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晏立刻下令抓捕整修西院的管事和工匠等人,一番审问,查出这帮黑衣人跟走私贩子刘三皮有关。
管事甚至以为挖这个暗道是张家老大默许的,为的是避人耳目,方便跟刘三皮联系。
毕竟大少爷为了搞钱,都敢动军饷,搞点走私,好像也很正常。
张家老大得知这个缘由,差点没被气死。
他就算再贪财,也不至于去走私啊,这帮狗奴才,只会坏事。
顾清晏不管他们张家内部这些乱官司,抓了刘三皮一番严刑拷打后,问出了黑衣人背后真正的主使。
是阿勒苏的大儿子阿加木。
阿加木天生体弱不擅长舞刀弄枪,又不想被弟弟们压一头,就想方设法搞钱,帮阿勒苏解决军费不足的难题。
这才保住了他大公子的地位,边关内外将近一半的走私贩子,都是阿加木的人。
正是因为手下有这么多走私贩子,阿加木才敢冒险进入大夏腹地,才能在庆云县搞出那么多事来。
要不是被胡秀儿他们偶然撞破,阿加木会借着走私,把他的势力范围进一步扩张。
会有更多人成为阿加木的内应,在关键时刻,给西北军致命一击。
幕后主使查出来了,顾清晏却并不觉得轻松,心情反倒更加沉重。
如果阿加木只是个单纯的蛮夷贵族公子,他抓了胡秀儿,无非就是报复,要么留在身边,要么带去王城。
他们都能想办法派人接近,把胡秀儿救出来。
可阿加木既然是走私头子,那他手下的可用之人,可以把胡秀儿藏起来的地方,就太多了。
挨个查显然不现实,还不如直接问阿加木。
顾清晏捏了捏眉心,命人给卢玉霄传话,
“无论如何,也要活捉阿加木!”
卢玉霄正在查看刚刚擒获的俘虏,这一仗是他这半年打过最畅快的一仗。
他们终于不用被蛮夷逼的左支右绌,终于可以追着蛮夷放开了打了。
没了粮草的蛮夷,就是一只故作凶狠的野狗,叫的厉害,打起来,恨不得撒腿就跑。
蛮夷大王为了逃命,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连亲皇叔,亲弟弟都能扔下不管,任由他们擒了去。
看了看才中了一箭,就跟死狗一样倒地不起,被直接拖过来也躺着不动的蛮夷亲王。
再看看都没怎么受伤,却吓到腿软站不起来的蛮夷六王子。
卢玉霄不由很是嫌弃,蛮夷之中,也就阿勒苏算一号人物,没了他,蛮夷真是一团散沙,不成样子。
卢玉霄都懒得亲自审问,正要让人把这俩俘虏带下去,好生看守,留着将来问蛮夷大王多要点赎金。
按照战场的规矩,想把俘虏要回去,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
这俩人,一个皇叔,一个皇弟,身份足够贵重,应该能换不少赎金。
可得看好,不能让他们死了。
哪知顾清晏派人传了这么句话过来,卢玉霄忙喊住要把这俩俘虏带下去的手下。
卢玉霄先问蛮夷亲王,
“阿加木在哪儿?”
亲王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蛮夷话。
卢玉霄抬脚就踹了过去,
“给老子说大夏官话,老子知道你会,看清形势,你现在是俘虏,别跟老子装蒜!”
他这一脚,直接踹到了亲王的脸上,顿时在他脸上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底印。
而亲王的脸,不到片刻就肿了起来。
一旁的六王子,不由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他见卢玉霄文质彬彬,还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还心中暗喜。
哪知这家伙这么暴力,说打就打,还直接踹脸。
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们大王的亲皇叔,哪怕成了俘虏,也该好生招待,不该轻易折辱啊。
六王子看向卢玉霄的目光中,不由露出了怨怒。
却在卢玉霄看向他时,立刻收回视线,缩回脖子。
卢玉霄白了六王子一眼,还敢怨恨不满,看来是打轻了。
他是要留着这两人从蛮夷手中换赎金,但这不代表他不能打他们。
俘虏就应该有俘虏的自觉,要不是顾着他们的狗命,刚才那一脚,他就把亲王的脑子踹烂了,哪儿会只让他肿个脸?
“再问你一遍,阿加木在哪儿?”
卢玉霄直接抬脚踩着蛮夷亲王的脸,稍稍用劲,就把他半张脸都踩进了土里。
再不说,他就把这老狗的整张脸踩进土里,让他好好闻闻,这战场上被血浸透了的泥土,是什么味儿。
亲王只觉得脸上生疼,疼的他都有些听不清,但他还是忙不迭回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打过来的太快了,我们根本来不及跑。
队伍都被冲散了,我真不知道阿加木跑哪儿去了,不过他身边有他父亲留下的高手保护,他应该跑到最前面去了。”
这次,他用的是大夏官话,非常流利的大夏官话。
卢玉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他应该没有说谎,便转身走向六王子。
六王子眼见卢玉霄朝他走过来,不由抖如筛糠,急冲冲嚷,
“别打我,我可是北羌的王子,大王的亲兄弟,大王现在还没有儿子,他要是出了事,我就是下一任北羌大王。
你,你要是把我打出个好歹,北羌会跟你们大夏不死不休........啊啊啊!”
六王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卢玉霄抬脚直接踩上了他的膝盖,还用力往下压着踩了踩。
六王子感觉自己的膝盖要被踩碎了,他好像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
卢玉霄继续用力往下踩,勾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