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前第三天,天泽跟黑猫一起在修炼中度过。
生日前第二天,天泽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在阳光大好的下午被小厮到小院子里,躺在贵妃椅上晒了一下午的太阳,不知名的树木已经抽出新芽,鸟儿们也回来了在树上筑巢。
黑猫闲来无事,蹲在天泽身边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跟几辈子没见过世面似的,“这是什么树?”
天泽擡头扫一眼,满脸淡然地回答,“桃树。”
“那是什么花?”
“桃花。”
黑猫也不问了,很是鄙视地斜眼看天泽,“我刚刚指的两棵树根本不是同一棵。”
天泽咦了一声,打起精神眯起眼睛细看,果然唉,叶子的形状不同,枝条的生长方向也是大大的不同,而且一个有花一个没花,“桃花没错。”
“那这个呢?”,黑猫方向一转,指向另一棵有花的树。
“啊,那个是桃花。”
黑猫,“……”
默默扭头,他再也不指望这个无能又无知的人类了。
生日前最后一天,天泽一大早就醒了,前几天什么动作都没有,那么今天总该有什么不同吧?明天可是他的生日哎,就算他再怎么不受宠也该大摆筵席庆祝下,……应该如此吧……应该……
想到这里天泽又有些不确定了,首先,他是将军兼王爷爹的儿子,其次,他舅舅比较疼爱他,最后,舅舅是将军的爱人。
以上,平时吃穿用度没亏待他,没理由他生日不过吧,小孩子生日不都得庆祝庆祝么,冲冲喜也好啊,所以还是会给他庆生的吧。
在将军爹的眼里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又何苦在这个节骨眼上亏待自己这个小孩。
种种分析下来,天泽得出结论,筵席什么的还是很有指望的。
兴奋的天泽在床上跟黑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虽然对方压根就没有回他,四肢伏地,尾巴乖乖地搭在身侧,脑袋低垂,俨然是在是在打瞌睡。
“你说会不会有很多人来啊。”
“……呼噜。”,那么多人烦死了。
“应该会有很多美味的食物吧?”
“……呼噜。”,有人能没食物?你的智商呢?
“会很好玩的吧?”
“……呼噜。”,能有什么好玩的,无聊死了。
问到后面,天泽连呼噜这一回应都没了,黑猫陷入沈睡之中,打搅他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暴躁起来的猫咪可不是凡人能招架的住的。
但是现在还不到小厮来送早饭的时间,黑猫又睡死过去,他实在是无趣的很,只好来琢磨刻在床栏上的花纹,不得不说真的是很精致很好看啊。
等小厮到来的时候,天泽已经绕着床爬并且细看五圈了,水汪汪的眼睛被他搞得充满了血丝,看着就像是将死之人,脸色阴沈,无端有一股阴狠的戾气。
小厮竟是被他唬住了,当即消失在天泽的视线里,火速去禀报他的将军爹以及美人舅舅。
“……”,天泽呆住,壮士,你怎么就走了呢,至少把我的蛋花肉粥留下,哦不今天是蛋花鱼肉粥吧,他的鼻子可是很灵的!
天泽正郁闷着呢,又是一阵人为的强风,将军爹抱着美人舅舅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美人舅舅看见天泽那憔悴的小模样,当场就扑过去搂住他潸然泪下,“我可怜的孩子,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脸去见姐姐啊……”
美人舅舅这次显然是真伤心了,哭的一塌糊涂,涕泪横流,有些甚至蹭到了天泽雪白的外衣上,感受到那潮湿的触感,天泽的小脸顿时扭曲了。
不要看他小,他也是有洁癖的好不好?!
虽说一开始天泽对这个所谓的舅舅是有好感的,但他毕竟有着上辈子的记忆,实在是无法将他带入成自己的亲人,感情自然也不深厚。
此时此刻见他这样伤心,哭哭啼啼得没玩没了,即使感慨他对这个所谓外甥的真心,心里也觉着不耐烦起来。
哭哭哭,哭什么哭,哭能解决问题的话我哭出一条黄河淹死你,既然你这么伤心当初为什么不死命求着将军让你带我走?他对你那么深情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四绝食他能有什么办法?
於是,天泽给他贴上了一个标签——白莲花。
善良,却也软弱。
天泽觉得自己要修改下择偶标准了,这么娇软的弱受他没那个耐心时刻疼着安慰着,要不上次梦里的那个美人?那个类型很好啊,要是被压得不是自己绝对是一场完美的梦境了。
可惜世事无完美,他会努力在日后的生活中寻找这个类型的受受的~~~
就这样任美人舅舅抱着哭啊哭,天泽已经神游到了天边,并且在这条光明大道上一去不覆返。
被肖想的黑猫无端感到一股寒气从后背升起,抖了两下直接蹦了起来,身上的黑毛炸开,浑身处於警戒状态。
咦?周围什么都没有啊,那是怎么回事?
黑猫揉揉鼻头,忍不住打
了个大大的喷嚏,真是的又有谁在想我吗?说了多少遍哥只是个传说啦。
美人舅舅哭了很久很久,泪腺之发达实在是令人惊叹,天泽觉得自己单薄的里衣都要湿透了,而且那持续不断的嘤嘤嘤嘤声搅和的他脑仁疼,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啊。
在一旁扮演雕像的将军爹大概是觉得在这样哭下去实在是太伤神伤身了,於是他终於舍得迈开他金贵的脚走向床边,擡起尊贵的手臂拍了拍舅舅的后背,轻启名贵的红唇出生安抚,“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将军……”,美人舅舅听了这话,泪水流的更加凶猛,转身投入将军宽阔温暖的怀抱,哗啦啦啦的简直比女人还能哭。
从将军爹抱着舅舅到来到将军爹抱着舅舅离开,期间他一眼都没看天泽,更没有肢体碰触,更别提出声慰问什么的。
小厮规规矩矩地给天泽换衣服,热粥再喂粥,手脚利落地离开。
偌大的房间里又剩天泽一人。
天泽懒洋洋地躺着看头顶粉嫩嫩的纱帐,心里涌上一股酸涩与寂寥,忽然,觉得很寂寞呢。
那厢炸毛而醒的黑猫脑袋晕乎乎的还不怎么清醒,又蹲下身半睁着眼睛眯了一会儿,这才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伸了个舒服的懒腰。
天泽并没有来意识海,但是作为伪猫科动物的黑猫还是很敏感地察觉到了天泽的情绪变化,於是他离开意识海,看到天泽脸上的寂寞表情时,不由地楞住了。
他还从没见过这家夥露出这种表情。
“受什么刺激了?”,黑猫歪着脑袋,踱着优雅的猫步在天泽面前转悠,但脸上表情依旧高傲。
天泽也习惯了他这幅作态,知道他是真心关心自己,不由地叹了口气,“我忽然不想要什么生日筵席了……”
黑猫惊讶了,眉毛挑起,“你不是很期待吗?”
“就算办了,”,天泽扯着嘴角歪歪脑袋,似乎是想努力展现出笑容出来,“也不会有人来陪我。”
“要他人作甚?”,黑猫不屑地嗤笑一声,平生他最不耐烦的就是应付人类了,不是巴结讨好,就是颤抖畏惧,实在是无趣透顶。
“只有你陪着我。”,还是会觉得无聊,这只猫平时高傲的要死,根本不可能陪我玩,虽说逗弄起来挺好玩,人是群居动物,他这样一个人真的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我不就够了么,这是你的福气,几辈子都求不来。”黑猫这样说着,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天泽觉得这样的猫咪实在是好玩,明明是那么小的一只,却总是露出这种“老子天下第一,他人皆是蝼蚁”的表情,这种强烈的反差实在是讨人喜欢。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吧。
“是是是,猫咪大人最厉害了,小的感激还来不及。”
像这样夸奖他,黑猫就会露出很自豪的表情,一副理应如此本来就是这样的样子,倒是可爱的很,就跟个小孩儿似的。
天泽愉悦地勾起嘴角,是啊,有他不就够了,又当师傅又当朋友还当娃,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家夥。
就此,一人一猫的生活是愈发的和谐友爱。
隔日,天泽的生日筵席办的很隆重,显然是花了大手笔。
琴声袅袅,歌声婉转,舞姿优美,可谓是歌舞升平。
将军府里挂满了喜庆的红色灯笼,筵席拜了一桌又一桌,不是有仆人喊着某某某到了,场面是热闹非凡。
天泽被小厮打扮好,抱着去筵席将他交给舅舅,而舅舅带着他跟着将军一桌一桌地打招呼,敬酒,说着令人牙酸的客套话。
甚至连当今圣上都来了,一袭黄袍,上绣金龙,剑眉星目,气势凛然,所有人都给他跪拜,天泽匆匆扫了一眼就看不见了。
兴许是知道他这个孩子其实是被将军抛弃的存在,天泽再也没能见到皇帝好好看清楚,真是可惜了,其他官员也只是客套虚伪地说两句这孩子长得真好看什么的,接着就步入自己的圈子,忙自己的应酬。
天泽看的清清楚楚,心中一片清明。
这些都不属於自己,虽说他想要富贵,但这样的官场生活,他实在是承受不来。
总有一天,他会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伪娘攻伪娘受#
受:看什么看我们不是百合是基佬!
攻:看什么看我们是基佬不是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