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力。"
姚子濯的声音平稳如水,
"不过心理干预需要家属的配合,有些记忆..."
他顿了顿,
"可能需要……选择性唤醒。"
病房里,李岩松听见门外的动静,转头望去。
他的目光扫过,鱼贯而入的专家团队,最后停在姚子濯身上。
"这位是..."
他皱眉思索。
"姚教授,"
金媛轻声提醒,
"您的心理治疗师。"
李岩松点点头,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的目光扫过,姚子濯的面容,和他手里拿的资料,突然感到一阵头痛。
总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李岩松努力搜寻记忆……
可记忆像被打碎的镜子,只能看到零星的片段:
警笛声、刺眼的车灯、一个模糊的身影...
“姚教授?我们之前见过吗?”
姚子濯摇头,
“今天是第一次。”
"阿松,"
李光辉走到床边,
"感觉怎么样?"
"爸..."
李岩松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我没事。"
他的目光扫过,父亲身后的专家团队,
"就是有点...记不清一些事。"
“没关系……”
李光辉轻拍儿子的肩膀,声音哽咽,
“醒来就好……”
很快,迎来了第一次的催眠治疗。
vip病房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盏柔和的壁灯。
姚子濯坐在李岩松床边,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怀表,表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李岩松,"
怀表晃动的轨迹,突然停滞。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看着这个怀表,放松..."
怀表开始左右摆动,李岩松的目光不自觉地跟随。
他的眼皮渐渐沉重,呼吸变得平稳而缓慢。
"你现在很安全,"
姚子濯的声音,像一缕轻烟,
"让我们回到,那个重要的时刻..."
李岩松的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
警笛声、刺眼的车灯、一个模糊的身影...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李岩松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在绷紧的颈线上滚动。
零碎画面撕裂黑暗:
挡风玻璃蛛网般的裂痕、金属扭曲的引擎盖上滴落的血珠、后视镜里一闪而过的米色长裙......
"有个女人在哭。"
他干裂的嘴唇渗出殷红,右手无意识地揪住床单,
"她在喊我的名字。"
门缝外,护士金媛踮着脚尖张望,粉色护士帽下的圆脸,沁出汗珠。
姚子濯用钢笔敲了敲病历本,金属与纸张的碰撞声,惊得小护士慌忙退开。
他垂眸扫过婚姻状况栏的"未婚"字样,笔尖在"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诊断结论上重重画圈。
"那是照看你的小护士..."
他翻开下一页,
"她好像很关心你……"
"是吗?"
李岩松的眉头微微皱起,
"可我总觉得...还有人在等我……"
"那是创伤后的……记忆混淆。"
姚子濯打断他,白大褂袖口露出,限量版腕表,秒针跳动声,混入他恰到好处的轻笑:
"你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活阎王,记得吗?"
"现在……让我们回到更早的时候,"
姚子濯的声音,像一把温柔的刀,
"战场上的硝烟,战友的呼喊..."
李岩松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发抖,这时,好像又回到了当时。
但是,记忆中还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对他笑。
姚子濯的声音突然一沉:
“是什么,让你如此痛苦?”
李岩松眉头一皱,
“枪支炸膛……我的战友全都死了...”
“谁是罪魁祸首?”
李岩松一顿,开始搜索脑海中的记忆,
“我查到了罪魁祸首,是景兴和...不,是邢永元!”
突然听到景钰父亲的名字,姚子濯拿着钢笔的手一顿,立马转移话题:
“邢永元……昨天刚刚被枪毙...”
他将床头柜上的报纸,递给李岩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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