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一
宋枕愿很清晰地记得，pillow这个新号他直播了一年左右，wish是他最早的那批观众之一，所以闻祈早就认识自己了？怎么一点都不提这件事？
他盯着通知栏好半晌，内心还是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大明星居然会是他的直播间常客，还每次都打赏到榜一？
“怎么了？”闻祈注意到对方的异常，大抵是以为自己手机里出了什么状况，在宋枕愿还楞在原地的时候，他将手机从对方手里抽走查看。
宋枕愿小心翼翼地问：“ewen，你……平时喜欢看直播？”
空气静默几秒。
“没事的时候随便看看，”闻祈答得异常淡定，“你写书法写得很好，能让人静下心来看。”
“啊，谢谢。”宋枕愿尴尬得抓了抓头发，过去同wish的各种交谈瞬间涌入他的脑海，两个人私聊的内容中规中矩，无非是随意聊些日常。wish似乎总是很忙，宋枕愿试着猜测对方的职业，却怎么也猜不对。
他偷偷用馀光瞄了闻祈一眼，能猜对才有鬼了。
现在想来，《恋爱实习图鉴》开播前那次直播，wish让自己把两个人的名字写在一张纸上，估计也是在替他两位炒cp造势吧。
后面私聊他问的那些问题，本人关心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也算正常，宋枕愿自己也会好奇身边人对自己的看法。
他倒是想起来拍摄期间有一次夜晚，自己发现闻祈在看自己的直播回放，说是要多了解自己一点。记忆中wish应该没缺席过他的直播才对，却还是要看第二遍。
应该是想捕捉点细节，创造更好的营业效果？宋枕愿认为这个理由还算合理。
这么一来，一开始闻祈在默契答题对自己这么了解，似乎也说得通了，虽然他记得自己好像没透露过对食物的喜好，但也许是自己记错了也说不定。
“你这是什么反应？”闻祈指节轻轻叩了叩旁边的窗台，“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
“都可以问吗？”
“可以。”
得到应允，宋枕愿立马不客气起来：“你为什么会来看我的直播？你对书法感兴趣吗？怎么会想到邀请我来上恋综？是节目组决定的吗？”
“就这些？”闻祈对着宋枕愿一连串发问，不仅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反而还有些娇纵的意味。
“还有的，”宋枕愿顿了顿，“你好像每次直播都来，还花那么多钱，我直播间哪里有这么好。”
闻祈逐一回答对方的问题。在南桐tv推送刷到，不小心点进去就随便看了一会。
比起书法，更欣赏能写出好字的人。
节目组决定邀请你出演，也许是认为你形象不错。
至於为什么经常来看你，我想我回答过了，看你直播很容易静下心来，所以我很喜欢。你从来不差，这段时间吸粉很多。
被闻祈说喜欢，宋枕愿心里难以抑制地兴奋了一会：“那也是因为恋图很多人看，我才会有这么多人关注。”
“观众不是傻子，也要有好的地方，他们才会关注。”闻祈语气很柔和，“你可以自信一点。”
“听你这么说，我已经很有底气了。”宋枕愿没忍住笑了一下，尽管他们上节目时的举止亲密无间，但也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深刻感受到闻祈这位顶流离自己很近很近。
以前wish会很晚才结束工作，宋枕愿总是一觉醒来才能看见对方发的晚安。
wish收到他寄出去的书法作品，会给他拍返图，并附上一两句夸奖。
甚至还会在他直播状态不好时鼓励他两句，让他早点休息。
宋枕愿觉得，自己好像更喜欢闻祈了。
“那你是不是有保存我寄过来的作品？”宋枕愿大着胆子往闻祈跟前凑近几分。
“有，要看吗？”
“当然啊。”
闻祈起身，从某个不透明的柜子里取出保存完好的几幅字。宋枕愿认出来有些是很早的时候寄出的，但看上去依然崭新。
“柜子里还有，太多了怕你看不过来。”闻祈将作品尽数展开，宋枕愿关注点显然不在书法上，而是擡起眼睛去看闻祈。
闻祈见他这副模样，没忍住轻笑出声：“不是看书法？”
“可是你比书法好看啊。”
话音落下，两个人都楞在当场。宋枕愿也不知怎的下意识就这么说，看眼前状况，似乎有些超过了。
“你，你长得帅，”宋枕愿给自己打了个蹩脚的圆场，“我自己写的书法不新鲜。”
“我的脸很新鲜？”
“……”宋枕愿不会答了，这是什么话，又不是去菜市场挑鱼虾，还新不新鲜。
……
两个人简单对完这场戏的下半段，天开始擦黑，闻祈送宋枕愿回到家门口。
“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宋枕愿临下车前开口。
“嗯。”
“我明天直播，你会来吗？”
“会。平时的时间？”
“对，我等你。”
等到直播当天，闻祈果然没有食言，宋枕愿还没开播多久，账号wish就带着它酷炫的vip特效进入直播间。
闻祈方才同经纪人讨论接下来的商业活动事宜，需要确认的地方较多，不得不错过宋枕愿的开播时间，因此也就错过了宋枕愿刚进直播间的那阵热闹。
[pillow！妈妈想死你啦！]
[枕头不在的这段时间南桐tv又有新变化，推出了个恋爱主题，还有专门的主播激励活动，搞不懂啊又不是情人节]
[快过年了该带个对象回家了呗，小枕头过年带谁回家？]
[ewen怎么不来陪你直播，都恋爱主题了，枕头的直播间也得融入一下呀]
[枕头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77啊，这对我很重要拜托了！]
[都主动亲了真的不是爱吗！]
宋枕愿看弹幕简直看得头晕，五颜六色的字都快把他的脸都挡得严严实实了。观众问的问题实在是五花八门，况且也不方便回答，索性就糊弄着答道：“谢谢大家这么热情，如果我个人感情方面有什么进展，我会在动态里向大家报喜的。”
[枕头你敷衍妈妈！]
[是不方便说吗？小枕头可以私信告诉我！]
宋枕愿很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还是和之前一样，大家送我一棵梧桐树可以写指定内容，然后我随便和大家聊聊天。”
末了还特地补充一句：“不是什么问题都会回答，不好意思大家。”
很快不少人在直播间里砸梧桐树，弹幕也顿时活跃起来，宋枕愿写一会就擡头看观众们的弹幕，选合适的回答：“闻祈对我好不好？大家看了节目都看得出来吧，他很亲切，很会照顾人。”
“介不介意肢体接触？”宋枕愿没忍住羞赧地笑了笑，“不介意的。”
“为什么亲……”宋枕愿念了一半蓦然止住，“这个就不说了。”
[故意卖关子！]
[我们的关系就这么生疏吗我们不是枕头妈妈吗qaq]
[妈妈想听]
[妈妈我也想听]
闻祈进入直播间的时候，赶上的就是满弹幕都自称妈妈的这一刻。他倒不怎么讶异，毕竟本人也各种粉一大堆，宋枕愿这么可爱，多几个妈妈粉再正常不过。
他原本想像往常一样打赏个十来片梧桐树林，然而鼠标刚移到礼物栏，他就注意到后面多出了几款平时没有的打赏礼物。
下一秒，宋枕愿的直播间就被名为wish的账号打赏了十个桐心结。
打赏也就算了，礼物还自带特效，屏幕里宋枕愿的脸顿时被一圈粉色的爱心包围。
[老板大气！]
[wish老板啊啊啊啊曾经我也是嗑wp的人tat]
[可不可以山那个劈（危险发言]
“谢谢wish的打赏，”宋枕愿没忍住心里一热，知道wish就是闻祈之后，他居然没来由开始紧张，“晚上好。”
闻祈发出粉色带爱心装饰的特殊弹幕：[晚上好。]
[这个直播间怎么冒粉色泡泡啦！]
[我是有cp就嗑的嗑药鸡，祈愿我吃吃吃wp我也吃吃吃]
“有什么想要写的吗？多少都可以的。”宋枕愿忙问。
wish：[我不指定。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见屏幕上还留着爱心特效，宋枕愿想起这是平台临近新年举办的活动，自然而然想到对新一年的展望：“那就……希望明年你也能常来我的直播间。”
wish：[所以是想经常见到我。]
[我当然可以每天都来。]
弹幕再次开始沸腾：[枕头太招人喜欢了，wish老板我哭死]
[每天都见面的话，就给老板写朝夕与共！]
[嗑一天的wp！干脆写长相厮守！]
宋枕愿听了弹幕的建议，在书法纸一笔一划写下朝夕与共四个大字。这么看似乎有些暧昧，但他乐意。
“下周工作日就能拿到了。”宋枕愿对着镜头笑，或者更确切地说，他在对着闻祈笑。
wish：[我等你。]
宋枕愿结束直播，刚靠在椅背上放松，手机微信就收到闻祈的消息：[现在方便吗？]
宋枕愿连忙回覆：[有空啊，是有什么事吗？]
ewen：[不是朝夕与共？我来见你。]
[我在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