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大晋可还没有皇后尚在,太子妃摄六宫事的先例。
燕皇后抬头,“你只管去长乐殿送东西,至于阿栀那里,孤开的先例还少吗?阿栀早晚都得入主中宫,有些事不如趁早学。”
“是。”
萧季绾去东宫,其实本来只是为了看望刚入宫的宋善水,怕她初入宫廷不习惯,才主动去陪陪她,巧的是她在东宫见到了一位熟人,姜原遂。
延和帝与燕皇后只告诉萧季绾,姜原遂之功不能明着赏,只能暗赏,但是一定不会亏待他,她却不知道原来赏赐就是东宫左卫率一职。
左卫率统领东宫侍卫,肩负储君安危,是个极为重要的位置,干得好,日后前途无量,这赏赐倒也不错。
在东宫见到了姜原遂,萧季绾总想着应当当面致谢,毕竟是救命之恩,第一天去,没有机会,第二天去,也没寻到合适的机会,等到第五日,她才寻着空与姜原遂说话。
听了萧季绾的谢,姜原遂却“耿直”地说,“臣不明白公主何意,臣是在汤泉行宫保护太子殿下有功,才得以任东宫左卫率。”
萧季绾了然于心,急忙改口,“是我未曾说得明白,我谢左卫率,便是为着左卫率在汤泉行宫保护阿兄之事,阿兄常对我提起左卫率,言左卫率武艺高强,好似又读过兵书,与寻常武夫不一样,巧了,我这几日正对兵法感兴趣,向老师请教了不少,可老师终究并无躬行的经验,而我经前一事,更想修习武艺强身健体,以图日后重回故地,不知左卫率是否愿意与我切磋一二,顺便指点指点我的剑术骑射?”
姜原遂有些吃惊,他承认自己被萧季绾“重回故地”这句话给惊讶到,“公主当真如此想?”
“阿娘赏了我一柄好剑,剑名‘濯缨’,乃我外翁当年赠与我长兄怀悼太子之物,如今‘濯缨’归我,可我不会用,我便想到了阿兄常对我提起的姜卫率您,不瞒您说,颜太傅从老师那里知道了我想学剑术一事,也极力推荐我向您求教,若您愿意,我便去同阿兄说,您无需当值的时候指点我一二即可。”萧季绾拱手诚恳地请求道,“请左卫率不吝赐教。”
姜原遂被萧季绾的话打动了,不仅是因为“重回故地”四个字,还有她说的“我这几日正对兵法感兴趣,向老师请教了不少”,他是懂兵法,但是他自认为同遍知天下学问的沂东双璧比起来,他所知不过九牛一毛,何况沂东双璧在蓬莱数十年,隐居之前足迹又遍布大江南北,塞内塞外,所见所闻都要比他多得多,他也想知道沂东双璧对高薛北齐是如何看待的。
萧季绾瞧着姜原遂似有所动,便再接再厉,“前几日我想老师请教,要想天时地利人和,为今当筹谋什么,”在姜原遂询问的目光下,萧季绾指了指西南,“左卫率以为呢?”
姜原遂神色复杂,萧季绾一望而知,“原来您也这般想。”
“难。”姜原遂说得直截了当。
“所以我才想同左卫率切磋一二,只要左卫率点头,后头的事,我去寻阿兄与阿耶阿娘说。”
萧季绾给出的诱惑太大,姜原遂只沉吟片刻,就点了头。
“请左卫率静候佳音。”
东宫与太宸宫之间隔着一条笔直的宫道,宫道西面开了一个丽景门,宫道东面开了一个丽正门,萧季钧下朝后可以从丽景门出太宸宫,再从丽正门进入东宫,这样一来就不用从南面正门绕一圈,节省了不少路程。
从紫宸殿到丽正门的路不难走,他走了将近半个月,早就熟悉了,再走起来,便快上不少,尤其是今日,萧季钧还特意加快了脚程,因为延和帝交给他一件万分重要的事,开恩科之事,由他来主持。
尽管从前延和帝与燕皇后从不瞒着萧季钧前朝之事,还会刻意教授训练他处理朝政的能力,但纸上谈兵与躬身实践到底是两回事,萧季钧又是才入朝,这一回若做不好,朝臣虽明面上不敢言,但是背地里还是会质疑他这个储君的能力,所以哪怕这一次开恩科之事有些难,他还是得做完,更得做好。
萧季钧一路都在谋算这事儿,连路过丽正门时萧季绾叫他,他都没听到,急匆匆地就往丽正殿方向去了。
萧季绾向着同萧季钧相反的方向走,百思不得其解,“阿兄今日是没长耳朵吗?还是我叫得不够大声?那么急匆匆的,不过就是上个朝,就想念阿嫂了?”
慕容念跟萧季绾身后,萧季绾回过身将她拉到自己身侧,“你走在我后头,我同你说话还得回头,可累了。”
“公主,臣不能与公主并肩同行,这是僭越。”
“谏议大夫要参,那也是先参我,我强迫你的,同你有什么干系。”萧季绾嘴上这么说,还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