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翘眸光一闪,兴味十足凑上前:“莫非是和安乐郡主有关?也是,她那般算计折腾您,简直目无王法,咱们早就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虞枝但笑不语。
她要的可不仅仅是以牙还牙。
*
葛全虽然是个混不吝的,不过人算机灵,也有眼色,因为歪打正着入了淮南王的眼,很快得了个在淮南王院子里办差的好差事,颇得淮南王信赖。
不过归根究底也就是个伺候人的玩意儿,主子高兴赏你点好处,不高兴的时候那妥妥的就是出气筒!
这不,洛攸宁在猎场被猛兽所伤昏迷不醒,淮南王震怒非常,葛全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从正院出来,脸上的畏畏缩缩消失不见,眼底闪过一抹阴沉。
他草草处理了伤口,便有小厮寻到他:“葛哥,后门有人寻你哩,说是你家的远房亲戚。”
葛全眉头一挑,他全家早在闹饥荒的时候都死光了,哪来的远房亲戚?
怕不是上门打秋风的?
呵,那可真是算计错了人!
他打定主意要给那人一个教训,来到门口,赫然是个陌生青年,容貌俊秀,那身气质更是不寻常。
那模样哪里像来打秋风的?倒更像是来寻仇的!
第392章 驱使
惯会看人下菜碟的葛全顿时收起了脸上的不耐,斟酌着开口:“这位老哥,我印象里好像没您这位远房亲戚?”
柳惜年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人,冷不丁道:“葛全,你最近还在赌吗?”
葛全脸色变了变,瞬间升起一股警惕:“你到底是谁?”
知道他爱赌的人不多,毕竟这到底不是什么光彩事,让主子知道了也会心生芥蒂,所以他每次去都是偷偷摸摸的。
自从上次那姑娘帮他还了赌债后,他也很久没去赌了。
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那姑娘当时的语气态度,莫名让他自惭形秽。
虽然他也的确不是个什么好人,但也不想烂的太彻底。
至少下次见到她,不会自卑地连头也不敢抬。
柳惜年唇角漠然上挑:“之前我家主子替你还了赌债,这才过去几个月,你应当还没忘记吧?”
葛全眼神微变:“你是那位姑娘的人?”
“你还记得就好。”柳惜年一板一眼交代着虞枝的吩咐,“我家主子有个忙需要你帮,如果你愿意的话,明日申时揽月亭一见。”
葛全目光接连闪烁几次,语气坚定:“好,麻烦你帮我转告你家主子,明日我葛全必定准时赴约!”
早在虞枝出手救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这样的好事,对方救了他必定是对他有所图。
可他又实在想不到自己一个烂人,身上有什么值得对方图谋的?
就这么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一晃大半年过去,那位姑娘都没有再出现,葛全心中竟然微妙的有些失望。
直到今日,他总算能够派上用场。
……
“他答应了。”
柳惜年回去向虞枝复命。
她稍感意外,没有想到一次就能成,毕竟那样的人可不讲究什么道义,她也没真指望对方会知恩图报。
毕竟威逼利诱,总有一个能成,她还有备选方案。
如此,倒是省了一番力气。
“行了,去准备一下吧。”虞枝指尖抚过唇角,她要葛全干的可不是小事,这人若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必定不会答应。
可上一世他既然敢这么做,那就说明此人不仅胆子大,还有野心。
那再好不过了。
谢祯下了值,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
虞枝见状心里有了猜测:“你知道谢明衍已经被放回来的事了?”
谢祯微顿,点点头:“是贤王的手笔。” 他微微冷笑,眸光却是凉的,“我却是不知这二人是什么时候搅合到一起?”
虞枝想了想,决定告诉他:“大夫人曾去找过她兄长,想来是托他想法子将谢明衍给捞出来。”
他恍然大悟,唇角勾起冰凉笑意:“原来如此,那姓周的心思不用到正途上,倒是向来会钻营。”
“你为陛下办事,大房若是投靠了贤王,那咱们还是早早地与其划清界限才好。”虞枝顺势提出这事,眉眼显出忧色。
倒不是她一心撺掇着谢祯分家,只是贤王必定会反,那就是乱臣贼子,谋逆这可是诛九族的罪!
若不早早划清界限,将来他们多少也会受牵连。
怕就怕大房成为日后有心之人攻讦谢祯的把柄。
谢祯低头看过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我自有安排,母亲那边我会去提。”
虞枝轻轻皱眉:“母亲会不会不高兴?”
长辈自然是希望看着家中子嗣和乐,她嫁过来没多久谢祯就有了分家的念头,难保旁人不会觉得是她吹了枕边风。
被别人误解
倒是无所谓,她不愿和老夫人生分。
谢祯哑然失笑:“你以为母亲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他微眯了眯眸,“谢家能维系今天的荣耀,其中少不了母亲的操持,之前大房的一些行为已经让她寒了心,她知道该怎么做。”
虞枝这才放下了心。
谢祯忽而沉沉叹了口气,语焉不详:“你往后出门随身多带点护卫,盛京怕是快变天了。”
她微微睁了睁眸,小心翼翼的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薄唇抿了抿,只道:“皇后娘娘有孕了。”
虞枝呼吸一滞。
聪明人之间交流不必多费口舌。
她很快联想到了什么。
崇昭帝在位多年,膝下一直无子,这对任何帝王来说都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