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蝉抱着主人脖子，位置刚刚好，痒的‘咯咯’笑。</p>
转头看向子献，表情坦然的回道：“放心啦，我试过十几次，不会出错。”</p>
“主人那么宠你，符文出了问题，我会死的比你凄惨十倍。”</p>
“我有分寸。”</p>
子献总觉得哪里不对，记忆太过久远，记错很正常。</p>
她也不再纠结。</p>
“好累！”</p>
“我要睡觉，死丫头一会你小点声，毛巾可以借你用。”</p>
空蝉：“......”</p>
开心不说出来，岂不是要憋死，能吵醒说明你还不够困。</p>
江宇起身把子献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下。</p>
轻轻关好房门，离开卧室。</p>
空蝉站在一边安静看着，跟着主人离开，闷闷不乐。</p>
客厅里，小丫头伸出两个手指放在主人面前展开，表情委屈。</p>
江宇看着她的食指拇指间缠绕的丝线，忍不住笑出声。</p>
“笑什么？！”</p>
“笑吧笑吧，我走就是了，辛辛苦苦一整天。”</p>
“饭一口没吃，水一口没喝。”</p>
“我...”</p>
江宇调侃道：“怕你饿着，我原本打算先带你出去吃饭。”</p>
“一天没吃饭，你就不怕饿晕过去？”</p>
空蝉红着脸，低着头，声音压得很低：“我先喝杯牛奶就好。”</p>
“我喜欢的饭店在城北，有点远。”</p>
“肚子好饿，一分钟也不想等。”</p>
空蝉打开冰箱，取出一袋牛奶，插上吸管，大口大口喝了起来。</p>
牛奶能有什么味道，小丫头喝的津津有味，甜的眯起眼睛。</p>
江宇：“有那么饿吗？”</p>
空蝉眼泪打转，委屈的抱怨道：“你说呢。”</p>
“主人，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p>
“你一次都没来给我送饭。”</p>
“笙瑶送的饭我都吃得下去。”</p>
“我恨你！！”</p>
......</p>
太阳西斜，房间里染上橙红色，分外娇艳。</p>
江宇拍拍空蝉的脑袋：“醒醒，请你去吃大餐。”</p>
“管饱。”</p>
空蝉闻言肚子咕咕叫了起来，牛奶确实不顶饿。</p>
接连喝了两瓶，有点饱又好像更饿了。</p>
“去北城我最喜欢的那家粤菜馆，我要包场。”</p>
“主人，我现在饿的能吃掉一头牛！”</p>
“骨头都不吐！”</p>
几个月时间，空蝉泡在自己别院里苦练符文，保密起见，整个院子都封印起来。</p>
笙瑶送什么吃什么，没得挑。</p>
大多时候想起来吃饭时，饭菜已经冰凉。</p>
真的饿疯了！</p>
两种饥饿感都不怎么好受。</p>
次日，禁卫军试炼场内。</p>
笙瑶、林霏、林琪琪对战画魂，清明上河图铺开。</p>
五分钟后，三人消失在原地。</p>
前摇超级漫长。</p>
广场上，五米画卷悬浮在空中，纸张散发着淡淡辉光。</p>
笔墨勾勒出的街道上，多了三个小人，画魂在《清明上河图》一侧现身，卷起画轴。</p>
“结束了？！”</p>
江宇走到画魂身边，接受不了现实。</p>
他用心收集的宠物如此不堪一击。</p>
画魂迷恋的望着画卷，轻轻点头：“她们走不出来，也不会死。”</p>
“只要能量不枯竭，我可以永远困住她们。”</p>
江宇拿过画卷，慢慢展开，开口说道：“你让我怎么相信？”</p>
“以林霏的实力配合异兵，远远超过《清明上河图》的能量极限。”</p>
“她不会反抗？”</p>
画魂指着街边一个笔墨小人，微笑着说道：“不会。”</p>
“在林霏三人的视角里，战斗还在继续，战斗结束，人生也会继续。”</p>
“主人，其实幻境和现实并没有清晰的分割线，你又怎么能保证，此刻自己是醒着还是做梦。”</p>
江宇闻言如受雷击，久久回不过神，声音带着略微颤抖。</p>
“告诉我，幻境有没有极限？”</p>
画魂苦笑着摇头，答案让人无法接受：“没有。”</p>
“我凭借《清明上河图》可以模拟一座城市，你知道我实力并不算顶尖。”</p>
“九州浩瀚，总会有人强我百倍千倍，总会有画卷强过《清明上河图》百倍千倍。”</p>
“幻化一个世界，也不是不可能。”</p>
江宇感觉脊背冰寒，眼底略过恐惧，沉声道：“时间呢？”</p>
画魂不知道主人要问什么，只能在理解范围内回答。</p>
不敢说谎。</p>
“时间？”</p>
“主人，幻境中，时间没有意义，一刹那也可以是一千年。”</p>
“我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p>
“我接触《清明上河图》不过数月，已经学会在现实和幻境之间搭桥。”</p>
“给我十年，我有信心将幻境和现实彻底融合。”</p>
江宇心如死灰。</p>
道观，师父，月殒，底层求生，身死，重生......</p>
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一一浮现在脑海，江宇双眸寂灭，心魔滋生。</p>
这一世，上一世。</p>
两世记忆重合，他开始分不清是幻境还是现实。</p>
身处幻境比重生更容易让人接受。</p>
画魂被主人的气息吓得手足无措，以为是自己做的太过分，赶紧将三个小丫头放出来。</p>
林霏、笙瑶、琪琪离开幻境，眼神迷茫。</p>
记忆中，她们配合默契，与画魂死战，双方实力相当，还未分出胜负。</p>
几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伤，能量耗损大半。</p>
回过神来，伤口不见，能量充盈。</p>
画魂本该破损的衣服完好。</p>
三人面面相觑，感受与江宇并无二致，那是一种彻骨冰寒的恐惧。</p>
至少她们没有经历过重生，心魔不算太重。</p>
江宇神志混乱，呆呆站在原地，任凭几人如何呼喊都没有回应。</p>
林霏唤出异兵，搭在画魂肩上，声音冷冽：“松开画卷，解除幻境！”</p>
“你只有一次机会！”</p>
与此同时，林琪琪身下血海沸腾，笙瑶身上火龙腾空。</p>
死战一触即发。</p>
画魂紧紧握着画卷，她敢保证，松开手的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尸体燃成灰烬。</p>
三人没打算让她活着。</p>
“不是我，控心咒好好地，我不能对主人出手。”</p>
笙瑶挥手，画魂耳边一缕秀发硬生生扯下，鲜血顺着雪白脖颈流下来。</p>
耳后，控心咒金色符文耀眼。</p>
林霏开启唤神，死死盯着画魂：“你对主人做了什么？”</p>
“不要试图说谎，主人给过我重伤追随者的权限。”</p>
“你可以试试？”</p>
画魂快哭了，她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什么都不信她。</p>
“主人就问了我几个问题。”</p>
“如果我有意刺杀，怎么可能放你们出来，我又不是蠢货。”</p>
“我们能不能先解决问题？”</p>
江宇不是陷入幻境，是心魔被激活，心魔跟随他不是一天两天。</p>
重生后，在道观三清殿埋下种子。</p>
前世求生艰难，每一年，每一天，每一秒都是煎熬。</p>
重生后，江宇心中满是恐惧，一切都太过于轻松美好。</p>
那种美好，如同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