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稳重的周姨,也忍不住低声啜泣:
“要是阿松醒着...”
“他在醒来的路上...”
下一秒,景钰已经踩下油门。
深夜的高架桥空无一人,路灯连成金色的丝带。
景钰稳稳的握着方向盘,并道超车,又稳又快。
明天就是姚子濯要求的,课题申报截止日,景钰中途还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姚老师,我这边有点事,明天可能不能参加了...”
电话那头的姚子濯,听起来十分意外,
“阿钰,你为了这场考试准备了这么久...”
下一秒,他突然意识到不对,
“阿钰,你怎么了?”
景钰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很冷静:
“我有点不舒服,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哪个医院?我现在去找你...”
“不用了。”
景钰望着黑暗中,医院的发光的标志,停好了车。
"我能处理。"
她挂断电话。
深夜十一点的急诊大厅,依然人声鼎沸。
景钰蜷缩在候诊区角落,产科医生10分钟前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
"先兆流产必须卧床……"
她咬住下唇,压制住内心的后怕。
监视器红光扫过,她脚边散落的挂号单,最上面那张写着:
"孕14周,胎盘低置状态"。
"景小姐?"
值班护士举着吊瓶,目光在景钰苍白的脸色,和微隆的孕肚间游移。
"我现在带你去办理住院,你这边是一个人吗?"
“是的,麻烦你了。”
景钰拢紧羊绒披肩微笑,露在口罩外的眼睛弯成月牙。
她的长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落耳际,白玉耳坠在Led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即便面色憔悴,那抹笑意依然让人沉醉。
“我来吧...”
低沉的男声打破寂静。
姚子濯风尘仆仆地走来。
定制西装一尘不染,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邃如潭。
景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姚老师,你怎么...”
"这里是离你家,最近的三甲医院。”
姚子濯的目光,又掠过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猜你会来这里。"
说完,姚子濯就接过护士手中的缴费单,和各种数据单。
20分钟后。
"vip病房安排好了。"
姚子濯递来一杯热水。
“谢谢。”
景钰接过时,指尖相触的温度,让她微微一颤。
她低头啜饮,唇色在热气的氤氲中,终于有了些许血色。
"阿钰,"
姚子濯坐在病床前,深灰色西装衬得他愈发清隽,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灼灼逼人,
"真的要放弃这次考试吗?"
姚子濯的声音突然急促,他松了松深蓝色领带,视线落在她瓷白的面容上。
景钰无声点头,医生的话在耳边回响:"必须放下所有工作..."
她将手机调成静音,屏幕上显示着,发给景城的信息。
"你打算一直这样撑下去吗?"
姚子濯凝望着她,眸中某些情绪翻腾:
"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还要..."
"姚老师。"
景钰轻声打断,白玉耳坠随着动作轻晃,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的目光越过姚子濯,落在窗外的月光上。
“可是...”
姚子濯话还没说完,下一秒有人推开门。
景城裹挟着夜风冲进来,冲锋衣上还沾着夜露。
“姐,你没事吧?”
景钰点点头。
姚子濯将心里想说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景钰看着缴费单上面的数字,将金额一分不少的转给了姚子濯。
"今晚多谢了。"
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在Led灯下泛着光泽,
“阿城会留下来陪我。”
姚子濯看着景钰挺直的脊背,声音哽在喉间:
“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景钰的微笑依然得体,却带着不容逾越的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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