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竹乐呵呵地坐到石椅上,深觉自己做了人生中最明智的决定,虽说有些大材小用,但也无可无不可,他很乐意!这么好的长期保命符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一向很懂得抓住机会。
变回沟沟壑壑的老脸,段竹和天泽你一句我一句地悠闲交谈,黑猫使了障眼法倒也没让暗卫侍从们看出分毫不对劲。
段竹,“你身体里是怎么会有另一个人存在的?”,还是个那么厉害的家夥,实在是让人好奇到不行好想知道啊。
天泽,“关於我舅舅和将军以及我娘之间的事你知道多少?”,豪门恩怨,我很好奇,但知道不知道也没什么可是就是想知道啊。
段竹,“你们两个是天生一起还是本来一个后来才出来另一个的?”,一个身体两个灵魂从没见过哎好神奇,一个那么厉害一个这么弱小都不会有一方吞噬另一方的事发生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好想仔仔细细彻彻底底地研究一下啊。
天泽,“我娘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自杀他杀或者自然死亡【分娩是难产】区别真的是灰常灰常大他不知道不安心啊,他需要借此来判定自己的安全性有多高,万一人家要杀他了他还不知道快活地吃喝睡最后死於梦中,那得多窝囊多坑爹。
段竹,“你们是两个独立的人格还是一体的能交流吗会不会影响到彼此你才是主要的那个对吧?”,分明那个灵魂这么强,这两个家夥不会是达成什么协议了吧?不过低调确实是好事就对了,这个性子他喜欢。
天泽,“我舅舅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来头?”,他真的灰常灰常想知道这关乎他生命的大事啊,总觉得不简单但怎么猜都猜不到。
段竹,“你身体里另一个家夥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来头?”,他可不认为那么阴险腹黑又强大的家夥真是一个三岁小孩的身体能孕育出来了,就算是那族的后代也不可能,而且若不是有什么措施的话他们绝不可能安然共处一个身体,早就翘了好吧。
天泽,“我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什么来头?”,我是谁,这是困扰世人一代又一代伟大的哲学命题!
“……”,段竹差点从凳子上跌下去,“这个我怎么知道。”
在暗卫眼里,这就是老大夫被无知又无礼的小少爷再次刺激到的节奏啊。
“这局是我胜了,”,天泽环手抱胸冷哼一声,“说吧,老实交代。”
默默看着他们的黑猫惨不忍睹地转个身子,看这两个白痴较真的他深深觉得自己智力都要降低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你们现在是主仆关系啊,问东西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么?
於是,天泽的双眼间多了一条黑油油的尾巴,尖端还一翘一翘地扫过他的鼻尖,眼睛不由得变成斗鸡眼,妈蛋眼睛好不舒服拿开啦~~~
段竹看他那样心里有些犹豫,这样把真相告诉他真的好吗?万一猝死了怎么办?他的那位舅舅会不会把自己剥层皮下来?
咽了咽口水,段竹还是决定要信守承诺,不可以骗人,尤其是小孩子,特别眼前这个还是自己的主人。
“我是一个万年人参精,在百年前被你的母亲和舅舅所救,当时那个场景真的是非常惨烈,天地间简直就是风云变色,吓人的不得了……”,段竹摇头晃脑道,颇有些回味之意,更有一陷进去就爬不起来的架势。
但天泽实在是没耐心听他讲,果断擡手制止,“我对你的经历没兴趣,一点,都没有。”
真不可爱,段竹在心里嘀咕,但还是乖乖将这段跳过去。
天泽的舅舅跟母亲是双胞胎,舅舅是弟弟,母亲是姐姐,长着一模一样的脸,旁人难以区分,就是段竹自己,刚开始也不是那么容易分出来的。
弟弟性子较为柔弱,心地很好,喜静,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姐姐则是活泼大方的那类,很讨人喜欢。
他们两个在外游历,救助世人,被誉为隐世神医,段竹跟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被平民感谢,被不轨之人骚扰,凭着一身本事在这俗世里活的自在。
直到某一天,姐姐外出采药,受伤被将军所救带回了将军府,等弟弟找到姐姐时,他们已经定下了婚约,而将军已经出征了。
看着满脸喜色难得像点大家闺秀的姐姐,弟弟的脸色十分难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姐姐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弟弟是因为族里的惩罚而难过,他们向来是姐弟情深。
所谓的惩罚,是刻在血脉里的祖训,无法违背,若是爱上凡人,结为连理,一身修为都会被尽数毁去,成为凡人。
可是她无怨无悔,满心欢喜地等着将军从沙场得胜归来,然后与君成婚,共度一生,将自己交给这个男人。
姐姐过得很幸福,她从来都不知道爱情是这么神奇又美妙的东西,会让人满心满眼里都是喜悦,无比满足,觉得在这幸福面前,一切烦恼都不是问题。
她也就忘了,爱情是世间最美好的琼浆玉液,也是世间最恶毒的鹤顶红。
讲到这里,段竹贼贼地笑了笑,不肯继续讲下去,“小
少爷,到你讲了,我可是讲了喔。”
天泽气急,心里是抓心挠肝的好奇,恨不得把段竹的脑仁子敲下来看看后续是什么,这卡的真是难以忍受,“你还没将完呢!”
段竹嘿嘿嘿地笑得猥琐到不行,“小少爷当初可没要求要讲完呢。”
“……”,天泽简直要抓狂,这货怎么会如此无耻!
黑猫甩了甩尾巴,黑黑的一条在天泽眼前极近的地方转悠,晃来晃去,天泽觉得自己眼睛都要花了,心里的焦躁简直更上一层楼,但碍於段竹似乎也看不见黑猫,他只好任自己忍到内伤,在心里化身为咆哮帝,这货到底是要干嘛?!
“还能有什么可能,姐姐生你时难产死了,弟弟被当成替代品给爱上了,而看见你就会想起死去的姐姐,所以谁都不待见你。”
“你瞎猜的吧。”,天泽笑的无奈,却觉得这话里到底是有几分真的,但恐怕还有几分不同。
“对啊瞎猜的。”,黑猫甩甩尾巴,在天泽脸颊上蹭了蹭,滑滑的触感不错,承认得非常干脆,要是天泽能看见他的脸,就会发现他脸上是一副我瞎说的又怎么样的表情,但不看也能想得出来。
段竹又是一副死活都不肯说决定耍赖到底的样子,天泽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办法,便开口道,“我身体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他,两个你都见过了。”
“然后呢然后呢?”,段竹很有八卦精神地起身把瓜子点心果子都给搬过来,吃吃喝喝嚼吧嚼吧吃的起劲,显然期待后续的热情不必刚刚的天泽少。
天泽木着脸回看他,小样,就这德行还想让老子给你交代更多?
段竹兴奋的菊花脸立马残了,哭丧着脸跟自己这个万年人参被白白扔了那般心痛,但他还是决定要让自己积极起来,要对人生充满希望才行啊,“就这么点?”
天泽继续木着脸,导致某人彻底崩溃。
段竹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这黄毛小儿怎么可以这样?好歹我告诉你那么多内容足够你嗑半盘子瓜子我这一块点心才只吃了一半呢你这个小妖精要不要这么磨人啊!”
天泽还是木着脸看他,眼神分明表达出你都不告诉我老子会告诉你才怪,更不用说他其实知道的也不多,话说,他连黑猫的名字都不知道呢,只知道他其实不是一只猫,很厉害,那不就约等於什么都不知道么。
好吧,其实他坑段竹的结局已经注定了,这样一来他也没什么怨言了,好在他已经知道了大概,自己也能推理出一二,但段竹就亏大了,什么结论都得不出。
在这样双坑的情况下,天泽淡定了,总体来讲赢的还是他,他很欣慰。
在段竹异常悲愤的目光下,天泽很淡定地起身,目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跟离自己甚远就在段竹手旁的吃食,果断擡脚爬上桌子,够着身子把吃食一个个拖回来,末了,还对僵硬的段竹露齿一笑。
坚定趴在天泽脑袋上不动分毫,事实上他做到了,并且没有抓着天泽的头发让他感到疼痛,只有在天泽爬上桌子时随着他的动作甩来甩去的尾巴,阻碍了天泽视线,不小心一手按空半栽倒段竹怀里,但他很快就爬上来了,顺便对着被撞得流鼻血满脸扭曲的段竹笑的很灿烂,才长好的门牙都露出来了。
啥,你问他怎么做到的?很简单,施法就可以了。
段竹愤愤地看着天泽吃吃喝喝嚼吧嚼吧小手拿不停嘴巴咀嚼不停的快活样,内心更加憋屈,“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威胁诱惑也没用!”
气冲冲地说完,甩袖离开。
天泽目送他远去,啊呜啊呜地吃糕点,咕噜咕噜地喝茶,还特无辜地问懒洋洋趴在头顶的黑猫,“我哪有,他诬赖人!”
“……”,黑猫无语,你吃东西故意声音那么响亮不是存心刺激他是想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娘攻娘受#
受:哈尼你快来看人家今天的眼线画的怎么样啦~
攻:宝贝等等先让我戴好美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