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站立,优哉游哉。
不似水匪打劫,更像公子夜游。
瞧见周非白,书生笑着拱了拱手,
“周兄,数日不见,甚是想念。
只是周兄这副装扮倒是教小弟看不懂了,不过倒是平添几分娇艳。
有道是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
周非白咬着后槽牙,强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冷声道:
“程斐,你我现在虽各随其主,但以前也算相交一场。
我送你一个天大的功劳,你放我走,如何?”
程斐眼眸闪了闪,微微笑道:
“周兄的命对小弟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功劳了,小弟不知,此处还有谁比周兄的命更重要。”
周非白转头看向帆布堆,胡秀儿在周非白转头的瞬间,脑中警铃大响。
她几乎是本能地松开了郑小黑的手腕,掀开帆布,起身,冲出去,飞扑去抓周非白。
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
周非白都没来得及告诉程斐那里面藏了谁,就被胡秀儿一个飞扑直接摁在了地上,然后脖子上抵了一把剔骨刀。
程斐身边的人,被胡秀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的立刻站起,握紧武器就要爬上船去。
却被程斐拦住了,他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斯文有礼样儿,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背在身后的手,却冲旁边人做出了个伺机准备的手势。
周非白没想到自己又被胡秀儿擒住了,他以为这次胡秀儿肯定逃不脱,他要大仇得报,一箭双雕了。
自从胡秀儿上船,被周非白看见后,他就派人盯着她。
发现船上有人在暗中保护胡秀儿后,周非白不敢轻举妄动,一直等到昨日才想办法杀了那三个暗中保护的人。
却没想到船上还有别人的内应,船老大他们被迷晕,对方直接堵了船舱要活捉他。
危急关头,周非白只能舍弃手刃胡秀儿的打算,用她来引开程斐。
哪知这个死女人居然出手这么快,现在被擒住的反倒是他了。
周非白恨得快把牙咬碎了,胡秀儿!
这个死女人绝对跟他八字不合,每次遇上她,他都会特别倒霉。
简直就是克他!
胡秀儿才不管周非白怎么想,她只想知道下面那个大冷天穿的那么风骚单薄的书生是谁,为啥要活捉周非白。
还有他们说的各随其主是什么意思?
至于周非白的死活,她不在乎。
胡秀儿直接揪着周非白挡在身前当肉盾,把剔骨刀横在他脖子上问,
“你们是谁?抓周非白做什么?”
程斐拱手行了一礼,这才笑着道:
“我跟周兄有点小纠葛,要处理一下,不知姑娘姓甚名谁,跟周兄是何关系啊?”
“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你不老实回答,我现在就把周非白杀了。”
胡秀儿不吃这套,把刀尖往下压了压,血从周非白脖子上流了下来。
程斐嘴角抽了抽,笑不出来了,他们到底谁才是匪?
这女人怎么能比他还横呢?
第二百三十章 救兵来了
周非白挣扎起来,拿他的命威胁程斐,胡秀儿这个死女人怕不是脑子坏了。
程斐要的是抓住他,能活捉最好,死了也无妨。
胡秀儿见周非白不管不顾拼命挣扎,下面船上那书生不笑了,眼神变冷,暗道不好。
可她刚要动,就见程斐手一挥,一道弩箭嗖的一下从他后面射出,正中周非白肩膀。
弩箭的冲劲,撞的胡秀儿都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周非白的肩膀几乎都被射穿了,疼的他不由叫出了声。
“小黑哥,跑!”
胡秀儿弯腰俯身,躲避不断射过来的弩箭,拖着周非白当肉盾,紧贴着甲板围栏往另一侧跑。
郑小黑学着她的样子,抓了块破木板当盾牌。
一道道弩箭紧紧追着胡秀儿和郑小黑,像索命的号角,胡秀儿拼命往甲板后侧跑。
那边离程斐他们的小船最远,离岸边最近,跳到河里兴许还有逃生的机会。
砰的一声巨响,船剧烈摇晃了起来。
程斐命人撞船了,水流湍急,没了船老大掌舵,船被撞击后就失控了,随着水流方向,一会儿左右摇摆,一会儿原地打转。
胡秀儿等人就跟陀螺一样,东摇西晃,来回滚动。
别说跳河,就连站都站不稳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就算他们侥幸不被弩箭射中,也会被爬上来的水匪围剿。
不想死,那就只有拼了!
胡秀儿一咬牙,趁着在甲板上滚动时,一把扯住了桅杆下的绳子,用力一缠,系在了腰上。
“小黑哥!”
胡秀儿勉强稳住身子,冲郑小黑伸出了手,准备用力拽
动绳子,借着甩动的劲儿把自己甩到河里去。
郑小黑努力伸长手臂去抓胡秀儿的手,却不料周非白抢先一步。
胡秀儿气得不行,想甩开周非白,水匪却已经爬上来了。
一不做二不休,胡秀儿使劲一拉,把周非白挡在身前。
周非白感觉自己跟个麻袋一样被胡秀儿整个提了起来,衣襟勒的脖子生疼,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周非白拼命扯着衣襟,以免自己被勒死时,水匪爬上来了,迎头就给了他一刀。
砍在了胸口,疼的周非白牙齿打颤,却见一把剔骨刀从自己身后刺出,一刀削掉了偷袭水匪的半个手掌。
水匪惨叫了一声,就被胡秀儿又一刀结果了性命。
周非白被扔到了帆布堆上,眼睁睁看着胡秀儿提刀冲向了水匪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