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盯着她明显有些疲惫的脸色：“发生什么事了？”
虞枝让他多盯着谢明衍，出门也就没让他跟着。
她眉眼闪过一丝疲态：“发生了点意外，没什么。怎么，是谢明衍有什么动向？”
“不是。”柳惜年识趣地没有追问，脸色有点凝重，“不过我回院子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嬷嬷鬼鬼祟祟在门口张望。”
“嬷嬷？”虞枝眼神微怔，“是我们院子里的吗？”
柳惜年记性很好，来的时间虽然不久，可虞枝院里的人都勉强认了个脸熟，他摇了摇头：“不是。”
虞枝皱着眉若有所思，那会是谁？
她心里突然浮起一个猜测──
难不成是……大夫人？
果不其然，因为柳惜年紧接着就道：“我当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偷偷摸摸跟在那个嬷嬷后面，然后看到她去了谢家大夫人的院子。”
虞枝没来由有些不适，大夫人竟然找人监视她？
恐怕是想揪她的错处吧？
好歹是相处过一阵子的，虞枝很快猜到了大夫人的想法，心中微微冷笑。
她自己的儿子在外面拈花惹草，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倒是来揪着自己不放。
果然是她的作风！
既然大夫人找人盯着她，那自己今晚和谢祯一起出门的事，十有八九已经被大夫人知晓了。
虞枝眉心无意识拧了拧，这可有些难办。
孤男寡女夜半出门，传出去到底名声不好听。
以大夫人得理不饶人，无理争三分的性子，很有可能会有所行动，接下来恐怕不会太平。
她揉了揉额角，倍觉头痛。
──
正如虞枝所想，姜嬷嬷一连蹲守了好几天，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让她蹲到了。
三爷和表姑娘大半夜竟然一同出了门，这次总算是人证俱全了吧！
她喜滋滋地就赶去和大夫人汇报了。
“你说的是真的？！”大夫人猛地站起身来，眼底闪过一抹亮色，半是惊喜半是厌恶。
惊喜是她愁了这么久的事情总算是有进展了，厌恶则是唾弃虞枝真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半夜和男人私会，她就说她不是个好东西吧！
姜嬷嬷拍着胸脯保证：“奴婢亲眼看到的，这还能有假？保证看着真真儿的！”她想到什么，有些八卦地眯了眯眼睛，“奴婢远远地看着表姑娘从外边回来，脖子上还裹着一层纱布，谁知道是干了什么事！”
大夫人怒从心起，狠狠拍了拍桌子：“好啊，小贱蹄子，还没嫁过来就背着我儿偷人，竟然还敢这么嚣张，这简直是爬到我大房头上撒野！”
姜嬷嬷眼珠一转给她出馊主意：“大夫人你们现在赶过去，肯定来不及了，说不定还会扑个空，我看啊倒不如明天一早当着大老夫人的面，当场揭穿她的真面目！她要是真做了那档子见不得人的事，身上的痕迹一个晚上总消不了！”
这话说的委实不体面，大夫人皱了皱眉，不过仔细一想，倒觉得这主意未尝不可行。
就算攀扯不了谢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做出这种没颜面的事情，老夫人还能有脸提婚事？
大夫人越想越觉得可行，得意地冷笑一声：“好，那明天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揭穿这小贱人的真面目！”
姜嬷嬷搓了搓手：“奴婢这件事儿可办得漂亮吧，那夫人您看是不是？”
大夫人不耐地斜了她一眼：“行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第289章 刁难
次日，虞枝像往常一样去请安。
大年初一，所有的人都齐聚在老夫人这里，她目光扫了一圈没有看到谢祯的身影，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尽管昨夜大夫已经说过等他睡一觉起来就会恢复如常，可毕竟没有亲眼看到，她还是有些不安。
过了一会儿，阿渡才匆匆赶来，虞枝看到他只身一人前来就皱了皱眉。
老夫人也挑了挑眉毛，语气没好气道：“哟，就你小子一个人？你家主子呢？”
她撇了撇嘴，明显是有些不高兴，“这才新年第一天，你家主子连个请安都没空过来了？”
阿渡小心翼翼赔着笑：“回老夫人，主子他晨起的时候忽觉身子有些不舒服，约莫是伤势又复发了，所以特意派小人来知会您一声，今早就不过来了，抽时间再亲自过来给您赔礼道歉。”
一听谢祯是身子不舒服，老夫人原本该有些不满的神情一下子变为紧张：“怎么回事？有让大夫过府瞧过了吗？”
虞枝也屏住呼吸等待着答案，她脑子里忍不住胡思乱想。
莫非谢祯还没恢复？
否则以他的性情，若不是实在病得起不来身，怎么可能会不过来请安让老夫人担心？
阿渡脸色看不出端倪，他笑着安抚老夫人的情绪：“您放心好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大夫已经瞧过了，就是
现在暂时不能下地。”
老夫人眉头紧皱：“既然如此，让他先养好身子，暂时不用过来折腾了。”
自家儿子她也不是不了解，若不是实在忍不住，他怎么可能愿意示弱？
“那我替三爷谢过老夫人。”阿渡谄媚地笑着弯了弯腰，眼角余光瞥见神情关切看向这边的虞枝，微微一顿，朝着她递了个少安毋躁的眼神。
虞枝不安的心稍稍一松。
若情况真的非常糟糕，阿渡的神色应该不会这么轻松。
老夫人又问了几句详细的情况，也没多留他：“行了，你先回去好好照顾你家主子，他那边有什么情况你就及时过来向我汇报，不许跟着他一起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