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好一会，子献懒洋洋的开口，声音缥缈。</p>
“主人，安逸还真是蚀骨销魂啊...”</p>
“有一瞬间，我竟然生出了放下所有，退出争斗的念头。”</p>
“你说吓不吓人？”</p>
江宇并没有感到意外，男女想法本就不同，有了依靠，又有几个女孩愿意承受风雨。</p>
语气平静随意。</p>
“随心就好，多一个懒散的小丫头而已，我养的起。”</p>
子献痴痴的笑了起来，语气温柔，却又透着说不出的坚毅。</p>
“别闹，我经历两次乱世，游戏规则比你清楚。”</p>
“我们早就没有退路了。”</p>
“主人，我会陪着你杀穿九州，把那些自傲自负的东西，全都碾成粉末。”</p>
“结束末世！”</p>
江宇对她的热血兴趣缺缺，恶趣味的泼了两盆冷水。</p>
“小丫头，我真有点舍不得打击你，先告诉你两件事，让你有点心理准备。”</p>
“一是你不一定能活着走出黄帝陵，我自己都没把握全身而退。”</p>
“舍命救你的蠢事我不会做。”</p>
“二是我们侥幸生还，你猜我在卦象里看到了什么？”</p>
子献不在意的摆摆手：“还能有什么，飞鸾不是早就预言过了。”</p>
“墨家、兵家、秦军，慢慢来就是，算不得大事。”</p>
江宇怅然的叹了口气，语气淡然，说出来的话却能吓死人。</p>
也能吓死天女。</p>
“我看到了尸山血海，不是千万人，是一位天神的残躯。”</p>
“开天辟地的那位。”</p>
子献怔住，嘴巴变成o型，说实话，能让她失态的事情并不多。</p>
作为黄帝之女，再不受待见，见过的，经历过的事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p>
上古异兽，绝世神兵只配做她幼时扮家家酒用的道具。</p>
子献骇然道：“他有意识，有残念？”</p>
江宇摇头。</p>
子献：“那你担心什么？”</p>
江宇撸着怀里的小丫头：“有没有听过鲸落？”</p>
“一鲸落，万物生。”</p>
子献抬起头，看着主人侧脸，心情慢慢平静下来：“鲸鱼？”</p>
“隐约记得，传说饥荒时有人捕获到一条大鱼，分食给众人做成鱼干，养活整座城。”</p>
呃——</p>
江宇听到小丫头说的傻话，笑了笑：“差不多，就是很大很大的鱼。”</p>
“琴岛海岸地势缓，平时看不到。”</p>
“鲸鱼死后会沉入海底，被捕食者一点点分解掉，整个过程会持续数百年。”</p>
“最后，残骸会变成海底绿洲，为栖息在里面的生物提供强有力的庇护。”</p>
子献不解：“盘古在我们生活的时代都是传说中的古神。”</p>
“鬼知道死了多少万年，怎么可能还有残骸。”</p>
江宇沉吟道：“假如，我是说假如。”</p>
“他的血肉可以无限再生，或者，之前因为某种原因按下暂停键。”</p>
“月殒后，能量充盈，一切又全部激活了呢？”</p>
“那些上古异兽，上古神灵，包括你，还有烛光、宵明她们。”</p>
“你们不也活了下来。”</p>
子献：“他在哪？”</p>
江宇：“世界屋脊，藏青高原。”</p>
子献一脸疑惑，对现在的九州行政划分没什么概念。</p>
江宇表情古怪，补充道：“上古时期叫做大荒，你被放逐的地方。”</p>
子献：Σ( ° △ °|||)︴</p>
.....</p>
几日后，幽州使团进入涿鹿。</p>
上百人的仪仗队，甲胄精致，气势恢宏。</p>
礼物十几箱，晶核、衣服首饰、美食美酒应有尽有，全是顶级货色。</p>
陆霄诚意满满，借着送嫁妆的由头捎来一份书信。</p>
信的内容江宇都不用看，陆霄的心思他很清楚，让小优回幽州省亲。</p>
小丫头的嫁妆江宇自然不会动，让她自己处理。</p>
小优笑的嘴巴合不拢。</p>
开心不过三分钟，看完信后，呆立原地，脸色惨白。</p>
“主人，我不敢回去，陆霄绝对会弄死我？”</p>
“你陪我一起好不好？”</p>
“要不这样，我不回去，嫁妆也不要，就当没收到过。”</p>
“他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可能亲自来要人吧。”</p>
“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p>
说到这，小丫头感觉比喻不太恰当，闭上嘴，表情委委屈屈，补充道。</p>
“我不想回去...”</p>
江宇看完书信，与他想的没有出入，微笑道：“放心吧，你不会死。”</p>
“陆霄可舍不得让你死。”</p>
“按我教你的话去做，你不仅不会死，他还会送你更多宝物。”</p>
小优还是有些不放心，苦着脸：“他要是把我关起来怎么办？”</p>
“到时要挟你去幽州，不去就把我弄死...”</p>
江宇十分佩服小优的脑洞，女频小说看太多的后遗症。</p>
小优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让他以身犯险。</p>
“我知道你是间谍这件事，你猜陆霄知不知道？”</p>
小优沉默两秒，脸色更差：“你们都那么聪明，他自然也是知道的。”</p>
“你看，他从一开始就没在乎过我的死活。”</p>
“主人，也就是你脾气好，换个人，我尸首现在早就埋在后院了。”</p>
“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敢回去了。”</p>
“他要是用刑，我一定受不住，什么都说出来。”</p>
江宇真的无语了。</p>
陆霄这货派间谍能不能派个有脑子的，调教起来简直浪费时间。</p>
“来，你先给我说说，你卧底这么久，都查到了什么？”</p>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