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失声，喉咙发出‘咯咯咯’的怪声，整个人瘫在地板上抽搐着。</p>
柳天天没有将匕首取出，就那么插在对方小腹上。</p>
鲜血顺着肌肤滴落。</p>
不取匕首，失血就不会太快，可以慢慢玩。</p>
“第一刀击碎丹田。”</p>
“你现在是个废人，不能再使用异能，传承不消散也没有能量支撑。”</p>
“相貌身材还在，可以活下去。”</p>
“第二刀，我会削去你可爱的小鼻子，要不要继续？”</p>
李婉痛的脸色苍白，咬着嘴唇不说话。</p>
牙齿太用力，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p>
“我没有说谎！”</p>
“林霏、林琪琪、顾笙瑶叛变，主人重伤，楚沁、楚沁...”</p>
剧烈疼痛让李婉头脑清醒许多，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p>
知不知道不重要！</p>
必须咬死自己没有说谎，只要不出卖主人，就有一线生机。</p>
有破绽就改一点口供。</p>
避重就轻，弃车保帅，妈妈教她的生存之道。</p>
如果遇到危险，遇到坏人，财物、贞洁、尊严都可以舍弃。</p>
必要时，无底线讨好歹徒，保住命才有机会翻盘。</p>
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p>
在琴岛所有子民心中，江宇是琴岛的神话，起死回生在他的传奇故事中微不足道。</p>
谎言被拆穿，虐杀而死是唯一结局，没有侥幸。</p>
柳天天不会留她性命，今日是必死局。</p>
李婉只能赌，赌自己的忠心被主人看到，赌主人会让她起死回生。</p>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p>
“楚沁是、是被主人虐杀！”</p>
“我亲眼所见！”</p>
天天低下身子，狠狠捏住李婉的下巴掰过她的脑袋。</p>
“看着我，再说一遍！”</p>
李婉机械式的重复一遍，语气坚定。</p>
说到楚沁的名字，声音低了一分，眼神微微躲闪，轻不可察。</p>
演技完美！</p>
末世前后，与李婉相熟的人都吐槽过她的蠢笨。</p>
仅限于蠢笨，没有一个人质疑她的情商。</p>
智商和情商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p>
记忆力、创造力、管理能力、学习能力等等属于智商范畴。</p>
感受、理解、控制、运用和表达自己及他人情感的能力属于情商范畴。</p>
“楚、楚沁是被主人虐杀...”</p>
天天指甲划过李婉脸颊，留下一道血痕。</p>
林霏几人叛变，江宇重伤属实，她能感觉到对方没有说谎。</p>
楚沁的死绝对有猫腻！</p>
“再说一遍，楚沁是怎么死的？”</p>
李婉停顿一秒，再次重复：“楚沁是被主人虐杀，我亲眼...”</p>
“噗！”</p>
匕首抽出，李婉痛的呻吟出声，还未缓过来，耳朵一凉。</p>
接着，撕裂的痛让她脊背整个弓起来。</p>
天天在她耳根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硬生生撕了下来。</p>
“第二刀。”</p>
“哎，我这人还是心软，本来想割掉你的鼻子，又觉得可怜。”</p>
“没有耳朵，去集市街后巷还能卖顿饭钱，没有鼻子倒贴都没人要。”</p>
“再不挑食的人估计心也硬不起来！”</p>
“说，楚沁怎么死的？”</p>
咔咔咔咔！</p>
一连串脆响，李婉四肢折断，接着，柳天天抬起脚，狠狠碾着她的手指。</p>
李婉痛的失禁，意识越来越模糊。</p>
不知是失血太多还是身体痛到了极限，生机极速消散。</p>
声音微弱。</p>
“楚沁是被主人虐杀，我亲眼看到，就在内城别...”</p>
“呜——”</p>
仅剩的一只耳朵被扯掉，刚才撕下的耳朵塞进李婉嘴里。</p>
天天贴心的帮她用刀柄捣了捣。</p>
绿萝隐身在角落里，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嵌入掌心。</p>
她只能旁观，不能出手。</p>
追随江宇之前，她为了救那些困在洞窟里的可怜女孩，不惜拼上性命。</p>
此时此刻，见死不救，还是最悲惨的虐杀。</p>
控心咒坚固，主人有明令，情报未送出之前，不许她心软救人。</p>
绿萝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找不出契约漏洞。</p>
小丫头心碎了一地。</p>
她不明白，李婉在坚持什么？</p>
被虐到这种地步，不如和盘托出，求对方给个痛快？</p>
感情？</p>
李婉怎么可能和江宇有感情。</p>
话没说过几句，相处的时光跟美好爱情扯不上半点关系。</p>
纯纯的欲望，哪来的感情？</p>
忠心？</p>
一个刚刚才被上位者虐过的倒霉蛋。</p>
新手奖励被收走，尊严碾进土里，哪来的忠心？</p>
柳天天手中匕首在李婉脸上划着，锋利停在鼻梁上，语气温柔。</p>
“说出楚沁死因，我马上离开。”</p>
李婉眼里露出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伤势太重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p>
意识混混沌沌。</p>
“我、我杀了...杀了她！”</p>
“我...我、我杀了楚沁，主人最...她，不...是、是我，我...我比不...她...”</p>
“她...她...该、该死！”</p>
说完，李婉昏死过去，小腹血流不止，生机细若游丝，撑不到天亮。</p>
死之前，不会再醒来。</p>
计划失败，柳天天没有离开的价值。</p>
绿萝挥手，藤蔓冲破地面，瞬间击碎对方丹田，死死缠绕住她的手脚。</p>
“咔咔咔咔...”</p>
一连串爆豆似的清脆声响，柳天天四肢尽数折断。</p>
整个过程不超半秒。</p>
帝屋神树根系范围内，整个内城能和绿萝一对一抗衡的没几个。</p>
柳天天看不到她的车尾灯。</p>
“啊——”</p>
战斗结束，惨叫声才迟迟响起，柳天天甚至都没看到出手的是谁？</p>
想要开口时，嘴里塞满了藤蔓。</p>
绿萝想杀了她。</p>
一个念头，藤蔓就会从嘴里刺入，将柳天天身体贯穿。</p>
她不敢，任务失败，不能再做多余的事。</p>
绿萝犹豫片刻，没有先去复命，留下守护灵看管柳天天，抱起李婉瞬移消失。</p>
素影别院。</p>
嗯——</p>
准确说是鬼医药庐，她的院子比别人大十倍，种满各式珍稀草药。</p>
绿萝顾不得礼节，直接瞬移到素影床前。</p>
神农鞭暴起护主，藤蔓疯狂生长。</p>
绿萝伸手，直接把它掐住，神农鞭扭了几下，变成了一条软塌塌的虫子。</p>
“素影，救人！”</p>
“她快断气了！！”</p>
素影从梦中惊醒，眼神迷茫，困得睁不开眼。</p>
医书看到凌晨两点，刚睡着不久。</p>
她睡觉没什么警惕性。</p>
真被能闯进内城的刺客盯上，醒着的鬼医和睡着的鬼医区别不大。</p>
除非先手，被强控的鬼医战力为零。</p>
“谁？！”</p>
“谁快死了？！”</p>
“小色坯又出去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