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你怎么也还没睡?”
苏知知坐在榻上朝薛澈招手:
“阿澈,快来快来~听表哥讲京城的事。”
薛澈走进去,也爬上了慕容棣的床榻:
“知知,你一个人来找表哥说,怎么也不叫我?”
薛澈的语气里有小小的不高兴,接着一掀被子,看见里面藏着一堆果脯瓜子。
他更震惊道:
“你居然还把零嘴带到床上吃,瑛姨知道了肯定要发火的。”
苏知知赶紧塞了一个梅子干堵住薛澈的嘴:
“只要你不说,娘就不会知道。”
慕容棣把门关好,笑着说:
“不怪知知,这些吃食是我买了带上山的。”
薛澈正要吐出梅子干,表示坚决不和苏知知“同流合污”,可接着就听苏知知夸张地讲:
“阿澈,我本来是好好睡觉的,但是我刚才做噩梦了,我梦见好多好多骷髅精把你抓走抓去拜堂了,我去救你,可是我自己也骷髅精抓起来了,然后骷髅精压着我的脑袋拜堂,我的脑袋都要压碎了……我吓醒了,看见表哥还没睡着,就来找表哥说话。”
薛澈听得瞪大眼睛,不知不觉地把嘴里的梅子干给咽下去了。
慕容棣无奈道:
“师父也真是,什么都给你们讲。从墓里拿出来的东西阴气重,你们晚上睡觉别贴身放。”
苏知知和薛澈连连点头。
苏知知把一块猪肉脯放进嘴里:
“表哥,你继续说~在礼和殿念书是不是有好多课业要做?什么样的人和你一起在礼和殿念书啊?”
慕容棣方才被苏知知缠着说京城里的人和事,想到苏知知过两日就要出发去京城,有些事告诉她也好。
知知很顽皮,很闹腾,但是她也懂事,知道什么可以往外说,什么不可以。
慕容棣:“礼和殿的学子由张太傅亲自教导,张太傅对学生寄予厚望,课业的确不少。除了方才讲的太子、宁安公主和其他几位小皇子小公主,还有些宗室子弟,都在礼和殿念书。”
慕容棣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眼中划过一抹黯然:
“若是当年裴家没出事,姨母还在世,知知你也会在这里念书。”
苏知知却拍拍胸脯,像是躲过一劫般:
“之前在明德书院,邱夫子布置的功课已经很多了,要是更多的话,那我就没时间玩了。”
慕容棣失笑。
苏知知又问:
“表哥,我们要对付你爹,你不难过吗?”
慕容棣平静摇头,只说了一句:
“知知,不是所有生父都配作父亲。在京城,虎毒亦食子。”
薛澈心思敏感,知道慕容棣这句话是对他自己说,也是对苏知知说的。
他看向苏知知,见苏知知听得一脸认真。
“嗯嗯,表哥说的有道理。”
苏知知郑重地点点头,然后问:
“所以京城附近也有很多老虎么?”
慕容棣:……
慕容棣、苏知知还有薛澈三人说话到深夜。
三个人后来困了,在床上倒头呼呼大睡。
伍瑛娘在苏知知和薛澈房中没看见人,然后去慕容棣的房内一看,见床榻上三个人睡得东倒西歪。
被子上还都是果脯、糖渍还有瓜子壳,脏兮兮的。
伍瑛娘火冒三丈,卷起袖子把三个孩子叫起来训了一顿。
他们三个醒来后,心虚地知道自己做错了,老老实实地爬起来,合力把被单拆下来拿去溪水边洗。
洗好的被单被晒到竹竿上,被风吹成一朵云的形状。
苏知知去白云县看望了一下柳山长、邱夫子还有以前在书院的同学,跟大家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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