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川将没了力气的鸡扔进洗菜池里,这边开始烧开水准备给鸡褪毛:
“我昨天去找过他。”
淡定的让罗优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张嘴硬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你这是啥眼神?”刘大川侧目一看,徒儿眼珠子瞪得老大看着自己,整个人都傻了似的。
“名份而已,有的人喊了一辈子的爹娘,到老了被扔在破茅屋里不管不问的不孝子多了去了,有啥用?”
罗优优是那般在乎这位师父,可在他眼里不过是不知会提的名份。
刘大川见这徒儿有点木头,干脆洗洗手认真的跟这孩子说道理:
“傻孩子,你把我当师父,我把你当孩子,没有哪个父母不替孩子的将来考虑的,只要你能成才,叫师父还是叫刘叔有啥区别呢?再说,父母是不可能陪孩子走完一辈子的,也无非是送了一段路罢了。”
罗优优听了这话内心更纠结了,是不能陪孩子走完一辈子,可是,她罗优优认了师父的死对头当爹,他为啥一点反应都没有?
刘大川见罗优优一副还不开窍的样子:“我就烦你这副愣儿吧唧的样子,咋看都像是不怎么聪明的熊样。”
罗优优赶紧睁大眼睛坐直了身体。
“行了。”刘大川看她就算坐直了身子,眼珠子瞪掉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衰样,也不勉强她。
“把菜摘了,这两天选个日子你跟老薛去一趟灶神君庙上个香,就算礼成了,我这边有莹莹搭把手足够了,你爱哪儿哪儿去。”
好无情的便宜师父,罗优优哼哼,可是事已至此,罗优优只能往好的方向思考,比如,提早存多一点钱,这样就能带便宜师父看病去了。
忙完中午几桌客人的饭菜,罗优优硬是赖着没走。
下午两点多钟才来得及吃午饭,几人围着桌子,刘大川刚坐下便宣布了一件事:
“以后优优就是改味楼的弟子了,称呼什么的都得注意一下,往后喊我一声刘叔就成,至于彩彩,最近这段时间降温了,天冷,在外头跑来跑去的怪辛苦的,莹莹的自行车你用着。”
刘大川平静的交代了一大堆,根本不顾罗优优低落的心情和况大鹏诧异的眼神。
张彩左右看看也不敢插话,她就是在刘一手菜馆跑腿的,很多事她没有那个资格参与。
刘莹莹瞳孔一缩,鼻子哼了几口气,好似早就看她不爽的样子。
“师父,您……”况大鹏实在忍不住了,可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他实在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薛宝刀是死对头,他会欺负优优的,而且自家饭馆生意不好,还是优优出的点子。
现在好不容易好转了,师父竟然把她撵走了。
刘大川当然知道况大鹏心里想的什么,他也不予理会:“吃饭吃饭。”
心里想着,优优拜薛宝刀为师只有好处没有一点坏处,不谈大方向继承宋家传承,单看眼前,改味楼的食材那就是万里无一的齐全。
跟着自己在这小作坊,本钱都得勒紧裤腰带的省下来才买得起一些食材,确实影响优优的发挥。
晚上,罗优优拖着下巴看着那巴掌大的木盒,里头的玉器残渣成了她眼里唯一的景色。
脑海中迸出薛宝刀见不得光的所作所为,她退堂鼓敲得咚咚响。
要是能凑够钱赔他呢?是不是就不用拜师了?
想到这,罗优优打算明天去找薛宝刀,就算要赔偿那也得有票据证明这玩意值那么多钱。
这个时候,王月梅端了一碗开水冲鸡蛋:“这些天冷,你回来的又这么晚,赶紧喝点鸡蛋茶,里头妈给你放了姜丝。”
罗优优接过碗来,手心里顿时传来滚热感,着实暖了不少:
“对了妈,咱们卖锅巴攒了多少钱?”
王月梅想了想:“得有两千多了吧,妈都存上打算你出嫁做嫁妆,你问这个做什么?要用钱吗?”
罗优优不由得皱眉,才这么点?加上自己存的三千多块钱,也就五千多,差了十万八千里。
“暂时不用。”罗优优摇摇头。
王月梅见闺女今儿不高兴,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咋了闺女?怎么蔫蔫儿的?是不是发烧了?”
罗优优咂咂嘴赶紧找借口:“妈,没发烧,好着呢,你别担心,我就是在想现在农忙也过了,要不要继续卖锅巴多存点钱。”
这么一说,和王月梅一拍即合:“妈也有这个想法,正好这一季的玉米下来了,咱们做玉米面锅巴可省了不少本钱。”
王月梅兴高采烈,临走的时候还说自己都学会了,优优每天早出晚归的太累,她一个人就行。
罗优优突然想起宋建军了,不知道能不能跟他借点钱,心里瞬间纠结了,这么早就提钱是不是太唐突了?而且又不是一笔小数目。
正想着,院子里王月梅喊了一声:“优优,建军来了。”
——去吧,她在屋里。
罗优优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门被
推开的那一刻,罗优优赶忙抿唇一笑: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有啥事吗?”
宋建军平静的眸子先是在屋里扫了一圈,见这里只有一个破损的高低柜,一张床和一张书桌,心里大致有了想法。
“明天去一趟木匠家里看看还缺什么家具。”
罗优优最近头疼的差点把自己要嫁人的事情给忘了,瞬间翻看了一下桌上的台历,时间过得可真快。
“随便做就好了,有床有桌子柜子就成,不用看了吧。”
罗优优还打算明天上去改味楼找薛宝刀敞开门说亮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