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儿惊奇不已,
“你这张人皮面具是用什么做的?
这么大力道居然都扒不下来,你不会是直接拿胶粘上去了吧?”
说着,就准备往他额头边缘涂点口水,她听罗九他们说过,人皮面具做的再精巧,在头部跟发际线相接的地方也会有痕迹。
如果揭不开,就拿水软化一下,应该就能弄开。
这里没水,那就只能拿口水试一下。
宋瑜拦住了胡秀儿,从她刚开始揉捏圣子的脸,他就觉得辣眼睛。
见她居然还要往圣子脸上涂口水,实在忍无可忍,赶忙拦住了她。
“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出去,你没感觉到这里面也有震动吗?
万一,我是说万一,小侯爷真把这个地宫炸毁了,咱们可能会被埋在这里面,再也出不去了。”
胡秀儿摆手,
“那不会,顾清晏要真想炸毁地宫,地宫现在早就毁了。
你没发现,他是隔一会儿炸一阵吗,他这很明显是在吓人找通道。
估计是咱们这个位置不好找,要不,找咱们的人早该到了。”
宋瑜愣住,胡秀儿对顾清晏居然这么有信心,她难道就从来不怀疑顾清晏,会为了彻底除掉圣子,而牺牲她吗?
可还不等宋瑜问,就听见圣子嚷嚷,
“放肆!混账!你居然敢质疑为父的血统,为父才是隆裕太子唯一的血脉,是——”
“是个狗屁!”
胡秀儿刚才跟宋瑜说话,手略微松开了些,就听到圣子冲她嚷嚷了这通废话。
唾沫星子都飞她脸上了,气的她手直接往下一滑,掐住了圣子的脖子。
跟他装疯卖傻一下,他还以为她真傻呢,都这种时候了,还敢跟她胡说八道。
胡秀儿没好气道:
“按你所说,隆裕太子早就中了毒,甚至在毒发时都神智混乱到行刺生父,自焚烧死妻儿的地步。
那太子妃怎么会一点也没有察觉?
她跟太子可是少年夫妻,向来恩爱有加,怎会连枕边人的异样都看不出来?
她既然能保护你的生母,能在那么危急的关头,把你送走,那干嘛不送走自己的亲生儿子?
比起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当时已经年满七岁,聪慧沉稳的皇孙,不是能更好的记住事情经过,记住仇人,为隆裕太子报仇雪恨吗?”
圣子还在嘴硬,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你.......懂什么!”
胡秀儿呵呵冷笑,
“我是不如你们懂,你们一个两个打着隆裕太子后人的名号,却不知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太祖登基时,隆裕太子已经长大成人,他自幼就跟随太祖南征北战,他见过人间疾苦,知道战场残酷。
世人都说他聪慧过人,才华横溢,心底宽厚,爱民无私。
却不知,他在十三岁时,就指挥过作战。
在太祖带走了绝大部分兵力,跟敌人决一死战时,他仅凭八千残兵,守住了并州府三天两夜,险些以身殉国。
隆裕太子曾亲口说过,并州府乃是大夏西北最重要的防线,绝不可落入敌人手中,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誓死不退!
可你,一个自称是隆裕太子后人的人,却勾结外敌,指使手下炸毁并州府城墙,险些让并州府落入蛮夷手中。
隆裕太子不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太祖也不会有你这样的血脉。
你不过就是个阴沟里的老鼠,披上一张人皮,就真以为自己是人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 打不开
圣子好像被骂蒙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
胡秀儿都松开手,不去管他了。
拎着一条腿骨,自顾自去石壁上敲敲打打寻找出口了。
宋瑜被胡秀儿安排坐在圣子对面,负责盯着他。
在胡秀儿不小心敲断了腿骨,正准备去找个新的腿骨接着敲时,圣子终于动了。
宋瑜握紧腿骨,警惕地盯着圣子。
只见圣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整了整摔破的玉冠,抚了抚满是尘土的衣衫,盘起腿,以打坐的姿势,一脸正色开口道: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就是隆裕太子的儿子,太祖皇帝的孙子,我身上流着大夏王朝最尊贵的血!
胡秀儿,你也一样,你身上流着我的血。
如果我是阴沟里的老鼠,你一样见不得天日!
我们息息相关,不是你用家国大义就能斩断的。”
宋瑜听得瞪大了眼睛,都这样了,还说这种话,莫非胡秀儿的身世真的不一般?
胡秀儿头都不回,不屑冷哼。
亲爹看亲闺女啥样,她又不是没见过。
圣子看她的眼神中,可没有一点亲爹的慈爱,只有利用。
咽下了喉间翻涌的铁锈味儿,圣子继续又道,
“你要清楚,家国大义是
束缚普通人的,而你我从来都不是普通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天子能坐稳皇位,靠的不是勤政爱民,不是仁爱天下,而是打压、立威、施恩。
你祖父,哪儿都好,唯有一点,太过心软。
他早就察觉到了弟弟们的狼子野心,却不肯痛下狠手,斩草除根。
顾念兄弟情义,不愿兄弟相残让太祖伤心,总以为等自己登上皇位,将他们遣散到各自封地上,再安排重兵监管,就能平安无事。
最终害人害己,把大夏江山交给那样一个阴险自私的人手中,害苦了天下百姓,害苦了边关将士,也害苦了我们。”
说到这儿,圣子忍不住掩面而泣。
宋瑜已经震惊的不知该作何反应,若说圣子是发疯,可他说的帝王权术祖父也曾跟他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