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祯纵身跃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王爷跑什么?”
他话音落下,刀锋一落,挑断了淮南王的脚筋,后者顿时发出一阵惨叫。
“许久未曾做这事,手艺生疏了些,王爷见谅。”
谢祯唇角微微上翘着,眼里没有丝毫温度。
淮南王疼的额头冒冷汗,狠狠瞪他:“谢祯,你如此狠毒,定然下场不会比本王好到哪儿去!”
“与其有空关心我,王爷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谢祯的刀在淮南王身上划了数下,对方转眼成了个血人,他又割下他的舌头,让他连叫都叫不出来。
这才点点头:“还是这般瞧着顺眼。”
匆匆带兵赶来的常将军瞧见这幕,险些没认出来那是淮南王!
他看向谢祯的眼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畏惧,这般折磨,倒不如一刀捅死他来的痛快!
画面一转,谢祯面不改色砍下了淮南王的头,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他偏头看过来:“将军来的正巧。”
第484章 闹事
常将军后背窜上一道凉意,勉强回过神来:“谢大人,你就这么把他杀了?”
淮南王的头颅就那么滚在地上,饶是他见惯了大风大浪,这会儿也觉得有些心理不适。
谢祯不在意地轻瞥一眼:“我只是怕再生变故,又让他给逃了,再说,我们此行不正是为了杀他么,将军怎么还心软了?”
常将军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淮南王本就该死,他之所以觉得不满无非是觉得谢祯的手法太残忍了些,可因淮南王而丧命的那些百姓哪个不无辜?
“淮南王的残党已经尽数拿下,谢大人今夜功劳最大,辛苦了。”
谢祯神色淡淡:“为恐这些人再生出什么乱子,将军还是把这些人就地诛杀为妙。”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常将军也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本将军知晓了。”
“家中内子还等着我,先行一步,剩下的事就交给将军了。”
常将军忙道:“谢大人请便。”
谢祯不再多言,拖着刀策马出了城。
常将军看了眼他远去的背影,又扫了扫淮南王的尸体:“来人,将这头颅装好,送去盛京交差。剩下的人负责清理战场,呈报此战伤亡情况!”
“是!”
……
谢祯夜行回了姑苏,虞枝忐忑了一夜,这会儿还未睡下,灯芯被她剪了又剪,直到阿渡忙慌慌赶来:“夫人,三爷回来了!”
虞枝惊喜地站起身,听见动静连忙赶来相迎,谢祯整个人像是从泥地里滚过,身上还沾着血,看上去形容狼狈。
她心里一惊:“你受伤了?”
谢祯避开她察看的动作:“不是我的血,我身上又脏又臭,别熏着你。”
况且他还杀了那么多人,不想弄脏了她。
虞枝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执意拉住他的手:“脏了就脏了,又不是洗不干净!”
她拽着他冰凉的手往里走:“阿渡,去厨房烧桶热水来,三爷要沐浴。”
“是,夫人。”阿渡转身出了门。
来到屋里,虞枝给谢祯脱下外衣,没忍住吐槽:“好像是有点臭,跟在臭水沟里打过滚一样。”
他抬起眼幽幽看过来:“这会儿嫌弃上了?”
虞枝讪讪一笑:“洗洗就干净了。”确认了他身上确实没有明显的伤痕,她暗暗松了口气,“怎么样?今晚还顺利吗?”
谢祯闭了闭眼:“我杀了淮南王,砍下了他的头。”
她一顿,过了会儿才平静开口:“那挺好的。”
那样的人,死不足惜。
过了会儿,阿渡来送热水,谢祯进去沐浴,虞枝给他找换洗衣物。
她进了浴室,谢祯赤着上半身坐在桶里,他神色有几分恍惚,看上去像是在走神,连虞枝走到他身后都没察觉。
她抬手给他按额角才恍然惊觉:“你看着似乎兴致不高,有心事?”
谢祯眼睫一垂:“倒也没什么。”
虞枝语气闷闷:“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她话音低落下来,“还是说,夫君现在就已经厌烦妾身了?”
他无奈地勾唇:“跟谁学的撒泼无赖?”
她嘴角抿起笑:“你就说管不管用吧!”
“管用。”谢祯败下阵来,眸色深了深,“淮南王临死前对我说,我这样狠毒的人,下场定不会比他好到哪儿去。”
虞枝眼底划过一抹冷意:“他那是狗急跳墙,穷途末路之下也只能一逞口舌之快!”
这个狗东西,死了还不叫人省心!
谢祯突然问道:“阿妤,你觉得我是怎样一个人?”
她愣了愣,仔细思索起来,慢慢组织语言:“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不管在别人眼里,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在我眼里,你是我的夫君,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谢祯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个答案,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我算什么英雄?”
虞枝语调温柔:“可你做的不就是这样的事吗?匡扶社稷,铲除奸党,你一直在这条路上。”
他怔了怔,喃喃道:“我从前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生死,但淮南王说出那话的时候我竟然会怕,怕自己不能善终,更怕你会被我连累。”
从前他死在他刀下的人无数,哪个死之前不是破口大骂,多恶毒的诅咒他都听过。
但他不在乎。
可如今他才发觉,他并非刀枪不入,也有软肋。
虞枝安静地听着,突然笑了笑:“怕什么,大不了一同赴黄泉,能埋在一处也不算寂寞。”
谢祯皱了皱眉:“不许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