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做好的锅巴她都是让母亲尝尝,这玩意热量还是蛮高的,她争取一指甲盖都不吃。
这个时候李杰已经被气的变了脸色,他毕竟是众人仰慕的大学生,紧张的整理衣领,不知是在炫耀新的白衬衫,还是故作大度。
“宋建军,你这也学会骂人不带脏字了,我肯定不和你一般见识,不就是锅巴嘛,也就你这样的吃白食,来,给我秤十块钱的。”
说着,从白衬衫的上衣口袋掏出一卷钱,举得高高的,零零散散的得有两三百块,生怕别人不知他有钱,手指在嘴里沾了沾唾沫星子,一张张的翻开,从里头抽出个十块面值的,霸气的丢在摊位上。
“我来上秤。”宋建军绕到板车对面,站在罗优优身边,熟练的拿起秤杆,在他的认知里,这丫头没上过两天学,自然是不认识秤的。
李杰接过罗优优递过来的一大袋锅巴,当时就吃了起来:
“先走了,回头等着喝你们俩的喜酒。”
心里想着,喝个屁,能不能成都很危险,到时候要是上头追究下来,宋建军你就等着被处分吧。
“一定登门送请柬。”宋建军一直沉稳的让人摸不清他的性格。
边走边吃,李杰不解的回头看来,还是那头肥头大耳的让人恶心的样子,不过说来也奇怪,这锅巴的味道简直是绝了,真的是这蠢猪做的?
太反常了,还敢骂他?
这哪里还是以前的罗优优?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就不介意我和李杰的过去?”罗优优想了许久还是得问出口,就凭刚才他说登门送请帖那句话,给足了自己尊严。
宋建军把十块钱放在罗优优的小罐子里,这是一个装麦乳精的罐子,都生锈了:
“我不太在意过去的事情,我比较在意以后。”
再说,要不是他宋建军喝多了,哪里会连累人家败坏了名节。
罗优优一愣,有些呼吸急促:“那……那兰姨她。”
宋建军双手插兜,看了看远处掩饰住尴尬,毕竟他和罗优优没谈过感情,直接跳过这个环节即将要成为夫妻,他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
“我和她实话实说了,是我……喝多了,所以一切错在于我。”
说到这,宋建军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些难以启齿的画面,那俊朗的面容竟升起了红晕。
看的罗优优本来震惊来着,瞬间憋着想笑,他是男人呀,怎么还会害羞。
但是这个时候,笑出声来肯定不合适,罗优优忍住了,心里想着,这哪里是他喝多了,全都是另有其人的一场安排。
罗优优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不过这一刻罗优优第一次感受到不被歧视,他从始至终都没嫌弃过自己的身板,还有那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的邋遢样。
心动的感觉就是这样吧,有点喘不过气,心跳的太快,有点胸闷,还一个劲的冒汗,真是太糟糕了。
而且太胖的话,流出来的汗味道也比一般人的重,自己都快闻不下去。
“你来赶集肯定是要买东西的吧,你瞧这日头越来越大,你买完了的话就回去吧。”
罗优优的声音柔的如清风拂面,心里暗骂,真是该死,怎么见到他就总觉得连大声说话的能力也丧失了呢。
宋建军眯着眼睛迎着烈阳看向别处,还想说什么,但是却找不出话来说了,站在这里也难免尴尬,犹豫了一小会才点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天太热你也早点收摊。”
罗优优看着那挺拔的大高个在人流中依旧是那么的扎眼,心里的花瞬间绽开。
他还是个那么有担当的男人,竟把所有的责任都拦在了自己身上。
这样的好男人去哪儿找去?
罗优优啊罗优优,当初你受辱选择自杀,可真是错失了这么好的男人,他可比李杰好一万倍,真的是太傻。
而且……他那方面也惊人的强。
想到这,罗优优顿时烧了脸,小胖手捂着嘴嘿嘿乐了起来。
不成想王月梅早就观察到了,见宋建军一走,呼哧呼哧的跑过来:“闺女,谈的咋样,有没有增加点互相的了解。”
罗优优心里一沉,赶忙假装镇定严肃的说道:
“就那样,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了解的。”
“那就多了解了解,也让那小子知道知道我闺女那绝对是最优秀的。”
在王月梅心里,全世界的人都没她闺女好。
大概到中午十一点钟的样子,本只有上午半天的集市渐渐人烟稀疏起来,就连其他的摊位也都开始收整了。
罗优优看着卖剩下来的这六七斤,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头一天做买卖卖不完是很正常的,再说,这不也卖了一大半了。
回去的路上,罗优优打算进村的时候再吆喝吆喝,能多卖一份就能多赚几个钱。
谁知,这个想法还真奏效。
村口端着饭碗一边唠嗑
一边喂孩子的七大姑八大婶子的都围了上来。
短短两三天的时间,罗优优的锅巴可谓是传遍了大阳村。
特别是一群孩子,一看到罗优优就自动联想到了锅巴。
——还有没有,给我秤一斤……
——我也来点儿,真看不出来,优优这丫头还会这手艺。
王月梅自然是最喜欢听别人夸她的宝贝闺女了:“那是,我闺女啊那可是聪明了,学啥看一眼就能学会。”
这话要是从王月梅嘴里说出来,还是惹得几位乡亲心里暗自撇嘴,谁不知道罗优优都快赶上陈村长家的傻儿子了。
娘俩直接停下板车给几人秤锅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