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琳琅摇了摇头:“真是奇了怪了,他一天到晚不是在锦衣卫就是在诏狱,哪来的时间,况且也没见他和哪家姑娘走得近啊?”
她想到什么,突然瞪大了眼:“该不会是之前在书院认识的吧!”
虞枝一怔,心里颇有些苦涩地想: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啧啧啧,真是铁树开花,我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有这个能耐拿下他当我婶婶?”
虞枝突然道:“不好意思啊表姐,刚才吹了风我的头有些不舒服,就找,回去了。”
谢琳琅连忙关切地瞪大了眼:“这样啊,要不要紧?找府医过来瞧瞧不?”
虞枝摇了摇头,安静地垂着眼低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谢琳琅闻言也识趣:“那行,你回去好好休息,银翘,扶你家姑娘回房!”
“是。”
虞枝在银翘的搀扶下慢慢走在雪地里。
她的睫毛渐渐染上一层白霜。
她还要奢望什么呢?
已经够了,谢祯对她已经足够好。
她不应该贪婪地奢望太多的,那本就不属于她。
虞枝,和谢明衍解除了婚约,就回去吧。
盛京虽繁华,到底不是她的容身之处。
第275章 册子
虞枝在屋里一边烤火一边看着家里的来信。
算着时辰,几乎是她前脚刚走,没过两天她爹娘就把这封信寄出来了,她摇头失笑,一边心绪复杂地拆开。
信里虞老爷无非是将那日分别时没嘱咐的话又嘱咐了一遍,字里行间都透着为人父母对子女的担忧。
紧接着又交代了一下家里生意的情况,虞老爷在信中言明,他已经将虞家那些商铺里楚珏安插的人都已经辞退了,现在他将原来的那些老人一一请了回来,生意也在慢慢步入正轨。
楚珏和林姨娘都被处以了死刑,在她走后的第三天两人接连被赐了毒酒,死在了牢中。
看到这里,虞枝的神情没有丝毫波澜,她和楚珏之间的那点情谊,早就在她得知他做过的那些事后,已经一点不剩了。
她没有亲自去送他一程已经是仁至义尽。
如今他已经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了代价,那她也没有必要困在过去。
虞老爷在信中也提到了绣坊,他兴奋地发现柳妙音不仅绣技出众,并且也做生意方面也非常有天赋,悟性很高。
他不过稍加点拨她就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经过训练,假以时日,对方未必不能独当一面。
看到这里虞枝眼神若有所思,不禁勾了勾唇,那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如果柳妙音能够在做生意上有什么建树,于她而言那倒不失为一大助力。
家里的生意始终不能落在外人手里,楚珏就是最好的例子,但虞枝目前人在盛京鞭长莫及,也没办法做些什么。
如果柳妙音真有天赋,倒是可以让爹爹多加培养,她并不太担心柳妙音因此而生出什么野心,当然不是出于对对方的盲目信任,毕竟她弟弟还在自己这里做事,她要做什么总得掂量掂量。
看完了信,虞枝提笔回信,刚写到一半,外院的小丫鬟小跑进来,眼里透着欣喜之色:“姑娘,二少爷来了,现在就在外面呢说想要见您。”
虞枝手中的动作一顿,神色莫名其妙:“见我做什么?”
她心里升起烦躁:“不见,就说我这会儿没空。”
小丫鬟惊讶地啊了一声,神色看上去有些为难:“可是二少爷说您不见他他就一直在外面等,姑娘,外头正下着雪呢,要是二少爷冻坏了身子怎么办?”
虞枝眉头拧了拧,到了嘴边的话一转:“那好,你去把他请进来吧。”
“诶,奴婢这就去!”
等小丫鬟欢天喜地地出了门,虞枝轻轻眯了眯眸:“刚才那个丫鬟叫什么?我怎么对她没什么印象?”
银翘轻哼一声:“姑娘自然是没见过的,听说是刚进咱们院子里来的,就在您去江州的时候,好像是叫小蝶。”
她看着小蝶离开的方向,眼神鄙夷地啐了一口:“瞧她那殷勤的样子,真是分不清谁才是主子!”
虞枝倒是神色淡定:“说的直白一些,的确谢明衍才是她主子,咱们只是寄居在别人府上的客人罢了,她这样做也没什么毛病。”
她倒是看的挺开,甚至连生气的情绪都没有。
银翘不忿地撇了撇嘴:“那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啊,当着姑娘您的面都敢这样,简直没把您放在眼里嘛!”
她还想说什么,奈何人已经到了门口,只得憋屈地咽了回去。
谢明衍低头进来,伞随手递给身后的长随,长随接过抖了两下上面的雪花,识趣地立在廊檐下充当门神。
银翘见状不忿地在心里嘀咕,这不是带着伞嘛?说的好像有多可怜似的!
谢明衍微微
抬起头来,看到虞枝微怔,轻轻颔首:“表妹。”
虞枝站起身来,敛袖一礼:“表哥找我有什么事?”
“我……”她态度不亲近,甚至有些客气的疏离,他话音梗在喉咙里,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如果不是偶尔间看到了那个东西,他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虞枝竟然对他用情至深到这种程度。
就在虞枝离开谢府后,大概两个多月前,这个叫小蝶的丫鬟偷偷摸摸递给他一个东西:“二少爷,这是奴婢在表姑娘房里发现的。”
谢明衍眉头一皱,下意识想呵斥这丫鬟不问自取的行为:“谁让你擅自乱动你们姑娘的东西的?还不快快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