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铁头这回是不敢说其他了：“好好好，我会赶早的去买票。”
罗铁头这才抱着饭盒下手直接抓了三个塞进嘴里，那样子就跟三天没吃饭的一样。
罗优优叹了一口气，离开审讯室找到办公室里的张解放。
这短短的路程，罗优优脑子里转了一百八十圈，她确实不敢说是父亲说的，刚落座。
张解放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嫂子，有什么进展吗？”
罗优优摇摇头：“没有，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离开派出所的时候，张解放安排了警车送嫂子回去，站在原地扶着车门却没急着关上：
“嫂子，这个人我一定好好查查。”
罗优优也不确定张解放会不会猜出来这个线索就是罗铁头提供的，上了车，先把罗铁头送到火车站，罗优优直接到了人民医院。
这个点，天已经微微亮了，还好今儿没下雪，而是雪后的雪晴天，东边已经有一丝红晕出现，看来，今儿是冬阳高照的一天。
罗优优松了一口气，至少，罗铁头回老家了。
至于老妈怎么教育他，那自己这个当闺女的就算在当场也绝对不会护着老爸，谁让他这么作死。
路上，罗优优还买了两根油条和一碗小米稀饭和两个肉包子。
刚到病房的时候，很多家属都开始端着盆盆罐罐的来回穿梭，罐罐是尿壶，盆盆都是用来去水房打水给病人洗漱用的。
罗优优一眼就看见早就睁开眼的刘大川，正半死不活的看着天花板。
罗优优赶紧把带来的吃的放在床头柜上：
“刘叔，你放屁了没有？”
刘大川这才缓缓侧目看一眼罗优优，随后摇摇头：“肚子疼，放不出来。”
罗优优可惜的看了一眼自己买的早餐：“那你就不能吃饭了。”
说着，坐下来，自己先拿了一根油条咬了一口，发现太油了，比乡下的小贩更舍得放油，算了，吃了容易胖。
干脆吃个肉包子吧，想想米粥也很细腻，罗优优刚打算喝两口。
殊不知刘大川已经急的双手强撑着床角，想要坐起来也吃一口：
“你这不是给我买的吗？”
罗优优一脸单纯的接话：“你不能吃，医生说了，你得放屁后才能吃。”
刘大川绝望的重新躺好：“我这肚子里着实感觉跟有一股气似的，但是它不出来有啥办法。”
罗优优呼啦啦喝了两大口白米稀饭，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那可真没办法，你必须得放了屁才能吃饭，不过你可以喝水。”
说这话的时候，罗优优又呼啦了一口。
看的刘大川无奈的舔了舔嘴角，把脸撇过去一声不吭。
可从罗优优的角度发现他后背一紧，好像在努力。
“刘叔，你不能使劲想着放屁，肚子那块一用力就疼，别搞得回头伤口的缝针崩开了。”
正吃着，查房的来了，以吴主任为首，身后跟着五六位护士，瞬间兵分八路，轻车熟路的扩散到病房里的各个床位边。
“排气了没有？”吴主任特地走到优优身边询问。
“还没……”
还没有三个字没说完，就听到刘大川噗嗤一声放了个屁，这个屁九转十八弯，拉的很长很长。
刘大川下意识的装作睡着了，把手胡乱的在被子上摸索，终于找到被角，把自己的头盖上。
一股臭味不知从哪边的被角钻出来的，当时罗优优便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吴主任，他可能真排气了……”
吴主任戴着口罩自然闻不到味道，回头看了一眼：
“过来给三号病床换个药。”
那被子，刺啦一下让一小姑娘扯开了。
本来动手术在腹部，刘大川连个裤衩子都不能穿，下边的毛还给剃了，此刻，顿感裤裆一阵拔凉。
两个护士外加一位资质深厚的主任站在那旁观，一个女的就盯着那华光一片不动声色，七手八脚的上去就是一顿猛干。
绕在肚子上的纱布一圈圈打开，消毒，重新裹上纱布。
整个过程刘大川的眼睛跟死鱼一样，好像被占了便宜后又无力反抗的绝望。
罗优优回来的时候，刘大川眼神涣散的叹了一口气：“哎……”
那副生无可恋的感觉让站在门口的罗优优看的都心疼了几分，可能，刘叔一生的清白就这么没了吧。
心里倒是有三分笑话他，谁知就在这时候，一切完工后，窗帘重新拉开。
吴主任出门的时候脚步很着急，似乎还要带着护士去下一个病房查房，所以只是在路过罗优优的时候说了一句：
“待会儿你大概十点半和十一点之前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可能结果会提前送过来，一般都会直接先送到我办公室。”
罗优优赶忙老老实实的回话：“好的主任。”
侧目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发现
刘大川正咬牙切齿看着这边。
那样子好像他的一世英名全毁了似的。
这糟老头。
罗优优刚进了病房安慰他，谁知他自己从被窝里伸出手礼，拿起调羹就往自己嘴里送刚才自己吃剩下的白米粥。
“刘叔，我喂你。”
罗优优赶紧坐下，拿起饭盒一勺一勺的往他嘴里送。
许是经历了生死，又经历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顿时长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我这把岁数了，竟然还有今天。”
这……
罗优优没接话，也不知道怎么接。
好歹给刘大川吃了几口白米粥后，到了开始打吊针的时间了，很快，刘大川便迷迷糊糊嘴里念叨着一世英名，不知不觉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