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比起来可谓小巫见大巫。荥阳的情形他清楚得很,趁着荥阳一派还未有人向高涣示好,他将这份功劳先占了, 助高涣将荥阳重地收入囊中, 待高涣君临天下, 何愁富贵不成。
高涣必定会成为下一任北齐皇帝,这也是高起决定投效的最为重要的原因。皇位的第一继承人,伽南王高恭已死,三皇子早夭,四皇子高弘又是晋王之子, 余下的那些皇子年纪都与高涣相差太大,高涣开始驰骋沙场的时候, 那些个还在牙牙学语,所以高涣在储位之争上根本就没有对手。
高起觉得自己比平城皇都里的那些人聪明,识时务,就算如今的皇帝还是高耿,那又怎么样?他数次上金顶殿面见高耿,据他观察,高耿已经老了,老态龙钟了,加上多年被头疾折磨,脾气变得格外古怪暴虐,没见金顶殿的宫人隔三差五就要换上一批么,伴君如伴虎,伴高耿这样的君,更是时刻命悬一线,与其对着这样一个皇帝表忠心,不如早些给自己寻个退路。
在高起眼中,高涣没什么不好,不过也就是喜欢中原文化,想要推行新政,改革的事哪朝哪代没有?而且他现在不改,等到有朝一日当了皇帝,还是要改,这是大势所趋,阻止不了。与其抱着眼前的蝇头小利,不如主动助高涣一臂之力,高涣可不是高耿,高起观察了高涣很久,他觉得高涣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不会像高耿一般滥杀功臣。
高流功勋显赫,可是最后死得多惨?!他高起还不如高流,所以高涣才是他最好的选择。投效这事儿得当机立断,得趁早,不然等平城里那些人回过味来,还有他高起什么事儿?!做下决定后,高起打算在高涣离开前就将这件事个落实下去,但投效,先得表表诚心,也就是得给高涣送份大礼。
高起寻思着高涣并不缺什么用度,这份大礼不能是俗物,为着这份大礼,他冥思苦想了几日,忽然就给他捡到了个机会。
高耿的兄弟在高流之后,死的七七八八了,余下的只有几个,就这几个,还要被高耿忌惮,分派到四面八方寸草不生的野蛮之地镇守,只有高起不同,被任了南部大人之职,得以在荥阳这样沃土千里的膏腴之地任职,那是因为小时候,高起从狼群中救过高耿,而且高起这个人没什么才干,又贪图富贵,这让高耿很是安心。
随着高恭的死,高耿越发觉得亲缘凋零,人一老就想享受享受天伦之乐,可高耿又忌惮余下的几个儿子,思来想去,就只有时常召见高起入宫说说话。
高起这半年来回平城的次数逐渐增加,能够接触到一些紧要消息的机会,也随之增加。
得知高起快回荥阳,高耿决定在金顶殿为他践行,那日高起被召去金顶殿,酒过三巡,忽然有人请见,高耿身边的总管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面色格外凝重,附在高耿耳边嘀咕了几句,高耿面色大变,高起状若未觉,自顾自饮酒,待酒宴结束,高起走在下山的路上,就知道他已经寻到给高涣的大礼了。
高涣一举一动都可能被隐藏在暗处的人盯着,所以高起并不能耽搁太久,他此番暗中前来,就是为了送“礼”,“礼”送出去,他便算投效成功。
“王上,”高起忧心忡忡地开口道,“还有一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当告知王上。”
高涣谦虚地问,“不知是何事让大人这般郑重?”
“陛下昨日在金顶殿设宴,酒过三巡,忽然有人求见,总管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面色十分凝重,他对陛下说了些话,我离陛下近,听到些许字眼,”话说一半,高起拿眼睛觑着高涣,见高涣神色并无异常,便接着往下道,“总管依稀对陛下说什么,长安,太极宫,故伽南王,云中王。”
高涣目露疑惑,不解地问,“而后呢?”
“而后陛下面色大变,”高起诚恳道,“我并未听见总管全部的话,但是一听到他提到了王上您,便想着这事儿可能与王上有关,怎么都得告诉王上。”
高涣感激地看了高起一眼,“本王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是还是要多谢王叔,”高涣拱手,“多谢王叔有这份心。”
高起心知高涣这是领了他这份情,也接受了他的投效,否则他不可能改口唤他“王叔”,按耐住心中激动,高起投桃报李,回敬道,“哪里,举手之劳,王上日后若有差遣,必不敢辞。”
高涣点了点头,随即叹了口气,“王叔有这份心,于本王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
高起立刻识时务地询问,“王上可是为荥州烦忧?”
高涣如实点头,“不瞒王叔,本王也是无人可用才将荥州重担交予四弟,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