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书 作品

第15章 04

清晨佐助醒来,睁开眼,对上一张俊美的面容,黑色的清冽眸子注视着他,声音温和:

“佐助,早安。”

佐助从没有这么一刻,想要感谢一切神明。

早上佐助从封印卷轴里拿出三色丸子和糯米糕当早餐。佐助专业学了几年做甜点,手艺比做饭菜更出众。鼬见他吃的心不在焉,时不时望向自己等表扬的样子,不由失笑,顺手一戳他额头:

“你不开丸子店还真是浪费。”

这个动作又是久违,佐助怔了一下,才缓缓笑出来。

吃过早饭,佐助明白自己宇智波族服算是比较显眼,仍旧披上斗篷。鼬注视着他收拾好,拎起卷轴,伸手开门,同时眼瞳转为红色。

与佐助独处的时候,鼬自然而然关闭写轮眼,这是佐助第一次目睹由漆黑转为赤红,索瑟了一下。

鼬的动作停住:“佐助,害怕吗?”

“很美丽……”

佐助并没有正面回答,他怕的绝不是鼬,而是某种可以称为命运的东西。他一向想得远,想到这双写轮眼会要了鼬的命就不由恨它。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鼬面对这个答案,也不由呆了呆。

“很美丽啊。”佐助仰头对鼬笑了笑,“哥哥好厉害。”

佐助不知道从前只有鼬和鬼鲛的时候,他们是怎么走的,但他跟着鼬,这一路上并不匆忙,有时步行穿过森林丶田野或山谷,有时接个任务跟着商队走一段。

或许是顾虑到佐助的身体,也没有风餐露宿,走的多半是大道,暮时也多半能到达村镇。

一次鬼鲛抱怨,佐助才知道速度生生被拖慢了一倍不止。

佐助并不觉得抱歉,既然鼬没有认为被他拖累了,鬼鲛的意见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而且鼬的情况也一直让佐助担心,他不知道现在鼬怎么样,但为了鼬的身体,也不要跋涉比较好。

鼬不放心佐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自己住,每到旅馆都是开两间房,鬼鲛一间,宇智波兄弟一间。好在第一晚之后,佐助没有再要求和鼬一起睡,让鼬能保证休息。

与鼬相处时,佐助也不再刻意找话题。两人在房间里什么都不说,也不觉得尴尬。

他们兄弟之间的默契并没有随着时间流失。

鼬似乎是想要弥补自己不在的日子一般,佐助的衣丶食丶住丶行,每天都要关注一番,佐助也很自觉地与鼬形影不离。

鬼鲛看得相当胃痛。

虽然鬼鲛感到过鼬的情绪波动,但以他一根筋的脑袋,鼬说没有这回事,他就当是他感觉出错,所以搭档多年他对鼬的评价还是定在“冷酷”两个字上。

现在他才明白,他对鼬冷酷无情的评价真是大错特错,

这样的人也会心疼弟弟啊……

这让他觉得很有趣。

鼬摘下佐助的隐形眼镜后就没有还给佐助,佐助在哥哥身边也不那么谨慎小心,虽然白天习惯性地想开写轮眼的时候,想起没有戴隐形眼镜而放弃,但晚饭后一在房间或帐篷里,他就打开写轮眼看卷轴。

鼬还没有问过佐助对写轮眼的使用,看佐助用来读书,只觉得无奈又可爱,但见佐助连着几天这么不计时间的用,发觉他不能再坐视了。

鼬原本就一直惦记着的佐助的写轮眼,只是想等一切安顿下来再问,这下不问不行:

“佐助,你的写轮眼是怎么开的?”

佐助实话实说:“我在解题的时候开了一勾玉二勾玉,做了个……噩梦,就开了三勾玉。”

鼬拿了佐助的笔记,粗粗一阅就明白佐助的理解以及足以称为研究了,对佐助能发掘出自己的天分很高兴,也知道对研究员来说,研究中谨慎紧张的程度比战斗也差不了多少。

想通这点,一直担心佐助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了什么隐秘伤害的鼬松了口气。

作为已经打开了万花筒的写轮眼继承者,鼬对写轮眼的了解更超过佐助,对写轮眼的本质也多少明白。

鼬很快得出了与佐助自己相同的结论:佐助的精神力高於常人。

联系起佐助出生以来的早慧,鼬认为佐助的精神力天生很高,是较为稀少的查克拉量限制了他。

得出这个结论后,鼬稍稍放下心,这样看来佐助在写轮眼的成就也就到此为止了,应该不会开万花筒。多么高的精神力天赋都不会达到能轻易开万花筒的程度。

但佐助现在的写轮眼已经对他的安全造成威胁了。

早知如此,就算逼也该逼着佐助增长实力才是。

虽然是这样想,鼬也明白,重来一次他还是得那么做。

但会有这样的念头,他对佐助的态度确实有所改变,他对佐助更加相信了一些。

最初他的想法中,佐助是必须受到万全保护的。

这个想法却被动摇了。

刚离开木叶时,面临着追杀,他连放出乌鸦分身看看佐助过得怎么样都做不到

。后来能看到了,也要小心翼翼,随着佐助身边的监护渐渐放松,自身却越来越忙碌起来,这几年的关注还有所减少。

但他几年的关注都没有发现佐助开了写轮眼,可想而知佐助隐瞒了更多东西。

不仅写轮眼丶忍术研究,佐助还请求鼬教他刀法。

苦无是短兵器,寸短寸险,佐助的查克拉又算不上充沛,宇智波家卷轴中有刀法,他就照着练了练,很难说水平如何。

如今鼬在身边,他自然求教。

鼬答应下来,但不急着教,在旅馆落脚后,把佐助带到镇子外的一片小树林。

“你现在有多少实力?让我看看。”

鼬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刀,扔给他:“将就用。”

佐助讶然:“要用刀?”

鼬气定神闲地站着,风淡云轻地说:“放手过来吧。”

如果不是鼬说话的对象是自己,佐助都要为鼬的姿态折服了,他抿紧唇,感到心中跃跃欲试的战意,不,不是渴望战斗,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对鼬。

他想过一直当鼬羽翼下的孩子,但同时心中也有另一份渴望。

潜伏在血液中的好战分子被挑了起来,佐助希望挑战他,希望鼬能够更加相信自己,但也担心鼬不再把自己视作需要温柔宠爱的。

不管了,现在——先战了再说吧!

鼬的能力都是从战场上锻炼得来,干脆利落。幻术在一对一丶一对多的对战都很好用,但在战场上,除非是大型幻术,很难有大作用,后来鼬倒是长期独自作战,但他又开了万花筒。所以对於宇智波家传的幻术,鼬的理解还没有佐助深。

这是佐助唯一算比鼬强的地方,但不能算佐助的优势。

虽然练习战中鼬不至於使用万花筒,但他已经进化过的写轮眼看破幻术的能力无疑更高,佐助即使把幻术用得出神入化也难以对鼬造成影响。

还是得靠忍术和忍具取胜啊。

佐助思索着,对战一开始就准确地投出手里剑,三枚手里剑划着弧线从不同的角度袭向鼬。

鼬站在原地没有动,甚至佐助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手里剑就被击落。

虽然没有奏效,准头和力度都不错,鼬慢悠悠地说:

“看来我教你的东西还没有忘。”

佐助从这一击就看出拖时间或者试探都完全没有意义,不打算再慢节奏下去,五指一张,扬手甩出大片钢丝,操纵着手里剑更加凌厉地向鼬飞去。

鼬轻笑一声:“长进不错。”

“还有呢!”

这次被鼬弹飞的手里剑并没有被佐助利用钢丝收回来,而是飞到更远的地方,不知何时钢丝已经将鼬包围了。

佐助深吸一口气。

——火遁·凤仙火之术!

没有加入手里剑,吐出的连珠火球更增加了一倍,滚滚火球立刻淹没了鼬的所在,接着并不停歇地顺着钢丝四下滚动,经过佐助的时候,毫不沾衣地顺着他身体流过,片刻就布满这一片立足之地,织成一张火网。

巨大的火网将林地都照亮了几分,佐助站在纵横交错的火线中,飞扬的黑色短发蒙上一层火光,火焰般的写轮眼更似烧起来。

佐助并不意外地看到鼬毫发无伤地出现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他站在原地,扬起手指,火线就顺着他的心意追逐鼬。

佐助想起他最初练这一招的时候,先谨慎地用一根钢丝系着手里剑,轻易控制它打中了稍远处的靶子,於是觉得简单起来,一口气加到三根,但一甩出去就失去了控制,顺着抛力对自己飞回过来,自己看到直冲过来的手里剑,一下子慌了,连忙想躲开,结果被钢丝缠住绊倒,滚成一团。

然后是因为佐助觉得纯物理攻击的攻击力太小,也太一次性,能自由操纵飞出去的钢丝后,就试着把凤仙火之术附在钢丝上。

佐助给它起了个简单直观的名字,叫“天罗地网”,这个术的优势在於,佐助对自己发出来的术有近乎绝对的掌控力,完全可以实现天罗地网而不伤到自己。

同样佐助因为对术的应用程度,织出这么大一片火网并且维持它,耗费的火属性查克拉却非常少。

虽然有几根基础的线是用手里剑钉在树上,但佐助不过是刚好在林地中,借此省点力,在他完全的设想里,他可以不需要别的支点,仅凭操纵这些钢丝停留在空中,织成不断变换的火网。

手里剑和火球从四面八方向着鼬袭去,鼬还是没有使用忍术,消极躲避着,眼睛一直看着佐助。

“佐助,你这样是攻击不到我的。”

到现在为止,虽然佐助显露出来的作战意识不错,但使用的都是杀伤力不大的中低级忍术,攻击也单调了点,而且因为经验缺乏错失了很多机会。

佐助看到他的目光,就想表现再好一点,他现在的查克拉已经可以随意用c级忍术,b级就要斟酌,a级更是勉强,那么下面还是以c级和d级忍术为主。

他用出一个自己改编的c级幻术版霞从者之术,钢丝上滚动的火球骤然又增加了一倍。

当然佐助也没有指望这低级幻术能让鼬中招,只是能干扰到一点是一点,他另准备好招式:

“风遁·斩空波!”

配合着火网,封掉他的退路,然后,对同样是火属性的鼬攻击力最强的应该是水属性。

“忍法·如雨露千本!”

火网之中骤然射来的雨之忍具让鼬没能躲开,但穿着火云袍子的身影一触之下就幻化成漫天乌鸦,脱离攻击范围后在火网上方凝聚成人形,却突然被身后的树“抱住”,如蔓藤一般的树枝将他的身体牢牢定住。

——幻术·树缚杀!

“抓到你了!”

佐助一把抽出刀。

“是吗?”鼬反问,用镜天地转反弹幻术的时候,却发现困住自己的木枝不知何时变成了实体。

鼬真的惊讶到:

“木遁?”

佐助微微一笑,直冲过来:“我说,抓到你了!”

但远战还好,临到近身战,刀还没碰到鼬身上,佐助先怯了。

见到鼬并不闪躲,他便不自觉放慢了速度,机会稍纵即逝,他片刻的迟疑已经让鼬挣脱出这个低级木遁,站到了更高处的树枝上。

幻术师总喜欢制造自己被对方招式所伤的假象麻痹敌人,看起来对攻击通常是不闪不避或反映迟钝。佐助自己也算个幻术师,心里清楚这一点,但看着站在对面的鼬,他就是没有办法下手。

树缚杀虽然不起眼,却是个a级幻术,即使佐助一般用忍术消耗的查克拉都比标准要少丶树搏杀也没有用完,这个a级忍术还是把他剩馀的的查克拉掏干了,他已经无力维持凤仙火之术,钢丝上流转的火焰缓缓熄灭,周围也暗了下去,太阳已经在下山了。

佐助布置而抢得的上风已经失去,他紧紧盯着鼬,呼吸急促起来,突然一发狠,足尖一点跳至鼬面前,攥紧刀直劈下去。

鼬眼见地看到佐助握刀的手用力得骨节发白,还在微微发抖。

他暗叹口气,错身避开刀锋,伸手抓住佐助的手腕,一转,把他带进怀里,搂住他:

“佐助,你是只对我下不了手,还是见不得血?”

佐助奋力一击,被鼬随手破去,他也不在意,手一松刀哐当坠地,他的手还是不住发抖,埋在鼬怀里,佐助一字一句地说:“只有哥哥。”他语速骤然加快,“别人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口气很是粗鲁。

鼬把他脑袋又往怀里按了按,“不舒服就说,不要在我面前逞强。”

佐助这才咳了出来。

方才开头他还记着控制节奏,用上刀后他就心慌了,身体更顾不得。

紧张时不觉得,被鼬制住,便越发呼吸难过起来。

鼬抱着佐助安抚了好一会儿,佐助才缓过气来。

出於对佐助身体的担心,鼬一直紧皱着眉。

虽然当初打的注意就是让佐助完全当不成忍者,佐助现在的身体状态还是有些出乎鼬的意料,鼬离开后佐助自己根本没有好好调养,这是肯定的了,除此之外也应该有别的原因。

佐助从鼬怀里擡起头,就看到他皱着的眉,不由擡手按上去。

鼬怔了怔,然后没有出声,任佐助揉开他的眉心。

他们在这里又呆了一会儿,鼬给佐助讲解他错过了哪些机会,有别的哪些方法可以应对。还有用刀的方式完全不对。

对佐助的退却,鼬并未再说什么,讲完就牵着佐助回了旅馆。只是第二天启程,另选一个商队走了段山路。

山路并不难走,鼬还是额外雇了辆车,陪着佐助坐在车辕上。

佐助对於鼬的打算心里也清楚,因此当在峡口遇到一夥盗匪也完全不出预料。

商队的人把目光投向看起来比盗匪更危险的晓之二人组,他们都没有动,佐助挑衅地看了眼鼬,跃下车抽出刀。

鼬只是想让佐助见血,并非给他什么挑战,这夥山贼说是乌合之众都算擡举,佐助杀一个人根本不用第二刀,连斗篷都没有解。

几个衣着丶武器都不伦不类的劫匪才刚明白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物要逃,已经被佐助清剿干净了。

完成任务,佐助没有立刻回车上,刀拖在身边,闷闷地站在尸体旁。

鼬走过来,扳起他的下巴,一戳额头:

“生气了吗?”

“没有,”佐助低声说:“只是有点难过。”

他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对鼬那么说的时候,他并不是在逞强,心里已经有数,但真的做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确实能做到。

他追根究底是在宇智波出生的。

很小丶还没有觉醒记忆的时候,他就作为一个忍者家族的最小成员直面了灾祸与战争,跟着母亲身边,他受着无声的影响,不自觉就作为一个忍者预备而存在,那些时候在潜意识中烙下的痕迹从未消除。

他有着另一份记忆,但先是宇智波佐助。

在宇智波的七年,在木叶的五年,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他,杀人不对丶生命是值得珍惜的。

唯一勉强算有类似话的,也就是卡卡西,但他也只对第七班说同伴必须珍惜而已。

他很清楚,自己能保留这份天真,还是因为在木叶这个风气最温和的村子,要是在雾忍之类的村子,这套标准早八百年前就会忘记。

鼬一直看着佐助动手,确定他在下杀手的时候确实很利落。

只要佐助在对敌中没有犹豫,之后他的心情低落鼬并没有放在心上,但佐助失落的时间出乎他的意料,知道夜幕降临,商队扎营做饭,佐助都很没精神。

注视着篝火边的佐助,鼬回忆佐助的举止,判断他并不是不愿意动手杀人才心情不好。

鼬发现他又弄不懂弟弟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为了杀死这些人沮丧,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杀戮本身。

得出这个结论,鼬觉得茫然和……苦涩。

佐助不像一个宇智波,没有强者之心,这些都是他很久以前就知道的。

那么,在这样的佐助眼里,他是怎样的呢……?

因为鼬对伤害佐助的愧疚,以及鼬不知道的,佐助对自己当时莽撞出言的愧疚,兄弟俩都在有意无意回避提到那个灭族之夜。

准确来说,除了最开始鼬问的“你不相信”,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提过相关的话题。

他不清楚佐助对於当年灭族的事知道多少,但如果佐助完全相信他,而怀疑他反面的一切,佐助的聪慧足以想到很多东西。

但佐助也可能因此有些误解。

他很喜欢佐助,但不希望,佐助对他的亲近是建立在虚幻的期望上。

鼬走到佐助身边坐下:

“佐助……”

“哥哥。”

佐助很顺手地抱住他手臂,贴在他身上。

但这次鼬犹豫了一下,推开他。

“哥哥?”

佐助迷茫地看着他。

鼬在佐助面前一直保持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安静地说:

“佐助,父亲和母亲,确实是我杀的。”

佐助在第一时间意识到,鼬没有说谎。

他整个人都痉挛了一下,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佐助马上发觉到这一点,在自己做出更多伤害鼬的行为之前,一头扑进他怀里,擡手紧紧抱住他。

“对不起……对不起……”

佐助紧紧抱着鼬的脖子,把脸埋在他怀里。

这一刻佐助有点痛恨自己了,他总是做错事,总是自以为是,仗着自己知道的一点东西,自以为什么都懂。

哪怕再怎么痛恨宇智波一族,作为儿子也不会不爱父母,他不敢想象鼬抱着什么心情下杀手,但他却逼到鼬亲口对他说清。

这样任性地说信任他,对他来说很残酷吧。

鼬有点迟疑:“……为什么要道歉?”

佐助没有回答他。

鼬便也没有问下去。

对鼬来说,知道了佐助不会因为这点仇恨厌恶他,让他感到安心。

自从和鼬重见以来,佐助仿佛想证明什么一般一直穿着宇智波的族服,这晚之后,他突然把这衣服收了起来。

第二天见佐助换上和服,鼬的目光动摇了一瞬,但佐助毫不动摇地看着他,目光清澈地与他对视。

鼬并没有勉强佐助守着宇智波这个姓氏的意思,虽然佐助上学之前就没出过族地,但他也知道以佐助的孤僻,不会对一族有什么归属感。

在决定灭族的时候,他没有过哪怕一秒让佐助陪宇智波殉葬的想法。

只是作为最后一个宇智波——他和斑无疑都是背弃者——连佐助都决定放弃宇智波的话,这个姓氏就真的湮灭在时间里了吧。

虽然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还是让他有些怅然。

一戳佐助的额头,鼬没有多说,默不作声收下弟弟的体贴。

刚好随着靠近川之国地界,天气明显地在慢慢变冷。

因为连年下雨,这个国家的气候有些阴冷。木叶气候极好,佐助的衣服多是春装,鼬怕佐助着凉,买了厚厚的斗篷把他裹起来。

进入川之国前,晓召集了一次会议,佐助第一次见到鼬使用幻灯身之术,好奇地留在一边,没有出声打扰。

佩恩对鼬和鬼鲛没完成捕捉九尾的任务并没有说什么,准确来说,与其说朱南组合的任务是捕捉九尾,不如说是试探木叶的态度,现在的九尾即使抓到,封印的准备工作也没有做好。

集会结束后,黑暗中的幻象纷纷消失,鼬的幻象却仍留在原地。

佩恩看向他:“有事吗?”

鼬语气平淡地说:“我要带一个人进雨忍村。”

佩恩皱起眉,鼬无视了这一点,接着说:“不是加入晓,他不是忍者——就是

我弟弟,我打算让他在雨忍村定居。”

晓并没有成员不许有家属的规定,更没有规定叛忍就必须众叛亲离。

更何况佐助没有忍籍,是完全的平民,加入别的村子定居,完全可以走正常程序,鼬只是出於礼貌对雨忍村的实际掌控者报备一声而已。

他不可能随处带着佐助,不提实力,佐助的身体就吃不消。他又不放心把佐助放在其它他没有势力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在佩恩的控制下,雨忍村的安全性不必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