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吊着他,让他看得见但是吃不着。
等把他吊的够火候了,他自然会八抬大轿娶你进门,将你视若珍宝。
芸娘不知道柳儿姐姐用没用这个法子,只知道她把自己这些年攒的银钱全都拿了出来,替自己赎了身,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桃夭姐姐说,柳儿姐姐是鬼迷了心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男人怎么能托付终身。
可柳儿姐姐非要一条道走到黑,作为好姐妹,她也只能帮她到这儿了。
芸娘觉得抢别人的夫君不太好,能被抢走的男人也肯定不是好男人。
但问题是,她是开铺子做生意,不是跟人抢男人啊,桃夭姐姐教她这个要作甚?
难不成让她去勾引大人?
芸娘被这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激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勾引人这种事,可不是她的强项。
桃夭却觉得让只要芸娘抬抬手指头,孟正泽就得上钩。
宁乡城内,被强行订了亲,即将迎娶自己不喜欢女子的孟正泽,这段日子过的很是苦闷。
突然收到芸娘的信,得知芸娘即将离开琳琅坊远走他乡,孟正泽如遭雷劈。
第一反应就是他爹出手了,肯定是他爹知道他喜欢芸娘,担心他不肯乖乖成亲,就干脆把芸娘赶得远远的。
好让他死心。
孟正泽气的当即就要去找老头子理论,他都按家里的安排,跟刘家的那个女人订亲了,为什么还要对芸娘赶尽杀绝?
他就算再不成器,也是个人,又不是块木头,怎么就不能有点自己的喜好了?
可老头子不在家,据说是新来的将军胡闹,私自张贴布告,要在练武场上当众给将士们发饷银什么的。
老头子火冒三丈,急匆匆出门去阻止了。
连孟正泽这种在军中混日子的都知道,宁乡城的库房里根本就没有多少银子。
自打呼延来了宁乡城,宁乡城账面上的数有多好看,实际的库存就有多可怜。
别说饷银了,连军粮都是紧巴巴,勉强够吃罢了。
呼延出事后,老头子和贺叔他们高兴坏了,当即就决定把这些年所有的亏空都推到呼延头上。
哪怕是以前的烂账,都要借这个机会一笔抹掉。
人死债烂,呼延的私产都被徐临那小子半夜偷偷运走了。
朝廷要是非要追究,只能去找清河徐家或者瓦拉王室讨要了。
反正他们是真没有,将士的饷银还欠着呢,还等着西北大营那边想办法帮忙解决,他们哪儿有钱?
孟正泽不知道这位新来的将军,到底是真的没脑子,还是立功心切。
居然都不跟老头子他们商量,就直接派人张贴了告示,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发饷银。
到时候库房门一打开,银子没银子,粮食没粮食,那些个只知道操练打仗,脾气跟炮仗一点就炸的兵卒们还不得闹翻天啊?
不过这种事不归他管,孟正泽也懒得操这份闲心。
既然老头子一时半刻回不来,那他就先去琳琅坊,见一见芸娘,稳稳她的心。
他是绝对不可能任由老头子这么欺凌一个弱女子的,他一定会挺身而出,保护好芸娘。
芸娘若是愿意,他也可以想办法帮她赎身,给她开铺子,让她做自己喜欢的香料生意。
当然,芸娘要是愿意做他的外室,那就更好了。
家里逼着非要他娶的女人,他实在推脱不掉。
但自己真心喜欢的,他也实在不愿意轻易放弃。
他或许可以在三树镇上买处宅院,让芸娘住进去。
三树镇离宁乡城那么近,他快马加鞭要不了半个时辰就能赶到,那里只有他和芸娘两个人,你侬我侬........
孟正泽越想越开心,哪儿还顾得上其他,立刻命人备马,翻墙偷溜了出去。
与此同时,胡秀儿正带人在练武场上布置。
五六千人齐聚一起,要领走那么多钱粮,不提前安排妥当,一窝蜂冲上来,很容易就争抢混乱起来。
胡秀儿将按照上一季度的饷银发放清单,刚做好的这一季发放清单,一一发给罗九他们。
这是周非白翻看了整整一晚上账本,从堆积如山的账本内页中找到的。
至于账本,自然不是孟津他们送来的,而是胡秀儿亲自带人撬开了文案封存室的房门,直接拿走的。
这个季度应该发放的饷银清单还没算出来,胡秀儿打算按照上一季度的清单,先发放月粮。
至于行粮和其他的盐什么的,等回头算清了再补发。
月粮是固定的,很好计算,不怎么有变动。
行粮得看近期作战巡边的安排,得根据个人表现计算,比较麻烦,须得一一核查统计。
更何况此次大获全胜,按照以往的经验,肯定要犒赏三军。
等朝廷犒赏的旨意下达,把行粮跟赏银一起发,也符合
以往的传统。
胡秀儿盘算的很清楚,准备的很充分。
三十张桌案在练武场高台上,摆成一字长排。
每个桌案后都坐了三个人,一个负责记账,一个负责给钱,一个负责监督。
就按将士们全员尽数到齐,六千三百九十六人算,三十个桌案同时发放饷银。
一个桌案也就负责二百多人,核对身份,发钱钱粮,摁手印领取。
整个过程一个人要不了几息,一天时间,肯定能发完。
更何况肯定不会全员到齐,负责日常巡查防守的将士还要留守原位,肯定还有一部分将士,碍于孟津他们,不敢过来领钱。
说不定,半天都用不了,他们这出大戏就能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