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条件?”
慕容念并未回答,目光却看向了篝火旁鼾声如雷的二人。
“年纪不大,心倒是挺狠。”子甲说话阴沉沉的,萧季绾忍不住又靠近了慕容念几分。
慕容念辩解道,“我不过是想你所想。”
“你想令我们自相残杀,”子甲皱眉,“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借刀杀人?”
慕容念心下略定,子甲果然是因为忌惮那二人的武力才不敢贸然下手的,所以才要借她们的手药倒他们,此人比那两个有脑子,这才像个真正的细作,那两个倒像是头脑简单四肢强壮的护卫。
“他们不听你的劝告擅自行动,坏了伽南王大事,即便是见了伽南王,他们恐怕也难逃一死,”慕容念半真半假地分析道,“你的主子选择你,想来要比伽南王聪明太多,方才我说了,聪明人识时务,倘若我们二人正要落入一个人手中,我们宁愿落入你主子之手,也不愿落入伽南王之手。”
子甲不说话,慕容念再接再厉,“我可以告诉你,因为荒山野岭条件有限,药效维持不了多久了,他们有两个人,等到他们醒来,你一定不是对手,你要将本该属于你主子的功劳拱手相让?”
“功劳?”这才是子甲感兴趣的,他问,“既然你说是功劳,那么不知是多大的功劳?”他的眼神落在萧季绾身上。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萧季绾身份的分量,决定了子甲的选择,萧季绾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她从慕容念的身后走出来,给了子甲一个满意的答案。
她说,“我姓萧。”
姓萧,这就够了。
“可不许乱跑。”子甲警告一番后,从慕容念腰间抽出短刃,别有深意地看了慕容念一眼。
慕容念泰然自若,她并不怕子甲看穿她的心思。
篝火即将燃尽,在熄灭的前一刻,萧季绾似乎听到了两声闷哼,她不敢去想,篝火的那一头发生了什么。
子甲将短刃收为己用,“走吧。”
延和帝给了韩同胤半日的时间,韩同胤不敢耽搁,今日一下早朝就来宸元殿请求召见,递上了自己给出的人选。
延和帝看着韩同胤递上来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姜原遂?”燕皇后指着最上头的那一个名字说,“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妾仿佛觉得不久前才在哪里见到过。”
韩同胤并不想隐瞒,他解释道,“此人原是长水军校尉,不久前才调入的左威卫。”
“长水军?”延和帝点了点头,“朕都忘了,建宁城外还有一支长水军屯田,难为你寻出这么个人。”
“原长水军校尉,”燕皇后是清楚长水军的来历的,“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韩同胤忙不迭附和,“臣得了陛下之命后立刻仔细查阅左威卫所有将士的名录,发现这姜原遂是符合条件的不二人选,”空口无凭,他趁机递上了抽调出来的姜原遂的户籍履历,在帝后翻阅的间隙特意解释说,“姜原遂原是荥阳人,曾在荥阳折冲府任职,永隆年间护送陛下南下,一路忠心耿耿,有勇有谋,杀敌无数,战功不小,这才获封长水军校尉,臣思虑再三,以为寻回公主这等重任,非姜原遂莫属。”
“听延嗣所言,姜原遂的确为寻回阿绾的不二人选,不过,”延和帝疑惑地开口,“卿为何只选择了姜原遂一人?”
韩同胤早有应对,不慌不忙地回答,“臣以为公主失踪之事越少人知晓越好。”
燕皇后不赞同,“可只一人,何年何月才能寻回公主?”
“左威卫多为江南人,对北方并不熟悉,因而臣以为从建宁派出的只姜原遂一人便足够,”韩同胤抬头看了帝后一眼,帝后神色无恙,他才接着说,“右卫军驻扎蓬莱已久,等到了蓬莱,可从右卫军中调派人手协助姜原遂,如此一来必能事半功倍。”
“延嗣所言,甚是有理。”
韩同胤心中大石终于落定,借口户部还有事,先行告退。
他走后,燕皇后将写着姜原遂名字的纸放到香炉中烧毁,冷笑道,“韩同胤好谋算,推出一个才入左威卫的姜原遂,若事不成,就能将他的左威卫撇得干干净净。”
“本也没指望左威卫真心以赴。”延和帝看着燃尽的名讳,“希望姜原遂不要令我们失望。”
日升日落,三日过去。
萧季绾与慕容念在子甲的监视下翻过了一座又一座山,眼看日上中天,萧季绾擦了擦额上的汗,“天还没亮就启程,也该休息了吧?”
子甲抬头,他们即将到达脚下这座山的山顶,山顶逃跑不易,可以停下休息。
萧季绾选了一棵高大的树,在树下坐下,子甲分别给了她和慕容念几枚果子,看着她们吃完了,自己才开始食用。
自她们二人用暗中积攒的野菜混合着青苹放倒了伽南王的两名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