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天泽再一次向夜诀证明了他的不可靠性。

“你最好能够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夜诀气的要发疯了,后腿踩在天泽身上,前爪对着天泽一顿拍打,好在理智尚存,他没有把尖锐的爪子给露出来,不然天泽此刻肯定顶着张大花脸。

“我真的不知道。”,此时的天泽也是苦逼到不行。

他不就是回来时忘记把身体取回来了嘛?感冒发烧什么的他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可是面前这货又是谁?他身体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舍友?这是非法居住吧!从没见过你啊哥们!

非法入住就算了,好歹原住民还能把他赶走,可是完全碰不到是怎么回事?夜诀碰不到就算了,居然连他也碰不到,难道他们两个这下真的成了无家可归的无业游民嘛?!qaq!

非法入住民此刻占据了天泽的身体,很安静地躺在床上发呆,而天泽跟夜诀就守在床边。

再牛逼的人也无法理解一大早醒来的时候见着自己的身体在轻轻地打呵欠的震惊。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身体打呵欠,眯着眼睛酝酿了一下,喊来小厮给他穿衣服,洗漱,端茶送水,末了又躺倒床上来发呆。

神经一如既往地粗的小厮居然也没发现他的异样,依旧勤力贴心得天泽想泪流满面,“真是全国第一模范小厮啊。”

打得了架,揍得了人,服侍得了少爷,做得了家务,对任何事情都视之如常,坚决不闻不问不管不看不听。

“这可怎么办啊!qaq!”,天泽握住狐狸的前爪,脑袋在狐狸的软毛上拱来拱去。

“那是你的身体。”,言下之意,自己解决,老纸救不了你。

真的没人救得了他,慕安跟段竹都以为他是被刺客给吓坏了,除了天泽与夜诀,没人发现他的身体里换了个芯子。

对於夜诀的撒手不管,天泽特别无奈,一门心思蹲在自己的身体旁跟非法入住民唠嗑。

“大哥,你就行行好跟咱商量商量吧,这好歹是我的身体啊,现在被你占了我也没办法,反正我身体里已经有一个了不在乎多你一个了,我是文明人,不会把你赶出去的,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商量不成么?帝国主义要不得啊,你知不知道多少皇帝死在了这上面,中央集权什么的特别容易引起人民的反弹,咱要施行怀柔政策,绥靖政策也可以啊,你知道吗?不知道我可以跟你慢慢讲啊,首先呢,你好歹来跟我们聊聊,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呢?沟通是解决问题的基本方法……”

天泽絮絮叨叨地讲着,好在他不会感到口干舌燥,於是他就讲个不停,可对方一点都不给他面子,丁点反应都没有,於是天泽只好继续讲继续讲立志讲到风停了花儿谢了树儿枯了水也干了最后一起海枯石烂了。

最后还是夜诀忍不住了,扑过去一把将天泽的脑袋按下去,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前爪后腿扑腾来扑腾去,“你丫的有完没完烦不烦都讲了一天了就不能歇会儿吗你知不知道老子脑海里都只有嗡嗡声了!!!”

那是一瞬间,觉得自己脑袋都要被压断的天泽想起了大话西游里被周星驰演的孙悟空打死的唠叨唐僧,“要死要死要死了你快让开!”

怒火滔天的夜诀当然没有让开,是天泽奋力了半天把他拉开的,活动了好一会儿脖子还是难受,咯啦咯啦的骨头声听得他自己都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夜诀这一压可真够狠的。

天泽心有戚戚地揉着自己的脖子想道。

“你就不能做点实质性的行为吗?!”,身上的毛依旧炸起的夜诀对着天泽咆哮,忍耐一天显然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天泽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捂脸假哭,“你居然凶我……嘤嘤嘤……”

“你有完没完!”

“没完!你绝逼是不爱我了!”

这话说出来,不仅是天泽心里咯噔一声,鸡皮疙瘩窜满身,心跳直奔三百八,连夜诀炸起的毛都僵硬了。

他们在一起呆了这么久,从相处到做~爱,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本该如此,一切都跟习惯似的。从来没有谁,说过喜欢或者爱这样的字眼,他们这个样子在一起算什么?炮友?还是……

一句无心的话,却在两人原本平静的心湖的投入了一块石头,一波波的涟漪扩散开来,久久不平。

这种时候,似乎说什么都不会,会让人觉得尴尬,但不说什么又会莫名地觉得很不安。

这滋味是什么,天泽说不上来,只觉得心里憋的有些难受。他期待着夜诀能说些什么,什么也好,只要把这话给带过去,然后他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那样相处。

但夜诀让他失望了,这只狐狸舔了舔毛,团吧团吧成一团,蓬松的尾巴遮住脸,就这样睡过去了。

谁也看不到夜诀白毛下通红的脸和耳朵,突然说这些话什么的,到底知不知道害臊是什么?好歹弹一曲凤凰缘什么的小小地含蓄地表示下心意不就可以了,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耻地就提起这字眼,平日里怎么没

看出他有这么开放的一面,在床上也这么热情该多好……不好,要冒烟了,冷静,深呼吸,放松放松,放松放松。

天泽见他一言不发以为自己惹他不高兴了,登时心情跌落到谷底,他是不是有些自以为是了,在古代这种贞操只有女子才有的年代,对夜诀抱有希望的他,是不是太天真了?

要是哪天夜诀腻味了,是不是就会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到时候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怀着这样沈重压抑的心情,天泽趴在夜诀身边缓缓闭上眼睛,却没像平常那样肆无忌惮地搂住他,蹂躏他柔软光滑的皮毛,将脸颊紧紧贴在他温暖舒适的绒毛里。

有些事说开了,他们就回不去了。

察觉到天泽在自己身边躺下却不过来把自己当活体抱枕了,夜诀发现自己居然不适应了,一边唾弃自己的堕落,夜诀一边钻进了天泽的怀抱。

你不抱我,我抱你!

又是一天被混过去了。

一周一次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但夜诀什么也没做。

一方面是他们不能到潜意识里去,在外面总有种野合的错觉,这让他很不自在,另一方面就是两个人都没有一个意思。

天泽一言不发,夜诀居然也就安静地趴在他身边无声地陪伴他,让如今心灵敏感脆弱的天泽更觉人生无望。

看看,他都不愿意碰自己了,不爱就算了,连拿自己发泄发泄都不愿意吗?虽然他心里这样想,但若是夜诀对他勾勾手指说来给大爷发泄发泄,他一定会扑上去拳打脚踢,打不过也要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男人无理取闹起来果然也是蛮不讲理做什么都是错╮(╯▽╰)╭。

至於夜诀的想法,他坚持认为这个非法居民是看的见他们的,屋内不够隐蔽,屋外就更不行了,他会一次性攒着等到他们取回身体在意识海里大战三百回合的宝贝儿,不要羞涩地等着大爷来疼爱你吧!

就在他们两个一个别扭桑心,一个装逼淡定实则内心各种yy,非法入住民终於有动静了。

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翻墙出去了!

天泽,=口=

这么多像他十二三岁时做的蠢事啊,不管是离家出走还是闲的发霉出去溜达什么的真的不可取啊,呆在将军府好歹他能安心一点,出去了碰上了不法之徒可怎么办啊!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危险啊骚年!

灵魂状态还是有好处的,比方说现在他可以毫无压力地穿墙到处跑,本来是裸~奔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身上已经有了一层纱衣,虽然有点薄有点娘炮,但好歹聊胜於无,能兜住他的节操与下限还有羞耻心。

屋后的参天大树下。

“哥哥,人类跑出去了,咦,又跑出去了一个。”,小树精新奇地指向被一翻一穿的墙,扯扯大树精的手臂让他去看。

大树精看了一眼,只见到夜诀的尾巴在墙里消失,他们已经跑远了,“不要管他们,我们还在生气。”

“是的,哥哥。”

不出天泽所料,非法入住民带着他的身体独自在街上游荡了会儿就被人给盯上了,这一刻,天泽万分痛恨古代信息的不发达,特别想在他脖子上挂个将军之子的牌子,好吧,那样一定很傻逼。是遭遇刺杀暗杀,还是被人欺负调戏,这真是一个悲伤的选择。

不过命运已经让他被动选择了后者,他也就决定大无畏地迎了上去,“放开我的身体,放着我来!”

没半个人理他。

夜诀的眼神是赤果果的嘲笑与鄙视。

就天泽凌乱的这会儿功夫,非法入住民已经跟着那个猥琐大叔走了,什么叫在下见公子风姿不凡,有心结交,那货那么邪恶的小眼神难道你看不到领会不了吗?趁着人多速度逃啊傻瓜!你不逃也别连累老子的菊花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残疾攻残疾受#

受【腿瘸】:你是我的腿,我是你的眼。

攻【眼盲】:我是你的腿,你是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