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也行，我可以用物资和晶核交换，赋能晶核我也有几颗”</p>
“”你必须告诉他们我的身份，保证他们心甘情愿跟我走。</p>
“不能用武力胁迫。”</p>
江宇还是摇头。</p>
子献默然，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空气有些尴尬，至少对方很有风度，没有立刻翻脸。</p>
她的身体还有几分薄面。</p>
江宇想了很久，微笑道：“人多点你能不能掌控，我有座现成的庇护所，很需要一位强者庇护。”</p>
“我可以保证，他们绝对自愿追随，没人强迫。”</p>
子献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语气透着期待：“多少人？”</p>
“两万还是三万？”</p>
“我有信心庇护他们，你可以相信我。”</p>
江宇脸上笑容更盛，他用很为难的语气说道：“对你来说可能会有难度。”</p>
“人比琴岛少很多，大概三十万左右。”</p>
“有没有兴趣接手试试？”</p>
子献愣住，喃喃道：“三十万？”</p>
“人？”</p>
江宇点点头：“他们绝对自愿，这些人原本属于阴司鬼蜮管辖，你的身份很适合。”</p>
“天女魃恶名在外，赤地千里，绝对的凶神。”</p>
“我想没人会介意换个更强的统治者。”</p>
子献还是无法接受：“他们真的会接受一个凶神的统治。”</p>
“你也说了，我的名声并不好。”</p>
江宇终于想明白一件事，想明白为什么子献说话如此小心。</p>
神女也会自卑。</p>
这次换成江宇试探：“你苏醒后，是不是从未和人类接触过？”</p>
子献回忆她苏醒后的旅途，摇了摇头：“我有自知之明，人类厌恶我，丧尸不会。”</p>
“我能帮助它们进化，它们对我很敬重。”</p>
“我是天女魃，旱魃，你不曾经历过我的过往，不会明白人类对我的厌恶。”</p>
上古时期，她有着旱魃的恶名，出生时九州迎来数年大旱。</p>
天女魃被黄帝驱逐赤水之北的大荒。</p>
黄帝蚩尤大战时，冀州久攻不下，天女魃应战风伯雨师，第一次展露神力。</p>
方圆数十里生机断绝，草木枯萎，生灵涂炭，河水干涸，大地龟裂。</p>
巧合的是，九州再次迎来数年干旱。</p>
舍命战斗，获得胜利的天女魃再次被驱逐。</p>
押送途中，她走到哪，哪里就滴雨不落，颗粒无收。</p>
到最后，子献自己都开始相信自己就是恶神，有赤地千里的buff。</p>
江宇听完子献的话，不知该说什么。</p>
赤地千里？</p>
不知道女娲盘古级别的大神能不能做到，至少子献做不到。</p>
以她的异能，就算开启身祭，能让方圆几十里失去生机已是极限。</p>
千里，真特么能吹。</p>
若子献真有这个本事，黄帝敢动她，不要命了？</p>
江宇抚摸着子献的秀发，问道：“你真就从来没想过，旱灾只是天时，与你无关？”</p>
“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时整个九州都无雨。”</p>
子献愣住，没人告诉过她这些话，她的异能是夺取生机，包括植物和水。</p>
被她异能掠夺过的土地寸草不生。</p>
子献望着江宇，见对方眼神坚定，心里也有了迟疑，还是嘴硬道：“不可能！”</p>
“大巫可以沟通天地，天地卦象不会假。”</p>
“大巫占卜后亲口所说，我就是旱灾的源头，我不是人类，不是神，是造成旱灾的鬼怪。”</p>
“将旱魃献祭上天，就可以降下甘霖。”</p>
“之前和你说的话有所保留，却没有假话，我是自杀，死在极北荒漠。”</p>
“只是不想提起那封赐死诏书。”</p>
江宇表情变得嘲讽，狠狠地给了小丫头一个爆栗，真是蠢得可以。</p>
天女都没有脑子吗？</p>
“我没猜错的话，斐牛之血画下碎魂符文，让你和蚩尤一换一。”</p>
“也是那位大巫的主意。”</p>
子献想要争辩，事实又不得不承认，最后还是点点头。</p>
大巫，在部落中话语权甚至高过实权统治者，部落中每次遇到无法决断的事都会寄托于天地。</p>
烧烧龟甲，煅煅人骨，跳跳大神，再说几句疯话。</p>
天地卦象的解释权，握在大巫手中。</p>
神权高于皇权，很常见的现象，就算是几千年后都很平常。</p>
子献语气没有了方才的坚定，还在死撑：“大巫只是演算天地卦象，不参与统治。”</p>
“我和她没有矛盾，她为何要害我？”</p>
江宇叹了口气，抬起头正好对上远处墨染八卦的眼睛，对自己眼光没了信心。</p>
两个小丫头蠢得有一拼，真能扛起大旗？</p>
“人改变不了天象，你是谁不重要，有人背锅就行。”</p>
“背锅的人地位要高，要有异象，最好是妖媚的宠妃或者高贵的王族，保证上位者不忍舍弃。”</p>
“大巫也没想过，黄帝会舍得弄死你。”</p>
“你死后，天不降雨，大巫也活不了几天，除非能找到下一个背锅侠。”</p>
“当然，上位者要足够蠢。”</p>
空气又一次死寂。</p>
子献感觉脑子被人掏空，不想承认又无法反驳，自己命运里所有荒诞的转折点都有了解释。</p>
她心底已经信了。</p>
子献不想再说话，抱着江宇的胳膊，抱的很紧：“我好累。”</p>
“我想睡一会，你陪着我好不好？”</p>
“好。”江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子。</p>
不多时，小丫头沉沉睡去。</p>
子献脸上，坚强的表情慢慢舒缓下来，五官柔和许多，发出均匀的呼吸声。</p>
等子献睡熟，江宇才把她抱回房间。</p>
次日中午，子献才醒过来，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全身上下每一处肌肉每一处关节都无比酸痛。</p>
是那种劳累很久休息过来的感觉，很难受，又很舒爽。</p>
江宇在旁边看书，儒家的典籍。</p>
子献躲在被子里，歪着脑袋，欣赏着阳光下的少年，眼神宁静，不由得痴了。</p>
“你怎么总是在看书，很好看吗？”</p>
江宇合上书本：“还好，有些有趣，有些很无聊，我胆子小，碰到不了解的东西会害怕。”</p>
“多看一页书，不懂的东西就会少一些。”</p>
子献起身，皱着眉头翻开书本，坚持看了半页，眉头皱的更紧了。</p>
“看不懂写的什么？”</p>
江宇揽过子献，简单给她说了书上浩然之气的典故。</p>
小丫头愕然：“看看就好，别当真。”</p>
“做好人活不下去。”</p>
江宇内视点亮的浩然之气异能，还算满意：“你现在心情怎么样？”</p>
子献被抱着，耳垂通红：“挺好的，你想干嘛？”</p>
许久不见，小色坯竟然变得如此矜持又有礼貌，让她有点不习惯。</p>
江宇手臂紧了紧，迟疑道：“我想让你做一件事，又不想让你难受。”</p>
“一件你很难接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