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殿下说冬日已至，千秋园中的花草也该换下了, 问公主想换上什么？”
萧季绾懒懒掀动了下眼皮, 留下句“随意”便往外走。
林殿正想起燕皇后的叮嘱，抬步追上去，“公主可是要去修文馆, 臣……”
“去东宫寻阿嫂，执素跟着就好。”萧季绾半句话也不让林殿正多言，林殿正只好暗中扯了一把从她面前路过的执素，使了个眼色。
到了东宫, 萧季绾开门见山, 询问宋善水, “明日阿嫂要去太徽观？”
宋善水正在擦拭博山炉，闻言手下一顿，“是啊，外祖母的冥诞快到了，阿娘让我先行去太徽观帮着打理, 阿绾也想去？”
“我刚从太徽观回来不久，可不想再去。”
这不过是个说辞, 二人心知肚明，萧季绾如今出不去太宸宫，应该说，只要郁林那边一日不大婚落定，萧季绾便一日不能离开宫禁。
宋善水将擦拭好的博山炉搁下，“那阿绾想要阿嫂为你做什么？”
萧季绾从袖中拿出一方锦盒，打开后里头是一枚未经雕琢的白玉，大约巴掌大小，在将锦盒交予宋善水之前，萧季绾提醒道，“阿嫂当真愿意帮我？”
宋善水自然瞧见了里头是个什么，笑道，“只是送个东西，不过举手之劳。”
萧季绾低头摸着温润的白玉，说，“可阿嫂还没问是送给谁呢。”
“送给谁？”宋善水问。
“是从前在修文馆读书之时，我碎了谢家元娘一枚白玉章，这是答应赔给她的，”萧季绾解释道，“之所以现在才给，是因为从前一直不得空。”
说完，萧季绾静静地看着宋善水。
宋善水点了点头，一副深信不疑的神情，朝萧季绾伸出手，“给我吧。”
萧季绾双手奉上，“如此便多谢阿嫂，对了，”萧季绾这才留神到面前立着的博山炉，“这博山炉瞧着有些眼熟。”
“是殿下的，”宋善水说，“用得久了，我便擦一擦。”
“是阿兄的？阿兄的不就是阿嫂的吗？”萧季绾拿过博山炉一脸好奇，翻来覆去地看，“好像有些印象，我依稀记得阿兄用它燃过艾香，说起来我那配殿里……”
一不留神，“咣啷”一声，是萧季绾没放稳，博山炉在案几上晃了晃，倒在地上四分五裂。
眨了眨眼睛，萧季绾似乎还回不过神，想要将碎片捡起，宋善水急忙拉住她的衣袖，“别，小心割到手。”
“阿嫂……”萧季绾愧疚地道歉，“对不起。”
“无妨，你仔细着点手，”宋善水高声唤宫人进来收拾，还不停地安慰萧季绾，“人无事就好，殿下不会责怪的。”
“话是如此，可终归是我不小心打碎的，”萧季绾低头思索片刻，“我好似记得我有一尊差不多的，等我回去收拾收拾配殿，寻出来赔给阿兄，只不过，”萧季绾叹了口气，“只不过我那配殿里头许久未曾整理过，一时半会儿恐怕找不出来，阿嫂同阿兄说一说，宽限我些时日，可好？”
宋善水无奈地开口，“殿下必不会要你赔的，不必如此自责。”
“要的要的，毕竟阿兄不知道用这博山炉燃了多少艾香来睹物思人，意义不同寻常，我那个虽不是一模一样，但聊胜于无，”萧季绾拱手，“待阿兄回来，求阿嫂替我说说情。”
宋善水失笑，“好~”
宋善水是翌日辰时离的宫，谢咏絮是后一日巳时入的宫，随谢二夫人一同来给燕皇后请安的。
按照以往的规定* ，大晋命妇每月初一十五当入宫朝见，向皇后请安，只不过燕皇后不是个只待在后宫的皇后，她还得临朝，所以这入宫请安就变为了一月一次，不过若有紧急之事，也可朝宫中递府牌求见，谢二夫人递府牌是为着向燕皇后求教今岁魏国夫人冥诞的章程，其实各府献冥寿之物各有定数，只是今岁魏国夫人的冥诞被燕皇后交予了太子妃，太子妃首掌此事，谢二夫人拿不准章程，便入宫询问，至于谢咏絮，就是蹭了个府牌，她说从前在修文馆有典籍落下一直没能拿回来，前些日子要用方才想起，所以想要重回修文馆寻一寻。
如愿回到修文馆，谢咏絮发现院中的两棵老槐树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是其中一棵树下坐了个守株待兔的萧季绾。
谢咏絮走过去，一把将锦盒拍在萧季绾面前的石桌上，“公主这是何意？”
“赔给你的。”萧季绾的目光落在谢咏絮腰间的白玉葫芦上，抬了抬下巴，“你这葫芦看着比以前小了不少，是个实心的吧？”
谢咏絮从前那个酒葫芦，是能装酒的。
谢咏絮捂着白玉葫芦坐下，“公主说笑了，公主何时弄碎过我的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