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大晋与十六部对敌,替您扫清叛军。”
没狄太后哪里愿意承认,“长公主说笑了,我不出兵,只是冬日将至,仗不好打,想要借大晋的手替我清除叛军更不可能,十六部强悍,我怎么能够预料到大晋一定有能力扫清叛乱呢?”
“那就要问太后自己了,”萧季绾反问道,“我也想知道,太后对大晋的信心,从何而来?”
没狄太后欲继续狡辩,萧季绾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一语道破,“其实无论大晋是输是嬴,太后都以为于施有利可图,若嬴,那正好能帮太后收复东北境,若输,太后便趁我大晋西面兵力空虚,趁机出兵我大晋西南,你留着于施的兵去安定东北境,不就是为了保存实力,作壁上观吗?”
既然被堪破,没狄太后也不再遮掩,“我很欣赏长公主,长公主也帮了我不少,但我是于施太后,自然事事应该先想着于施,不过,”她话锋一转,“话也说回来,既然是为了于施,如果长公主的条件比作壁上观对于施更有利的话,那么我也可以改变主意。”
谈判的过程比萧季绾想得要顺利得多,结果就是没狄太后答应出兵协助大晋,但事后大晋不仅要与于施进一步通商,还要助于施歼灭东北境叛军,且将与于施东北境相邻的扎木部交给于施处置。
谈判落成后,萧季绾立刻离开于施王宫,直接从于施借道进入川蜀,前往甘州。
第196章 内乱
战火兵分两路, 从东西两侧席卷了大晋的疆土,两方战报一封接一封地被送到建宁,七日过去, 永嘉帝只从一日睡三个时辰到后来一日只能睡两个时辰, 全靠茂国公的药吊着精神。
紫宸殿上的早朝被免去, 文武百官却半刻都不得停歇, 既要协助天子支撑这个庞大帝国日常的运转, 又要分出额外的精力一同为东西防线的战事做高效的保障。
源源不断的物资、人马被送往前线, 然而大量的人力物力只换来了战事的胶着,东线只需集蓬莱、皖北、鄂北、荥州之力共同对抗北齐, 倒还算游刃有余, 西线却要面对番邦十六部外加一个于施东北境联军的同时进攻,压力可想而知。
永嘉帝不是没想过从其他郡调军,可谋划统统在同尚书省的对谈商讨中被推翻。若要调军, 自是要调有作战经验的军队,这样的军队要么蓬莱、皖北等江北四郡,要么在长江沿岸的折冲府,可这些地方的军队需要时刻防备北齐的入侵, 岂能说调就调, 再则, 即便调军,亦是远水难救近渴。
建宁已经向毗邻川蜀的几州发去诏令,令他们竭力支援驻守西面防线的玄甲军,然而番邦来势汹汹,各部几乎出动了半数人马压境, 就是将几州折冲府全部调过去,也是杯水车薪。
永嘉帝难得在尚书省的官员面前露出了焦灼之色, “玄甲军支撑了八日,八日怕是已然是极限,再这样下去,别说川蜀守不住,就是嘉合也守不住,我大晋西南危矣。”
前几日尚书令谢宜还能用“长公主已至甘州”“再等几日姜大将军必定从汉川回援”这样的话安慰永嘉帝,可今日他却一句安慰之言都难以启齿,姜原遂被北齐军拖在略州已达五日之久,这是谁都不曾预料到的。
“双线交战,北齐这是想两头将我大晋困死,列位臣工就没什么想说的?”永嘉帝的脸色很不好,他一番扫视,只有兵部尚书侯暻上前,“请陛下允臣带一支中央府卫驰援川蜀,同时调巫州、望州两处折冲府从水路支援略州,助姜大将军从汉川脱身。”
永嘉帝咳了两声,缓了缓才开口,“谢尚书,你觉得呢,咳咳咳咳……”
谢宜缓缓从月牙杌上起身,“臣以为……”
“你觉得,咳咳,侯尚书该带哪一支中央府卫出征?”永嘉帝掩住口鼻,看着谢宜。
参与议政的臣子脸上的神色都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他们都听懂了天子的言外之意,看来君心在谢氏掌管的左右武卫上,就是不知这位谢尚书舍不舍得。
谢宜顿了顿,“臣以为,左右监门卫守皇城安危,左右千牛卫守陛下安危,左右威卫又已除番,右卫军又需驻守蓬莱……”
“谢尚书的意思是,调左卫军?”永嘉帝思忖片刻,犹豫道,“左卫军在延和五年北伐渡江一战中保护先帝不利,先帝虽未除其番号,但左卫军已沉寂近二十年,二十年中从未招募过新军,余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恐怕难以上阵啊……”
永嘉帝幽幽叹了口气,谢宜适时接道,“因此能够……”
“陛下!川蜀急报!”宸元殿新任大监吴桂在殿外高声喊道。
“进来!”
吴桂是钱大监的徒弟,钱大监五月初主动提出去给平帝守皇陵,永嘉帝挽留不及,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