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回禀太后,此事已完结,臣亲自送虞阿霞去她的夫家和离,和离文书拿到后,臣又送她去了存善堂,日后虞阿霞便在存善堂中教授孩童读书,陛下也下令命刑部依律处罚监门卫成器,还命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共同修缮法典。”
存善堂原是赵惊玥开办,专收养抚育弃婴,赵氏覆灭后,赵惊玥在存善堂一事上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又居宫禁,实在无力照拂,因而前些日子她思量再三,想要将存善堂托付给谢咏絮,可谢咏絮远在郁林,她无法送信,只得求助慕容念,慕容念听完赵惊玥所求,提出了另一个法子,便是将存善堂交付太徽观看管,一应用度从太徽观中出,赵惊玥接受了这个提议后,慕容念奏请燕后,燕后便将此事全权交给了慕容念。
上巳节之前,慕容念前往存善堂交接此事之时,发现那里的孩童有武师却无文师,想着等上巳节过后就物色一位合适的人选给这些孩子启蒙,好巧不巧,虞阿霞出现了。
慕容念曾问虞阿霞和离之后的打算,虞阿霞坦言,她根本没想过此事会成功,所以也不曾想过自己的前尘,慕容念思虑再三,想到了存善堂,虞阿霞一听,求之不得,这事儿就定下了。
虞阿霞去存善堂之事,燕后早就知晓,她意外的是另一件事,“修缮法典?”
“是。”
“是个好机会,”燕后又喝了一勺麦粥,冷不丁问道,“你告诉孤,虞阿霞一事,你是不是事先就算计好了?”
算计好了让投诗笺之人赴宴,算计好了虞阿霞夺魁,算计好了虞阿霞夺魁之后的赏赐,甚至算计好了通过此事提醒永嘉帝修缮大晋律法。
慕容念垂首,“太后折煞臣了,臣并非料事如神的神人,只是区区中书舍人而已。”
燕后可不信这话,“你敢说你不曾查过那三十二人的身世背景来历?”
“臣既要请她们赴宴,她们的身世背景自然是要查清楚的,免得混入有心之人,趁机对太后,对皇后殿下不利。”
燕后目光如炬,“在夺魁一事上,孤信你秉公处理,可同时孤又觉得,即便虞阿霞不夺魁,你也会想别的法子帮她。”
慕容念不说话。
“阿绾为了让你开心,求孤放三千掖庭宫人出宫,你是认为虞阿霞的命运因你而改变,想修正过来,孤说的对吗?”
那年萧季绾半夜敲开太宸宫的宫门带慕容念回宫,过了没几日又忽然向燕后请求释放一些掖庭宫人出宫,那时的萧季绾只是一个刚经历了颠沛流离,初识天下大局,百姓困顿,死里逃生回到建宁的小公主,哪能同今日这个运筹帷幄的安南大都护相提并论,纵使她百般遮掩隐瞒夜闯宫禁以及有此提议的缘由,燕后也有别的法子知晓真相。
慕容念叉手下跪,“太后恕罪。”
“恕什么罪?恕你那年以下犯上之罪?都过去多少年了,”燕后道,“你起来吧,孤知道你这么做也不全然是因为当年,也是为了阿绾的日后。”
燕后点到为止。
慕容念并不否认,“太后慧眼如炬,臣什么都瞒不过太后。”
燕后垂帘听政是前所未有,她为中书舍人是前所未有,虞阿霞因夫婿殴打而御婚和离也前所未有,日后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前所未有,只有当女子做什么都不为怪时,有朝一日萧季绾不用隔着帘幕而能立于朝堂上,也就顺理成章了。
燕后搁下了勺子,将凉了的麦粥推至一旁,喃喃道,“说起阿绾,她自到了剑川,就没往回传过信,也不知眼下剑川的情势如何?”
寻找药王孟神农一事,萧季绾交给了宋蓝田,蜀中本就多歧路,孟神农神出鬼没惯了,寻人之事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往下发布告,萧季绾到剑川多久,宋蓝田就暗中寻了多久,可是却一无所获。
“这老头子比伏击队还能藏,”宋蓝田被孟神农激起了好斗之心,他发誓一定要寻到孟神农,“我不信他半点蛛丝马迹都不留下。”
又寻寻觅觅的几乎半月,宋蓝田垂头丧气地对萧季绾道,“有时候我忍不住怀疑,世上当真有孟神农此人吗?我阿耶不会诓你的吧?”
“世上没有孟神农的话,你们入剑川的堪舆图是谁给的?”萧季绾没好气地瞥了宋蓝田一眼,继续低头看蓬莱送来的消息。
“我阿耶说是孟神农给的,”宋蓝田双手叉腰,仰头冥思苦想了还一会,忽得拍掌,“大都护,我心中有个猜想,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萧季绾头也不抬。
“这孟神农,不会就是我阿耶吧?!”
萧季绾抬起头来,“我倒也希望茂国公就是药王。”
宋蓝田泄了气,耷拉着头往帐外走,与刚入帐的姜原遂擦肩而过。
“他怎么了?”姜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