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电梯狭小的空间里, 秦燃任由赵真桢捏着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里是始料未及。
她说话很少这么直接。
他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起来，从耳根慢慢蔓延到耳廓, 变成淡淡的粉红色。
秦燃看她几秒, 说：“方禹喜欢你。”
赵真桢一楞。
唐桃之前也这么说。现在他也这么说。
她简直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认知出现问题。
赵真桢松开手，还是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我跟他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秦燃不愿意放过她, 接着追问：“他以前也喜欢你？”
赵真桢有片刻沈默。她记忆里和方禹只有同学间的交集, 对唐桃口中的绯闻一点印象没有。
她纠结的表情说明一切。
秦燃眼睑下垂，舌头抵着后槽牙, 气笑一声。
电梯门正好打开，他牵起她的手, 往外走。
秦燃力道很大。赵真桢被拉着，不禁地“欸”一下。
听到她出声, 他放慢脚步。
赵真桢一只手被他强势地攥在手里, 落后半个身位, 正好看见他绷紧的侧脸。
“秦燃。”
听见她的声音带着笑意，秦燃回头。
“你上辈子是不是卖过醋，浑身都是酸味。”
他面部线条松动, 像是春日被融化的雪水。
“没有。”尾音里染上委屈。
赵真桢踮脚,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 嘴唇贴上他的左脸颊，又飞速离开。
她若无其事地说：“走啦, 去吃饭。”
秦燃重新攥紧她的手, 赵真桢往前的步子被拉回来。
他低下头，凑到她耳边, 说了句话。
赵真桢先是一怔，随即脸上爆红。
...
餐厅里，赵真桢在桌子上心神不宁地翻看菜单。
秦燃耸拉着眼皮，坐在对面玩手机。
赵真桢知道问他吃什么也是白搭，大抵只会是“随便”丶“都行”之类的回答。
服务员过来询问的时候，赵真桢选了几个菜，把菜单递过去，添了句：“所有菜都不加葱。”
秦燃收起手机，懒散地看着她。
赵真桢躲闪开他的目光，脑子里响起他刚刚那句话。
“回家我再亲回来。”
这时，有两个男生互相推搡着走过来，其中一个男生干笑着说：“rex能合个影吗？我们也在这吃饭，”
秦燃站起来：“可以。”
另外一个男生看见赵真桢，问：“燃哥带女朋友出来吃饭吗？”
秦燃不接话，相机镜头里表情很淡。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这个男生摸了摸鼻子，也没再多问。
挺稀奇，rex都谈恋爱了。一点风声没有。
合完影之后，两个男生又说了几句喜欢pg之类的话，便离开了。
全程他除了句“可以”，只有结尾的“谢谢支持”。
赵真桢说：“你怎么不跟你粉丝多聊几句？”
秦燃再次坐下来：“聊什么？”
他自顾自地说：“聊我跟女朋友出来吃饭？”
怎么听都像是在呛她。
赵真桢失语。
秦燃唇角抿得发白，眼神像是黑夜中波光粼粼的深海。最后还是没继续开口。
赵真桢感觉到他的不开心。
“其实刚刚...”她组织好措辞，“你承认也没关系。可能我之前想太多了，我担心这个会给你招黑...”
他介意这个，这样对他来说不公平。
“我不在乎那些。”秦燃定定地盯着她。
他只想两件事。
冠军。
还有她。
“粉丝是来看我打比赛的，输了怎么骂我都无所谓，那是我活该。懂么？”
他控制不了别人的言论。
“如果他们牵扯上我恋爱的事...”秦燃顿了一下。
“是因为我不够好，不是你的问题。”
赵真桢想起唐桃说过的话。
对于粉丝来说，只要输了比赛，他喝水都是错的。
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她久久说不出话。
-
到家，赵真桢把买的甜品放进冰箱。
餐桌上凭空多出一台电脑，她看着挺不习惯。
“书桌你也买了吗？”
“买了，明天到。”
赵真桢坐下来，往楼上望一眼：“你量过尺寸了吗？”
楼上那块空出来的面积不大。
“没量。”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那万一放不下怎么办？”
秦燃偏下头，认真地说：“那换个大点的房子？”
“
唔...但是我不太习惯太大的房子。”
赵真桢在美国的时候，一直租的也是一室一厅的房子。
也许是以前赵叶东和温惜兰隔三岔五出差，偌大的家里上上下下只有她一个人。她经常坐在沙发上发呆，总觉得电视机传出来的声响都有回音。
“为什么？”秦燃不理解她的脑回路。
“因为我一个人住，现在大小正好呀。”赵真桢给他解释，“房子太大的话，一个人住会很空。”
现在她租的公寓，面积不到以前家的十分之一，但小而温馨。
“你现在有我了。”
秦燃倾过身子，那张剑眉星目的脸突然在她面前放大。
他眼神专注，目光热得发烫。
赵真桢本能想要后退，脑海里再次想起他下午的那句话。
他到家就亲回来。
现在她的报应来了。
赵真桢的肩膀和下巴同时擒住，秦燃不给她闪躲的机会。
她心不由主地闭上眼睛，湿凉的唇贴上来，连带着她的轻哼一起吞下去。
下嘴唇被反覆吮吸，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嘴传到头顶。
赵真桢没办法正常呼吸，大脑开始缺氧。
他唇齿间有种熟悉的味道，是赵真桢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
晚上吃完饭他买的果茶也是柠檬味，酸酸甜甜。
她被他压在沙发上，双手手腕被扣住，仰起头被迫承受他温柔又强势的吻。
他的舌尖伸出来，想要撬开她的牙齿。
赵真桢意识到什么，唔一声，想偏头躲开。
但他怀里空间逼仄，根本无处可逃。
不知过了多久，赵真桢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量微微松开。
她重新看见天花板上的灯光，亮得刺眼。
秦燃还压在她的身上，头贴在她的耳边。
呼吸沈重，一下又一下，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装满欲的味道。
赵真桢不敢动，浑身发软。
过一会儿，她柔弱无骨地推了下他的胸口：“你先起来。”
“别动。”
耳边传来湿润的气息，连带着她的耳垂也被舔一下。
赵真桢毫无防备地浑身颤抖一下，推在他胸口的手变得无助，只是揪着他的衣服。
终于，秦燃从沙发上滑下去，跪在地毯上，把赵真桢拉起来，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服。
他仰起头，看见她眼里氤氲着水汽。
他弯曲着指节，帮她擦掉挂在眼角的生理性泪水。
两只手叉在她身侧，顿几秒，他说：“我去洗个澡。”
赵真桢看着他走向的背影，双膝慢慢缩起来，脸颊染上绛红。
刚刚两个人仿佛融化在一起，贴得严丝合缝。
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好像起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