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山愣住了,怔怔就看向了张勇。
这搞什么?
一万匹战马,你说送就送了?就算你安州将军李保川恐怕都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吧?
然而待想到张勇此前说那些话,又想到他本身就是幽州人,他一下子明白了。
这张勇,明摆着就是……“资敌”啊!
心中这般想着,李海山就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叶千尘等人。
而这一看,李海山的腿肚子不由的就开始抽搐起来了。
因为,在张勇说完后,叶千尘已然似笑非笑的死死看看着,那般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已然脱光衣服的绝世美人!
感受着叶千尘那侵略又贪婪的目光,李海山不由的就滚了下喉咙,待转头狠狠的看了张勇一眼后,咬了咬牙直接就跳下了战马,躬身抱拳道:“卑职……也愿意赔罪!”
而说,李海山整个人就垮了,像极了被狠狠蹂躏过后的花季少女!
听了他这话,叶千尘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随后,他就转头看向赵锐锋,故作生气的说道:“你要什么马?咱北境缺战马马?”
“再说了,本王就长了一双屁股,两万匹战马本王能换成的过来吗?”
话落,李海山身子一震,不由的就希冀的抬头看向叶千尘。
然而却不想,叶千尘随后的一句,让他顿时感觉像是又被蹂躏了一遍。
“各留下五千就行了!”
“咳咳……那个,不是本王要你们的战马,而是本王的确是着急赶路啊!”
“原本若没有你们阻拦,本王这会说不定都已经出了朔州了!”
“这样,你们一人留下五千匹战马,不算是你们赔罪,就当借本王借你们的!”
“毕竟这些战马可都是朝廷的,本王又怎可胆大包天的直接索要?”
“借的?”
李海山抽了抽嘴,心道这话说的,多好听啊!
而就在此时,一旁的张勇却已经拜谢道:“卑职,谢王爷体恤!”
“嗯?咳咳……呵呵,应该的,应该的!”
“哦,对了,有句话本王要托你们带给你们家将军!”
“朔州将军周炳德图谋行刺本王,且在北蛮人叩关南下的时候袖手旁观,致使我陵州惨遭屠戮,而三皇子更是因此被俘!”
“鉴于他如此阴险歹毒,本王已然将其拿下准备押往长安城叫刑部受审!”
“你安陇两州人马虽不似周炳德这般靠近我北境,但日后也当以此为戒!”
“北境这一战,本王损失太大了!”
“不仅十数万将士埋骨沙场,更有几十万百姓惨遭横祸!”
“如今,浑邪王虽说被本王斩杀,但待消息传回北蛮金都城,以北蛮人睚眦必报的性子定然不会就这般善罢甘休!”
“所以本王猜测,恐怕用不了多久,北蛮人便会集齐大军卷土重来!
“鉴于此,本王希望你们安陇两州也尽早做好大战的准备!”
“倘若日后北蛮人再次大举进犯,望你们随时准备好支援,并听从本王调令!”
“如若不然,本王事后定然以军法严惩不贷!”
“尔等,听明白了吗?”
说完,叶千尘便冰冷的扫向了张勇、李海山以及他们身后的两万将士。
听了这话,张勇李海山一震,在对视了一眼后,脸色眨眼就变的惨白。而在怔了怔后,李海山不由的就抬起头问道:“王爷,您刚说的,可当真?”
叶千尘翻了翻白眼,道:“废话!”
“此战,本王不仅斩杀了浑邪王,更是连带着将北蛮九皇子拓跋俊也一块斩了!”
“而且,本王还顺带着砍下了北蛮战神拓跋宇的一条胳膊!”
说完,叶千尘就幽幽的看向李海山道:“如此大仇,倘若你是北蛮皇帝,你会不大怒报仇吗?”
“嘶……”
李海山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拓跋俊被斩他是听说了的,却没又想到竟是连北蛮战神拓跋宇都被眼前的镇北王给重创了!
这,这……
镇北王现在都这么厉害了吗?
传闻那拓跋宇可是圣境大圆满的高手啊!
而镇北王连这等高手都能重创,那岂不是说……
想到这里,李海山忍不住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当即就跪地道:“是!待卑职回去后,定然将王爷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叔父!”
叶千尘皱了皱眉,道:“叔父?李保川是你叔叔?”
李海山一愣,尴尬道:“额……是!”
“啊……!你是安南伯李镇江的儿子?”
叶千尘一愣,随后恍然大悟。
“额……是!”然而听了这话,李海山又苦涩的笑了一下。
“呵呵,难怪!虎父无犬子啊,想不到你也是出身将门!你李家祖上当年也是跟随第一代镇北侯镇守北境多年的了,而你们的爵位便是那个时候挣下的,只可惜到现在就剩下的伯爵了!”
说着,叶千尘就点头想了想道:“那你回头就好好跟你叔父说说,若还想再震你李家门楣,那日后就不要学着周炳德当袖手旁观的看客了!”
“我等军人马革裹尸,死战沙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日后倘若朝廷没有旨意,作为边境守将也应当机立断!”
“如此,哪怕事后朝廷不认尔等功勋,可是本王和我大秦百姓也必然会铭记于心!”
说完,叶千尘又深深的看了李海山一眼,之后转头就看向张勇道:“你们也一样!此次北境之战,本王可以不问尔等袖手旁观之罪!”
“然而若是再有下次,周炳德如今是什么下场,尔等也定然就是一样!”
张勇惊惧,听了这话后急忙跪地请罪,并做保证!
“行了,赌咒发誓就不用了,我等军伍不兴那一套!各自留下五千匹战马,滚吧!”
说完,叶千尘就沉着脸静静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