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轻军卒倒下的瞬间,鲜血喷溅而出,
似是拉开了帷幕!
敌军如汹涌潮水般涌入京军营地,
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混乱哀嚎。
前军军卒们因疫病缠身,本就虚弱不堪,又饱受缺水之苦,身体和精神都已濒临崩溃边缘,
面对突如其来的叛军袭击,竟一时不知所措,
许多人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叛军挥舞长刀,肆意屠戮,眼神中满是绝望麻木。
“快反抗啊!不能就这么等死!”
一位稍具血性的军卒大声呼喊着。
他挥舞着手中长枪,
试图组织起身边寥寥无几的几个尚能行动的军卒进行抵抗。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周围同伴们迷茫的眼神和此起彼伏的惨叫。
那些患病军卒瘫倒在营帐前,连挣扎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死的感知,对眼前危险视若无睹。
叛军的马蹄无情地践踏着营地土地,
营帐在他们的冲击下纷纷倒塌,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整个营地照得通明,也将这场杀戮暴露无遗。
营帐内,呻吟声与喊杀声交织在一起。
军医们早已放弃了徒劳的救治,
他们或是被叛军斩杀,或是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手中药箱散落一地,草药和药丸被鲜血染红,
混着泥土,一片狼藉。
随着叛军不断深入,中军营地终于被惊动。
原本在中军大帐内的将领们,听到外面震天的喊杀声和马蹄声,纷纷脸色大变,匆忙走出营帐查看情况。
只见远处营地内火光冲天,叛军如黑色洪流般四处肆虐,
军卒们毫无还手之力,死伤惨重。
“怎么回事?敌军哪来的!!”
一位身着银甲的将领愤怒地咆哮着,他的脸上满是震惊。
然而,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周围的军卒们都陷入了慌乱之中。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军卒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将领们面前:
“将军,不好了!叛军杀进来了,他们势不可挡,我们...我们挡不住!”
将领们面面相觑,脸色愈发难看。
以京军如今的状况,根本无力抵挡叛军的进攻。
但作为将领,他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传我命令,集结所有能战斗的军卒,死守中军!”银甲将领咬着牙,下达了命令。
“另外,去找镇国公与兴国公!!”
然而,命令还未传达下去,叛军已经如潮水般涌到了中军营地前。
为首那名骑兵,身姿挺拔,在火光的映照下,身上黑甲闪烁着冰冷光芒。
他缓缓摘下脸上的黑色面具,露出一张冷峻面孔
左谷蠡王贺兰映台!
“贺兰映台!怎么是你!”不少人认出了他。
他的画像在五军都督府内已经尽人皆知,就算是化成灰,在场众人也认识他!
贺兰映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哼,你们这些腐朽的大乾官员,只知欺压百姓、争权夺利。
如今大乾内忧外患,你们却毫无作为,还妄图镇压我草原各部。
我今日所为,皆是为了草原百姓,为了天下苍生,
就是要推翻你们这腐朽不堪的朝廷!”
贺兰映台说得大义凛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阵古怪。
银色铠甲将领气得浑身发抖,手中长刀猛地一挥:
“大乾之事,轮不到你这蛮夷来插手!”
就在银色铠甲将领怒目圆睁,对着贺兰映台厉声斥责之时,
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镇国公纳兰亭身着厚重战甲,身姿矫健,神色冷峻,大步流星地朝着中军战场赶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精锐护卫,个个眼神坚毅,步伐整齐。
“镇国公!”
银色铠甲将领看到纳兰亭,仿佛看到了救星,赶忙迎上前去。
“如今敌军不知怎么跨过了龙翔关,来势汹汹,
我军因疫病和缺水,战斗力锐减,形势危急,请镇国公定夺!”
纳兰亭微微颔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战场,
只见营地内火光冲天,敌军的喊杀声、京军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一片混乱。
他心中一沉,
京军如今这等状况,正面与敌军硬拼,无疑是以卵击石。
深吸了一口气,纳兰亭沉声开口:
“传令下去,立刻集结中军剩余军卒,围绕军营布防。
挑选擅长弓弩的军卒,组成弓弩阵,布置在营地前沿,以远程攻击阻挡敌军冲锋。
其余军卒,准备好盾牌和长枪,结成方阵,以防敌军近身。”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不同的方向,安排防御部署。
一时间,中军营地内一阵忙碌,军卒们虽然疲惫不堪,
但在将领的指挥下,还是强打起精神,按照要求迅速集结,开始布置防线。
所有人都知道,眼前之人是草原人,
不敢抗,都要死!
此时,贺兰映台骑在战马上,冷冷地看着京军部署,嘴角依旧挂着那丝冷笑。
他身旁的一名副将见状,上前一步,拱手道:
“王爷,京军正在布防,我们是否现在就发动攻击,一举冲垮防线?”
贺兰映台微微摇头,目光在京军营地内来回扫视:
“不急,中军毕竟还有一定实力,
若是贸然进攻,我们也会遭受不小的损失。
命令各部,集中力量攻击前军和后军,抢夺财宝军资!
那里的军卒大多身患疫病,战斗力薄弱,且防御松散,
我们先将其歼灭,打击他们的士气。”
他声音冰冷,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副将领命后,迅速转身,挥动手中令旗,传达命令。
一时间,敌军阵营中响起一阵急促的号角声,
原本冲向中军的敌军骑兵纷纷转向,
如潮水般朝着前军和后军营地涌去。
马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一片黑色乌云。
前军营地内,军卒们看到敌军如狼似虎地冲了过来。
他们试图拿起武器反抗,但身体的虚弱让他们连站立都十分困难,
只能瘫倒在地上,眼中满是恐惧,等待着死亡降临。
那名先前试图组织抵抗的军卒,此刻满脸悲愤,他握紧手中长枪,对着身边寥寥无几的同伴喊道:
“兄弟们,我们不能就这么等死,就算死,也要拉几个敌军垫背!”
“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