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是却不容细想。
无论是萧季绾还是慕容念，都没有将他们已经知道陆幼萱身份的事向赵惊玥透露过，赵惊玥却对他们的心知肚明毫不意外，以及，什么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话听着不大像是说赵士全的。
“赵娘子，姜原进说的都是真的？”萧季绾问，“那老妇当真去翼国公府找过你？”
“是，这事儿没法儿撒谎，那么多人都见过她，”赵惊玥回答，“她的确来寻过我。”
“那她同你说过什么？”萧季绾追问。
“她是阿娘当年的贴身侍奉的婢女，千方百计引接近我，问我要不要带着阿柔同她们一道回北齐，还说，当年阿耶发现她的身份却没有杀她，反而放她一条生路，是为了给日后的我留一条退路，”赵惊玥静静地看着二人，再说起这段故事，她早已无惧无畏，不置之死地，怎么会有生路，“阿耶当年，并不看好大晋。”
萧季绾抬手止住这个话头，“孤如今不想再听当年之事，孤只问赵娘子，你有无证据可以证明你没有与细作发生任何不该有的交易。”
“没有，”赵惊玥直截了当地告诉二人，“当时只有我二人在屋中，我与她的对话，并不会有第三人知晓，且当时妾也并不希望有第三人知晓。”
也就是说，赵惊玥当时一定采取措施确保了二人的谈话不会外泄，无人听到她们之间谈了什么，却有许多人见到那名细作安然无恙地离开了翼国公府。
“赵娘子不妨再思索思索。”萧季绾不死心道。
“殿下的好意，妾心领了，只是妾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赵惊玥顿了顿，问了萧季绾一个问题，“此事是不是再无回旋的余地？”
“倒也不是，皇兄已下令将此事交给三司，只要我们……”萧季绾话未说完就被赵惊玥打断，“叠谷关一战，玄甲军七成兵力覆灭，这些人身后有家庭有亲眷，即便只是为了给这些人一个交代，殿下也该秉公执法。”
“孤从未想过徇私，孤绝不相信姜大将军父子通敌。”
“那么殿下觉得高涣为何有恃无恐，敢当众污蔑公耶与阿川呢？”
萧季绾被问住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她觉得自己知道，但是她现在不确定了。
“因为有妾的存在。”赵惊玥又问，“殿下觉得，妾清白吗？”
慕容念上前一步，朝赵惊玥摇头，“赵娘子，慎言。”
“妾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妾就是不清白的，妾的的确确也不够清白，因为妾不仅放走了北齐的细作，还向陛下与殿下隐瞒了建宁有细作这件事，”赵惊玥的神色十分平淡，有条不紊地诉说着，这番话她已经在许多个日夜中，在心中翻来覆去编排过无数回，“陛下遇刺因细作而起，玄甲军中亦有细作，而这一切，本可以不发生，若是妾当时不放过阿娘身边的那个婢女的话。”
“所以，妾可算作叠谷关惨剧的始作俑者，”赵惊玥双膝落地，跪倒在萧季绾面前，“此事逃不过三司联审，故而请殿下看在妾愿自首的份上，保姜氏血脉。”
“叠谷关的惨剧，不单单是因为细作泄露了程氏的传信通道，若真说起来，孤也是帮凶，若非孤想要用什么云鹰做杀手锏，也就不会给北齐将计就计的机会。”
“殿下，”赵惊玥膝行上前，恳求道，“请殿下保姜氏血脉，将妾与阿柔流放，至于公耶与阿川，他们根本不知道妾的身世，至多也就是个失察之罪，这是最好的法子了殿下。”
萧季绾显然不愿意采纳这个建议，赵惊玥也没想短短几句话就说服她，能够说服萧季绾的，只有当前的局势。
“殿下，若要彻查清楚，必然需要追溯至延和初年甚至永隆末年，这得耗费多少精力，”说着赵惊玥看向了慕容念，“中书令赐韩翎纾一死，便是要此事止于她，也是不愿追查之事占据太多的人力吧，大战方歇，百废待兴，有多少事情需要善后，需要安排，殿下难道不想早日结案，腾出精力重整山河吗？如今长安大狱之中有多少北齐罪人等待三司的定夺，多少百姓在等着朝廷将恶徒绳之以法，殿下难道要三司将所有的人力物力都花费在一场根本不可能让姜氏全身而退的局中吗？”
慕容念急忙扶住赵惊玥的胳膊，想要将她扶起，却被她挣扎开，赵惊玥不依不饶地劝道，“殿下，此事暂且到此为止吧，将妾与阿柔流放，若是多年后殿下仍耿耿于怀，到时四海皆定，百姓也早已休养生息，殿下再重启调查也无不可啊！”
赵惊玥的话很是残忍，但是也十分直白地戳到了大晋当前的困境。
内忧外患远远未曾平息，中原千疮百孔，他们还有力气去查吗？
可是不查，岂非让血战疆场的玄甲军乃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