秀儿攥紧的拳头,温声解释道:
“那时候这里还不是冷宫,只是舅舅不得先皇喜欢,先皇才故意把我们安排在了这里。
我小时候过的虽不算好,但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还是能吃饱穿暖的。
皇后,当年待我,还是有一两分真心,衣食住行什么的不曾亏待。”
胡秀儿反握住顾清晏的手,沉声提醒道:
“那一两分真心,你也用守护大夏这么多年还清了。
是他们先要置你于死地,不是你忘恩负义。
都这种时候了,你千万不要再心慈手软,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兄弟们想想,为好不容易才太平下来的西北百姓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