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南京城夜里,寒风凛冽,刺骨的凉意渗透在每一个角落。n
城中的一家茶馆里,却是热气腾腾,人声鼎沸,与外面的寒冷世界形成了鲜明对比。n
在茶馆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两个看似普通的男子,但他们的眼神却锐利如鹰,透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n
“计划都清楚了吗?”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戴建业低声问道。n
“清楚了,头儿。”旁边一个年轻些的男子回答道。n
此人名叫张世杰,是一名行动队员,即将扮演南京商行少东家的角色。n
而戴建业将作为他的保镖。n
戴建业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峻。n
他们此次的任务,是救出被囚禁在虹口疗养院东楼刘氏——周阿四的母亲。n
考虑到硬闯,很有可能会伤及刘氏的性命,戴建业决定智取。n
“记住,此次行动必须小心谨慎,日本特工肯定会有所防备。”戴建业再次叮嘱道。n
张世杰点了点头。n
两人商量完毕,各自喝完茶,起身离开了茶馆,朝着虹口疗养院的方向走去。n
这二人穿着讲究,举止嚣张,倒有几分富家子弟和保镖的模样。n
戴建业和张世杰一走进疗养院,就开始大吵大闹。n
张世杰一路骂骂咧咧,说疗养院虐待他老娘,吃住条件都不行,赚的是黑心钱。n
他的声音响亮,引来了不少人围观。n
戴建业则紧跟在他身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n
也许日本特工肯定就在某个角落里盯着他们。n
不出戴建业所料,人群中有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一直在注视着他们。n
只是院子里光线昏暗,戴建业和张世杰并未注意到他。n
根据情报显示,刘氏住在303室。n
疗养院的条件其实是不错的,一般人家还真住不起这里。n
就在两人接近东楼303室的时候,斜对面的一扇门打开了,走出了一个老人。n
老人看到张世杰,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n
“世杰?你怎么这副打扮?”n
张世杰心中一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n
这老人跟他住在一条巷子里,而且知道他的真实身份。n
当他意识到要坏事时,已经晚了。n
“还是你们这些特务处的人神气,你小军兄弟天天嚷嚷着要你教他打枪!”n
话音刚落,就被张世杰捂住了嘴。n
戴建业已经窜了出去。n
刚到门口,一把匕首就刺了过来。n
戴建业反应迅速,顺手抄起一个铁制痰盂架,挡住了劈来的匕首。n
刀锋在铁架上擦出火星,发出刺耳的声响。n
手持匕首的是一个秃顶男人。n
张世杰见状,立刻冲上来帮忙。n
他一脚踢在秃顶男人的肚子上,秃顶男人痛得惨叫一声,手中的匕首也飞了出去。n
戴建业趁机一拳打在秃顶男人的脸上,顿时将他鼻血横流,瘫倒在地。n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闪进一人。n
那人二话不说,直接开枪。n
子弹擦过张世杰的肩胛,打入铁皮病历柜,发出“砰”的一声巨响。n
张世杰痛得惨叫一声,跌倒在地。n
戴建业眼疾手快,反手将地上掉落的匕首掷向门口。n
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插入了那人的咽喉。n
那人瞪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n
戴建业顾不上查看特工的死活,立刻冲进病房寻找刘氏。n
只见刘氏正颤抖着蜷缩在病床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n
“我们是来救你的!快跟我们走!”戴建业说。n
刘氏闻言,立刻从床上滚落下来。n
戴建业迅速将她扶起,准备撤离。n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离开病房的时候,另一个身影从门口掠过,朝着屋子里开了两枪。n
好在戴建业警觉,发现不对劲,提前将刘氏摁到了地上,才没有被击中。n
“世杰,你守在这里,看好她。”戴建业低声对张世杰说。n
张世杰点了点头。n
突然,小胡子再次从门框后伸出手猛地扣动了扳机,子弹呼啸着向屋子里射来。n
戴建业身形一闪,灵活地躲过了这一击,同时迅速还击,一颗子弹擦过小胡子的小臂,吓得他脸色一变,转身就跑。n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戴建业追了出去。n
走廊里,戴建业贴着斑驳的墙壁缓缓移动。n
“咔嚓!”n
楼梯方向传来声音。n
戴建业瞳孔微缩,那是枪械上膛的声音。n
他迅速闪身进入最近的房间。n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打在身后的墙壁上,溅起一片石灰。n
不待对方开第二枪,戴建业借着翻滚的力道冲出病房,一枪向楼梯打去。n
咚咚咚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n
戴建业紧追不舍,两人一前一后冲下楼梯。n
一楼大厅里,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n
戴建业追到大厅,正好看见小胡子的身影闪进后院。n
他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n
后院里,假山和枯树在月光下投下诡异的影子。n
戴建业屏住呼吸,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n
突然,他听见假山后面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喘息声。n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哪里。”戴建业沉声说道,“你已经无路可逃了。”n
回应他的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在假山上,溅起一片碎石。n
戴建业迅速还击,子弹精准地打中了小胡子持枪的手腕。n
手枪应声落地,小胡子发出一声痛呼。n
戴建业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小胡子按倒在地。n
月光下,他能清楚地看见对方脸上的冷汗和痛苦的表情。n
小胡子咬着牙说道,“但是你不会得到任何情报。”n
突然剧烈挣扎起来。n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戴建业险些被他掀翻。n
两人在地上翻滚扭打,枯叶和泥土沾满了他们的衣服。n
小胡子突然低头咬向自己的衣领,戴建业意识到不对,立即伸手去阻止,但已经晚了。n
小胡子的身体突然僵直,嘴角溢出黑色的血。n
他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眼神开始涣散。n
“你们……永远……别想……”小胡子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没了动静。n
“该死!”戴建业懊恼地一拳打在小胡子的胸口,这一拳发出沉闷的声响。n
月光下,小胡子惨白的脸上还带着那抹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失败。n
楼上窗户里,张世杰举着手枪,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头儿,情况怎么样?”n
戴建业抬起头,月光照在他满是汗水的脸上:“死了。小胡子服毒自尽。”n
“上面还有一个活着的!”n
“好,带回去审讯!”n
……n
地下室里,昏黄的灯泡在头顶摇晃,投下摇曳的影子。n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焦糊味,混合着霉味,令人作呕。n
受伤的秃顶男人被绑在铁椅上,汗水顺着他的光头流下,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油光。n
他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n
“再问一次”,方如今站在阴影里,声音冷得像冰,“特高课在城里的联络点在哪里?”n
秃顶男人咧开干裂的嘴唇,露出一口黄牙:“呸!”n
一口带血的唾沫差点吐在方如今的皮鞋上。n
“组长,跟他客气什么?”n
戴建业上前一步,手中的烙铁在炭火中烧得通红。n
他看了眼方如今,后者微微点头。n
“啊——!”凄厉的惨叫在地下室回荡。n
烙铁按在秃顶男人的大腿内侧,皮肉烧焦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n
男人的身体剧烈抽搐,铁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n
方如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你说出来,就不用受这个罪。”n
秃顶男人大口喘着气,汗水混着泪水流进眼睛:“做…….做梦……”n
戴建业再次举起烙铁。n
这次是另一条腿。n
惨叫声中,秃顶男人的头无力地垂下,昏死过去。n
“泼醒。”方如今简短地命令。n
一桶冰水浇在男人头上,他猛地惊醒,剧烈咳嗽起来。n
“何必呢?”方如今弯腰,与男人平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了你所谓的信仰,值得吗?”n
秃顶男人的嘴唇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挣扎。n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狰狞的表情:“你们这些支那人……休想..”n
戴建业这次换了钳子。n
惨叫声再次响起。n
审讯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n
秃顶男人昏死过去四次,每次都被冰水泼醒。n
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烧伤和淤青,但依然咬紧牙关。n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方如今看了眼手表,“特高课最近在策划什么行动?”n
秃顶男人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n
这个细微的反应没有逃过方如今的眼睛。n
“看来你知道些什么。”方如今站起身,“建业,准备盐水。”n
就在这时,秃顶男人突然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等等……我说……他们在策划……炸毁……”n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方如今不得不凑近去听。n
突然,秃顶男人猛地抬头,一口咬向方如今的耳朵。n
方如今早有所料,向后撤步躲开。n
“砰!”戴建业一拳打在男人太阳穴上,将他打晕过去。n
“骨头很硬啊!”方如今摸了摸耳朵,“看来得换个方式了。去把辣椒水拿来。”n
戴建业提着一桶鲜红的辣椒水走进来,刺鼻的气味立刻充满了整个地下室。n
方如今接过水桶,在秃顶男人面前晃了晃。n
“知道这是什么吗?”方如今的声音依然平静,“最新鲜的辣椒,刚从菜市场买来的。你说,要是把这桶水从你的嘴巴和鼻子里灌进去,会是什么感觉?”n
秃顶男人的眼皮跳了跳,但依然紧闭着嘴。n
“最后一次机会,”方如今蹲下身,“特高课在城里的联络点在哪里?”n
沉默。n
方如今叹了口气,朝戴建业使了个眼色。n
戴建业立刻上前,用钳子撬开秃顶男人的嘴。n
“唔……唔……”男人拼命挣扎,但被牢牢固定在铁椅上。n
方如今舀起一勺辣椒水,慢慢倒进男人嘴里。n
秃顶男人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n
“说!”方如今厉声喝道。n
缓了片刻,秃顶男人咬着牙,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却依旧紧闭着嘴。n
“看来你还是不够清醒。”方如今冷笑一声,朝戴建业挥了挥手。n
戴建业立刻上前,又舀起一勺辣椒水,缓缓倒入他的口中。n
“咕噜……咕噜……”n
秃顶男人的喉咙剧烈滚动,辣椒水顺着食道灌入胃中。n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来。n
身体在铁椅上疯狂扭动,却被绑带死死固定住。n
“咳咳——咳咳——”n
辣椒水呛入气管,男人剧烈咳嗽起来,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流下。n
他的喉咙像是被火烧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n
“说!”方如今的声音冰冷刺骨,“特高课的其他据点在哪里?”n
秃顶男人大口喘着气,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我……我不知道……”n
“不知道?”方如今眯起眼睛,“看来你还需要更多‘帮助’。”n
他转向戴建业,“把针拿来。”n
戴建业从布包中抽出一根细长的钢针,针尖在灯下泛着寒光。n
他捏起秃顶男人的一根手指。n
“听说过针刑吗?”方如今的声音轻得像耳语,“从指甲缝里扎进去,针尖会一点点刺穿你的皮肉,直到碰到骨头。十指连心,那滋味……可比辣椒水痛快多了。”n
秃顶男人的瞳孔猛地收缩,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n
“不……不要……”他的声音里带着恐惧。n
“那就说实话。”n
戴建业将针尖抵在男人的指甲缝上,“特高课的其他据点在哪里?是谁派你绑架了周阿四的老娘?”n
“我……我真的不知道……”秃顶男人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n
“那就试试吧。”n
戴建业手腕一用力,针尖刺入指甲缝。n
“啊——!”凄厉的惨叫声在地下室回荡。n
秃顶男人的身体剧烈抽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落下。n
戴建业缓缓转动针尖,针身一点点没入指尖。n
鲜血顺着针身流下,滴在地上。n
“说!”方如今的声音陡然提高。n
稍缓了下,秃顶男人又闭上了眼睛。n
方如今冷笑一声:“看来还是不够。”n
他转向戴建业,“去把针拿来。”n
听到“针”字,秃顶男人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n
戴建业很快拿来一个布包,里面是一排粗细不一的钢针。n
“知道这些针是做什么的吗?”方如今抽出一根最细的,“从指甲缝里扎进去,可以一直扎到骨头。十指连心,那滋味……”n
秃顶男人的脸色变得惨白。n
“东……东大街……”秃顶男人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32号……杂货铺……”n
方如今停下动作:“继续说。”n
“每周三……下午三点……有情报交接……”秃顶男人大口喘着气,辣椒水呛得他不停咳嗽。n
戴建业立即记录下这些信息。方如今却皱起眉头:“就这些?”n
秃顶男人艰难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