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权势滔天嚣张跋扈,皇上隐忍克制处境艰难,转而更加同情皇上,更加厌恶她。
真真是好算计,好手段!
长公主越想越气,气的脸都变形了,硬是忍住没大发雷霆摔砸东西打骂下人。
因为这些都被她女儿李宝珠做了,她要是也这样做,只会被人嘲笑无能暴躁。
再加上宫中传来了消息,连母后都确定那位孟先生的确是先太子后人,她要是再因为此事大吵大闹,别说皇上,就连母后都要对她心生罅隙了。
先太子是父皇的心头刺,是母后最忌惮的人。
莫名其妙跟先太子后人扯在一起,长公主只觉得无比晦气,还有后怕不已。
她甚至都想不出自己为何会那么信任孟先生,会那么轻易就采纳了他的提议。
邀请胡秀儿过来赴宴,纡尊降贵当众展露善意,消除世人的误会。
多么疯狂又愚蠢的提议,她却偏偏采纳了,还觉得正合心意。
简直就是被蛊惑了一般!
还有那个溺水身亡的丫鬟,离奇失踪的嬷嬷,长公主想着想着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这长公主府里到底还有多少先太子后人的眼线?
宝珠一而再再而三犯浑,会不会也是被这些奸人挑唆设计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直觉不简单
长公主看向从暖房回来,就一直哭个不停的李宝珠。
她眼睛都哭肿了,也哭累了,却还是停不下来,抽抽搭搭,委屈坏了。
长公主抚了抚李宝珠的头,温声道:
“哭什么?不过就是被降为乡君了,只要你还是我的女儿,谁又敢真欺负了你去。”
“娘,凭什么?为什么啊?”
李宝珠想不通,她以前做的比这过分的事多了去,也没见皇上发火。
这次她都被娘关在家里好些天了,什么也没做,皇上却下旨降她的封号。
当着那么多人,尤其是当着胡秀儿的面,训斥她品行不端,丢皇家脸面,把她给降到最低封号的乡君。
真是丢死人了!
胡秀儿现在肯定得意万分,不定在背后怎么说她坏话呢,她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她还怎么活啊?
李宝珠越想越崩溃,忍不住嚎啕大哭。
长公主见女儿这般,很是心疼。
她女儿只是天真任性,并不坏,要不是奸人挑唆,也做不出那些出格的事来。
如今还因为她识人不清,被迁怒至此,着实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可事已至此,哭又有什么用呢,长公主拍着李宝珠的肩膀,温声道:
“宝珠,你听娘说,此事已成定局,无论你如何难受都得忍着。
你要清楚,皇上并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就一定要喜欢你,处处待你宽厚温和。
但你若是一味哭闹,只会惹得皇上更加厌烦,如果以后宫宴上都不许你出席,宫中也不会再给你任何赏赐。
你可知道,你会怎样?”
李宝珠当然知道,她享受过圣宠带来的好处,自然知道失去圣宠的后果。
她又不是没去过冷宫,又不是没见过上一刻还圣眷正隆威风八面,下一刻就众叛亲离孤苦无依的妃嫔。
她知道,现在出去,她所遭受的境遇会大不相同。
以往那些追捧讨好她的人会躲着她,甚至会一起冷落她,嘲讽她。
以往她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会变得高不可攀,还有那些她随便就成做成的事,找到的人,只怕都不行了。
她如今只是个乡君,还是被皇上厌弃,被太后置之不理的宗室女。
她乱砸东西,她痛哭流涕,不仅仅是因为丢了脸,更多的是恐惧。
李宝珠望着长公主,委屈巴巴道:
“娘,我懂你的意思,可我想不明白,就算皇上不喜欢我,非要降我的封号,太后娘娘难道也不喜欢我了吗?
为何非要在咱们府上设宴的时候下旨,外人该怎么说咱们啊?
我不想给娘丢脸的,可我真的忍不住,呜呜呜........”
长公主被女儿戳中心里最难受的点,忍不住一把把李宝珠搂在怀里。
母后若是想拦肯定拦得住,母后不拦,是她也怀疑自己跟先太子的人有牵扯吧。
明明可以阻止却不阻止,在传旨后才给派人给自己送信,告诉的还是那位孟先生的底细。
这哪儿是提醒,这分明是警告!
在面对先太子可能带来的威胁时,她的母后,毫不犹豫选择跟皇上站在一起。
母后口口声声说最看重她最信任她,结果一个孟先生,就让母后对她起疑心了。
天家无情,即便是亲如父母兄弟,也必须处处防范,天家血脉永远是利益大于真情。
这是父皇教她的话,她却忘了。
她只母后一个母亲,母后却不只有她一个女儿。
好
在她还有宝珠,她们才是彼此的唯一。
长公主眼眶不由有些泛酸,她用力抱紧李宝珠,如发誓般低喃道:
“宝珠,莫哭,莫怕,有娘在,无人敢欺负你。”
李宝珠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只要娘还疼她,什么皇上,什么太后,她统统不在乎。
郡主也罢,乡君也罢,她再怎么着,也比胡秀儿高贵的多!
顾清晏那个薄情寡义的臭男人,她早晚要让他后悔,让他跪下来求她!
还有顾清欢、赵娇娘、马子明,今天所有在场的一个也别想好过。
尤其是那个书生,竟敢当众骂她,等这阵风头过去,她一定要把他揪出来,撕成碎片!
并州会所
宋瑜听赵信有说着今日京中大事,脸色越来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